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一件吊带裙缘何让她恼火?
发布时间:2025-05-07 10:31 浏览量:33
隔鞋挠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也精。互把衣服来撕破,原是八两对半斤。
这是一位网友写在评论区的小诗。
前两天,我们有个小群一直在讨论余秀华和邬霞在五一期间的骂战,现在这个讨论还是余热未消,于是,咱也蹭一把流量,再写一篇。
毕竟余秀华、邬霞这这两个名字读起来都是如此押韵。
01昨天,也就是2025年年5月7日,邬霞又在公众号发了一篇《余秀华的毒舌何时休》,到目前位置有6000+阅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打赏的人大幅度增加,截止本文写作时间是23位,而就在4号那篇《请余秀华女士公开向我道歉》中,也不过只有18位。
所以,这算不算是挣扎在生存温饱线上底层写作者邬霞的胜利?
余秀华骂战中最刺耳的一句话,是嘲讽邬霞:“在我出名前,找我出版的不计其数,无论是哪一首,我都比你好。你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书就是商品,你不好就是没人要!你出版的《吊带裙》太差,所以没有第二次出版。你如果想在文学上有一点点成就,现在好好读书,你差太远了!而且不要天天拍照片,你不好看,现在你在以色示人,该死。”
这句话信息很多,主要是这几点:我的诗比你好;你写的不好所以没人找你、你想有成绩,应该从现在好好读书;你天天拍照片,是以色示人,该死!
这里面,余秀华有说对的地方,关键一点是,我的诗比你好。
她有这个自信,因为她现在已经出头了,因为当年、现在有无数出版社、无数粉丝的追捧已经确证了这一点,当然,还有大把的版税、稿费也证明了这一点。
很多时候,大家都是用衣兜里的钱来投票的。
而邬霞的《吊带裙》第一版因为销售不到量,拿不到稿费和版税,正是因为写的不好。所以没有钱,现在生活差强人意。
而余秀华早凭自己的好几部诗集以及其他作品脱离了“疯农妇”的身份,脱离了痛苦的婚姻,实现了财富自由,最终活成了自己的大女主。
40多岁,摇摇晃晃的走着,还能和小十几岁的小鲜肉(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得不到男人的爱怎么了,被家暴怎么了,我至少睡到了……这都是生活,这都是体验。
老娘愿意!
但是,余秀华忘本了。当年,她困在脑瘫农妇的身份里时,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头。才华是出头的一个方面,其实还有别的方面,机遇,或者伯乐,而她撞了大运,抓住了。
其实,偌大中国,一定还有很多有才的人没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
要不然,历史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怀才不遇的才子了。(说出这话,我有点心虚,是不是所有的才子才女都出头了,而出不了头的都是无能庸碌之辈?)
这一点,余秀华其实不要太骄傲。
邬霞有一句话说的对,你刚脱掉泥裤子,就踩穿泥裤子的女人。
这确实很不地道。
余秀华说自己,我确实飘了,我瘦,我飘的起来啊。你一身肥膘,想飘也票不起来。
这心态,藏在她成名后的撕裂感中。当年她以《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以摇摇晃晃的身体步态,以极致绚烂的生命活力,撕开了脑瘫农妇的标签,骄傲地走上文坛。
却又在跻身文坛后,晒骂邬霞晒照是以色示人,该死,写的内容还不如高中生,这跟阿Q做梦得了权力,就想杀谁就杀谁的心态有何不同?
余秀华这种心态背后,是现实最残酷的生存法则:一旦走上高位,就踩住梯子下的人;一旦掌握权力,就要对当年栖身其中的底层实行生杀予夺的权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实现阶层逆袭,脱胎换骨了。
余秀华,确实有才,但有才也不能对平庸之辈张嘴就骂,抬手就打呀。
邬霞照片,大家有没有发现,其实邬霞和余秀华不仅名字押韵,甚至连照片都有点像欸。
答案可能藏在她的诗里:“我在流水线上缝制浪漫/却要用吊带裙包装尊严。”
作为一个打工妹出身的写作者,她没有余秀华的天赋与运气,只能靠视觉化生存——晒写作日常、拍生活碎片、教投稿技巧。
这些行为在精英眼中是肤浅,对邬霞们而言却是活下去的氧气:公众号阅读量多100,或许就能多卖一本书;多一个粉丝点赞,就能证明我也值得被看见。
余秀华嘲讽她“以色示人”,却忽略了最残酷的现实:当文学圈的门只为天才或奇观打开时,普通作者只能抓住一切可见的绳索,哪怕是把自己变成橱窗里的展品。
其实,我倒佩服邬霞每天晒照片。
一开始,我们在群里讨论她明明是80后,为什么要穿的那么老气。后来,读了她的公号文章,才知道,原来这些衣服好多都是别人给的,或她的老妈妈从垃|圾|桶捡来的。
有时还会捡到一束花,她也会拿来做摆拍的道具,然后发在公众号上。
问题是,她发的是自己的公号,是自己的后花园,就譬如余秀华到别人的菜园里看到一束开的很丑的花,就说,你不该长在这里,你这是以色示人,该死。然后就把花扯掉?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说到这,我倒佩服邬霞天天拍照片了,这何尝不是一种普通人对生活的记录,长得不美怎么了,穿得不好看怎么了,我只是为了悦己。
以后老了,这可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呢。
别人不爱看,完全可以不看呀。
最新的一篇文,邬霞就听了余秀华的话,不再晒照片了。
邬霞的心态这里就有点微妙了,难怪有人说她蹭余秀华的流量。还说她接不住这破天的富贵……
这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姐们,该晒就晒,你的地盘你做主!
有人说这是一场有关文学的骂战,NO!NO!NO!这场骂战从来与文学无关,而是两个女人在各自困境中的绝望对冲。
余秀华的“飘”,说明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被搀扶的弱势诗人。
当她说“我的诗养活了一个出版社”时,文学圈的热捧让她误以为自己手握真理权杖,可以肆意审判他人。她骂邬霞,实则是在巩固自己文坛判官的地位——就像新晋贵族总要踩几脚穷亲戚,才能证明血统纯正。
邬霞的“痛”,表征她对余秀华的愤怒里,混杂着更复杂的情绪。当余秀华骂她以色示人时,刺痛的不仅仅是她的尊严,更是所有底层写作者的集体创伤:为什么我们竭尽所能地活着,却连努力都要被污名化?
我们只不过是努力挣扎,为了生活的温饱,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为了二两碎银子。
那么普通人到底在看什么?
不过是观赏一场精心设计的饥饿游戏罢了。
余秀华飙脏话,邬霞哀哀切切,在两个泼妇的对骂里,完美符合了大众对女性互撕的猎奇想象。
底层的女人是这样的,……成名的女人还这样,……女人就是情绪化。
身为观众的普男普女们,面对生活的无力,升职的无望,一家老小的生存负担,正在苦哈哈, 负重前行,头都抬不起来。
忽然,远处传来吵闹声,有两个女人在那撕头花,快去快去,好看好看!
啧啧啧。所有观众吧嗒着嘴。
跟看街上杀羊也没啥区别,看完了,精神抖擞,这才有力气开始一天的搬砖工作。
打工人骂余秀华“何不食肉糜”,文青骂邬霞“文学民工”,所有人不过都是通过审判他人宣泄自己对生活的无力感。
且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当流量散去,只剩一地飞舞的鸡毛,有一两根不小心飞到鼻孔,“阿秋”,真爽快!
最后问一句:为什么余秀华洒脱无羁到“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却容不下邬霞“缝一件吊带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