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回来,独居的房东阿姨来敲门,她问:以后我能在你家吃饭吗?
发布时间:2025-04-19 14:00 浏览量:39
暮色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影,我刚把带着露水的青菜码进菜篮,忽然听见防盗门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叩击声。打开门,房东陈阿姨灰白的卷发下,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枯瘦的手指绞着褪色的蓝布围裙,嗫嚅着开口:"妹子,往后...往后我能在你这儿搭伙吃饭吗?钱我按月给,绝不会让你吃亏。"
这位独居的七旬老人,我再熟悉不过。记得儿媳刚租下这套房子时,搬家车上的玻璃相框里,还留着她与西装革履的老伴年轻时的合影。如今相框蒙了灰,照片里的人却再也无法并肩。她唯一的女儿远嫁加拿大,视频通话里隔着12小时的时差,连春节团聚都成了奢侈。作为机械厂退休的老工人,她每月的退休金足够丰裕度日,手头两套老房子的租金更是让旁人羡慕,可再多的钱,也填不满空荡荡的三居室。
过去的日子里,我常在楼道里撞见拎着塑料袋的她。有时候袋子里装着蔫头耷脑的青菜,有时候是速冻水饺,偶尔门口堆着皱巴巴的外卖盒,油渍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独居老人的生活,似乎总逃不开这样的循环——兴致勃勃地买菜做饭,对着空荡的餐桌匆匆扒拉几口,又或是在某个犯懒的黄昏,点一份永远吃不完的外卖。
自从我来帮儿媳照料孩子,陈阿姨成了常客。她总在午后晃着钥匙串过来,从褪色的毛线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说是女儿从国外寄来的。我们坐在飘窗上,看楼下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她絮絮叨叨讲年轻时在车间当女工的故事,我就着阳光穿针引线补衣服。每到厨房飘出饭香,我总要扯着嗓子喊她留下吃饭。红烧肉的香气里,她举着碗筷的手微微颤抖,总说:"这味道,像极了老头子在世时我烧的菜。"
此刻她站在门口,身影比往日更显单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长,斜斜地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幅褪色的水墨画。我忽然想起上周撞见她在小区凉亭独坐,对着手机里的全家福发呆;想起她教我用老式缝纫机时,布满老茧的手轻轻覆在我手上的温度。原来那些偶然的邀约,早已在她心底酿成了牵挂。
"说什么钱不钱的!"我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往屋里拽,案板上的五花肉还滋滋冒着油花,"往后咱们搭伙过日子,我炖的酸菜粉条最拿手,保准比外卖香十倍!"她眼眶突然泛红,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在黄昏的光晕里闪着细碎的光。
窗外的风掠过晾衣绳,吹动着她落在椅背上的蓝布围裙。我知道,从这顿热气腾腾的晚饭开始,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依靠。在岁月的长河里,有些温暖无需金钱衡量,不过是一碗热饭,几句闲话,和两颗相互依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