刘婶摆摊卖煎饼养大3个孩子 丈夫出狱后跪求原谅 她微笑着递来碗面

发布时间:2025-04-08 07:35  浏览量:15

刘婶的摊子支在县城西头的小广场旁,从早上六点一直摆到十点多。她不赶早市,也不凑晚集,说是怕影响孩子上学。刘婶的煎饼摊前永远排着队,听说是因为面糊里加了一味秘方,但问她,她总是笑笑说:“面糊还能有什么秘方,不就是靠一双手的力气。”

刘婶总穿一件湖蓝色的围裙,都洗得发白了,领口还缝了一朵小花,据说是她女儿高一那年缝上去的。有人提醒她该换新的了,她摸摸那朵褪色的小花,说:“还能穿,不碍事。”

摊前贴着一张有些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上刘婶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臂弯里抱着个小女孩,旁边是两个男孩子,一高一矮。没有男人。镇上人都知道,刘大虎——刘婶的丈夫已经进去十二年了。

“为什么事进去的?”好多人问过。

“一时糊涂。”刘婶总这么回答,然后手上不停地继续摊煎饼。

其实大家都知道,刘大虎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在镇上的信用社抢了钱,被判了十五年。那会儿刘婶的老大刚上初中,老二上小学,小闺女才五岁。

丈夫进去后,刘婶就靠着这个煎饼摊养活一家四口。

煎饼摊旁边有个小板凳,专门给小闺女坐的。小闺女小时候,每天上完幼儿园就坐在那里做作业,有时候就趴在凳子上睡着了。等大一点,周末会帮忙收钱找零,眼睛贼亮,二十块、五十块的钞票翻得哗哗响。

“闺女真会过日子。”刘婶脸上写满了骄傲。

老大老二每天放学也会过来帮忙收摊,小心地把平底锅刷干净,再一件件把工具装进那个掉了漆的木箱里。木箱底角钉着一块铁皮,是修过的痕迹,据说是刘大虎在进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大小时候总爱问:“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刘婶总是顿一下,然后继续手上摊煎饼的动作:“等时间到了就回来。”

“什么时候到?”

“等你长大了就到了。”

后来,老大不问了。但每次过年,他都会把一部分压岁钱装在信封里,让刘婶寄给爸爸。刘婶从不拒绝,但那些信封是否真的寄出去,没人知道。

镇上有人说,刘婶一直没改嫁真是傻。

李二嫂就曾经在煎饼摊前大声说:“哎呀,刘婶,你这么能干,改嫁早就轻松了,何必自己这么辛苦呢?”

刘婶手上摊煎饼的动作没停,笑着说:“不辛苦,习惯了。”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今天加鸡蛋吗?”

刘婶的煎饼有个特点,从不用掺了添加剂的面粉,而是自己精选当地的粗粮细磨。她家老二曾经偷偷告诉我,有一年夏天电费交不上,全家只能用蒲扇扇风过夜,但刘婶第二天还是去粮站买了最贵的那种绿豆面。

煎饼摊上还贴着孩子们的奖状,虽然风吹日晒有些卷边了。左边是老大的理科竞赛一等奖,中间是老二的美术比赛金奖,右边是小闺女的三好学生证书。奖状下面放着一个开了盖的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但杯身上的花早就模糊不清了。

有天下雨,刘婶把摊位移到了小广场旁边的屋檐下。一个老顾客问她:“刘婶,这么多年就靠煎饼养活三个孩子,苦不苦啊?”

刘婶的手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孩子好好的,哪来的苦?”然后继续摊煎饼,“只是有时候晚上手疼得睡不着,就想着明天老大考试,老二要交美术材料费,小闺女该换新鞋了……”

说到这里,她住了口,抬头看看乌云,“雨小点了,赶紧吃,凉了就不脆了。”

老二高中那年,手腕折断了。原因是帮刘婶拎面粉时摔倒了。医院里,医生说需要手术,刘婶站在走廊里,一声不吭地数着从围裙兜里掏出来的票子。

“差多少?”一个熟客问。

“没差,够了。”刘婶说,但眼睛是红的。

那年冬天特别冷,刘婶的煎饼摊照样五点半就支起来了。她的手上裂了好几道口子,抹了厚厚的护手霜还是会在摊煎饼时裂开,有时候会有血丝渗出来。

老二躺在病床上,问刘婶:“妈,爸爸知道我住院了吗?”

刘婶愣了一下,摸摸儿子的头:“知道,他说让你好好养。”

那天晚上,刘婶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护士看见她枕着一个掉了纽扣的小包,包里露出一角皱巴巴的信纸。

老大读大学那年,有一次回来帮忙,拿着铲子摊煎饼,手法和刘婶一模一样。

“想学着接班啊?”刘婶笑着问。

“妈,我毕业后打算留在省城工作,把你和弟弟妹妹都接过去。”老大认真地说。

刘婶的眼神闪了一下,然后继续忙活着:“好好读书就行,别想那么多。”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爸爸还有三年就出来了,到时候…”

刘婶打断他:“到时候再说吧。你爸爸的事,你别多想。”

刘婶从来不在孩子们面前说刘大虎的坏话,即使是在那个最艰难的年头,当她不得不同时打三份零工,晚上还要照顾发高烧的小闺女时,她也只是说:“你们爸爸要是在家,肯定会背着闺女跑医院的。”

有人私下问过刘婶:“这么多年,你恨他吗?”

刘婶摇摇头:“恨啥?恨他不在,三个孩子没人帮我管?那我不是更苦?”

“那你还等他?”

“孩子们还有爸爸呢。”刘婶说完就不再多言。

老二大学毕业那年,刘婶早早地收了摊,回家换了一件褪了色但干净整洁的碎花衬衫,坐长途车去省城参加毕业典礼。她带着自己做的煎饼,用油纸包着,一层一层,怕凉了不好吃。

在毕业典礼上,当老二被叫到名字上台领毕业证时,台下响起了格外热烈的掌声。刘婶不知道,那是老二的同学们专门为她准备的。

原来,老二的同学们都知道刘婶的故事。在宿舍熄灯后的聊天中,老二曾经哽咽着说起妈妈十几年如一日支撑着这个家,从没叫过一声苦。

回程的车上,刘婶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狱方通知她,刘大虎因表现良好,减刑两年,下个月就可以出狱了。

那张纸条已经被她折了又折,都快认不出字迹了。

刘大虎出狱那天,刘婶破天荒地没去摆摊。她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特意蒸了刘大虎最爱吃的肉饼。桌子上摆着孩子们的照片,老大研究生毕业了,老二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小闺女也上了大学。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啊。”刘婶对前来帮忙的邻居说,“这十几年,我的三个孩子从小豆芽长成了大树,我的头发全白了,他在里面,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这是刘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刘大虎。

刘大虎回来的时候,刘婶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她听见门响,转过身去,看见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的。

“刘..刘芳,我回来了。”刘大虎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婶点点头,继续晾衣服:“嗯,回来了就好。”

刘大虎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整洁的院子,墙上贴着的全家福——那是他进去前全家人去照相馆拍的,那时小闺女才五岁。

“孩子们……”

“老大在深圳工作,老二在省城,小闺女上大学二年级了。”刘婶说,“都挺好的。”

刘大虎的眼圈红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刘婶摇摇头:“不苦,日子总要过。”

晚饭时,刘大虎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刘芳,这些年让你一个人扛着,我…”

刘婶吓了一跳,慌忙把他扶起来:“大虎,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地上凉。”

“我在里面,每天都在想,你一个人怎么养活三个孩子,我…”刘大虎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刘婶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碗刚煮好的面条,热气腾腾的,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还撒了点葱花。

“先吃饭吧,饿了一天了吧?”刘婶微笑着说,“以前你最爱吃我煮的面。”

刘大虎看着那碗面,眼泪掉进了碗里。

刘大虎出狱后的第三天,跟着刘婶去了煎饼摊。他站在一旁,看着刘婶熟练地摊煎饼,打鸡蛋,抹酱,撒葱花,卷起来,切成段,一气呵成。

摊前的顾客看见刘大虎,都有些惊讶。大家都知道他出狱了,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煎饼摊上。

“你就是刘大虎吧?”一个常客问。

刘大虎点点头,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你老婆这些年不容易啊,”那人继续说,“三个孩子全靠她一个人拉扯大,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刘大虎的眼眶又红了。

“行了,别说了,”刘婶打断道,“吃煎饼要紧。”

那天,刘大虎主动帮刘婶收摊。他小心翼翼地擦拭那口平底锅,就像对待一件珍宝。

“这锅用了多少年了?”刘大虎问。

“记不清了,十二三年吧。”刘婶说,“当初花了一百八,是从王家婆那买的二手货,挺耐用的。”

刘大虎摸着锅沿磨损的痕迹,突然说:“明天我陪你去买个新的吧?”

刘婶笑了:“不用,这个还能用。”

回家的路上,刘大虎问:“我进去后,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想过…改嫁?”

刘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想过啊。”

刘大虎的脸色变了。

“最难那阵子,老二住院,小闺女发高烧,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确实想过。”刘婶继续往前走,“但后来忙起来就没工夫想了。”

刘大虎跟上去,轻声问:“那你为什么没改嫁?”

刘婶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是怕换了人,对孩子们不好吧。”

“就这样?”

“还有啊,”刘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我答应过你,这辈子跟着你过,我刘芳说话算话。”

那天晚上,刘大虎偷偷哭了。刘婶假装没听见。

第二天一早,刘大虎起得比刘婶还早,已经把面糊搅好了。

“这面糊太稀了,重新来。”刘婶尝了一口说。

刘大虎连忙道歉:“我不会,你教我。”

“没那么复杂,”刘婶笑着说,“看着学就行。”

就这样,刘大虎开始跟着刘婶学做煎饼。开始时手忙脚乱,煎饼总是煎糊或者太厚,但他很认真地学。

一个月后,刘大虎已经能独立操作了。他的煎饼虽然没有刘婶的好吃,但胜在分量足。

“我以后接你的班,”刘大虎对刘婶说,“你休息休息。”

刘婶摇摇头:“我都习惯了,不做反而不自在。”

“那我们一起做。”刘大虎坚持道。

就这样,煎饼摊变成了两个人的天地。刘婶依然穿着那件湖蓝色的围裙,刘大虎则穿着刘婶给他买的一件深蓝色围裙。

“煎饼王国”——老二回来看他们时,笑着给父母的摊子起了这个名字,还特意设计了一个小招牌,挂在摊前。

刘大虎知道,他永远无法弥补那十几年的亏欠。但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和刘婶一起面对未来的日子。

日子就这样过着,平淡而踏实。

有天,刘婶收摊回家时,发现院子里坐着几个人——是老大、老二和小闺女,还有老大的女朋友。

“今天怎么都回来了?”刘婶惊喜地问。

“妈,我和大嫂准备结婚了,”老大红着脸说,“想让你和爸爸帮我们参谋参谋。”

刘大虎愣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他出狱后第一次见到孩子们。

小闺女走过来,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爸。”

刘大虎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老二也走过来,递给刘大虎一个信封:“爸,这是我攒的压岁钱,从小学到大学,每年都有,妈妈都帮我存着呢。”

原来,那些年刘婶收下的压岁钱,真的一分不少地存了起来。

那晚,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刘婶做了一大桌菜,还有刘大虎最爱的面条。

饭桌上,老大说起了工作,老二谈论着设计项目,小闺女分享着大学生活。刘大虎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给孩子们夹菜。

“爸,尝尝这个红烧肉,妈妈做的可好吃了。”小闺女把一块肉夹到刘大虎碗里。

刘大虎看了看小闺女,又看了看刘婶,点点头:“谢谢闺女。”

饭后,刘大虎主动收拾碗筷。刘婶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

刘大虎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刘芳,谢谢你。”

刘婶笑笑:“谢啥?”

“谢谢你等我,谢谢你把孩子们教育得这么好。”

刘婶摆摆手:“这都是应该的。”

刘大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都老了。”

“是啊,”刘婶看着天上的月亮,“时间过得真快。”

“以后的日子,我来照顾你。”刘大虎认真地说。

刘婶笑了:“好啊,那明天煎饼摊你来负责,我睡个懒觉。”

月光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一早,刘大虎五点就起床了,轻手轻脚地准备煎饼材料,生怕吵醒刘婶。

但当他转身时,看见刘婶已经穿好了那件湖蓝色的围裙,正在搅拌面糊。

“不是说要睡懒觉吗?”刘大虎问。

刘婶笑笑:“睡不着,习惯了。走吧,咱们一起去。”

煎饼摊前,刘大虎认真地摊着煎饼,刘婶在旁边打下手。摊位上,那张全家福换成了新的,是前一天晚上全家人拍的。

“刘婶,这煎饼还是你做的好吃。”一个老顾客说。

刘婶笑着指了指刘大虎:“以后他做的会更好吃。”

刘大虎抬头看了妻子一眼,眼里满是感激和爱意。

那些年,刘婶用一个煎饼摊支撑起一个家,养大了三个孩子。如今,她终于有人分担了。

而那碗热腾腾的面条,就是她给出的最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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