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纱时闺蜜故意踩裙摆，店员递上剪刀，监控拍下“当代甄嬛传”

婚纱店的水晶灯像撒了把碎月亮，我盯着镜中自己发颤的睫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

陈曼的高跟鞋尖正碾着拖尾的珍珠刺绣，她慌忙弯腰时，香奈儿套装的袖口蹭到了我裸露的后背，带着三月春风般的凉意："晴晴，我脚滑了!"

这话让我想起打小在弄堂里跳房子，她总在我快赢时故意撞我手肘，然后蹲在地上揉脚踝。

店员小琳捧着剪刀冲过来时，我看见陈曼膝盖上沾着的碎钻贴片——上周陪她做美甲时，她非要选和我婚鞋同款的水钻，说"好姐妹就得整整齐齐"。

"剪掉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小琳手一抖，剪刀"当啷"落在羊毛地毯上，惊飞了试纱间角落的蝴蝶装饰。

陈曼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掐进静脉，却又很快松开，指尖残留的体温，和大学时我们挤在宿舍看《老友记》的冬夜一模一样。

监控画面在三小时后揭晓时，电脑城老板的女儿突然指着屏幕惊呼："这不是曼曼姐吗?她上周还帮我改简历呢!"视频里的陈曼蹲在试纱间门口，撕双面胶的动作像在解一道永远算错的数学题。

我望着她镜片反光下微颤的睫毛，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把我的水粉画藏进花坛，却在暴雨夜偷偷去捡，最后抱着淋透的画框在我家门前哭成小落汤鸡。

"她办公桌摆着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老板咳嗽两声，"旁边写着'如果我能考进同所大学'。"我摸着婚纱吊牌上的烫金字，突然记起上个月她陪我挑婚纱，摸着蕾丝边说"晴晴穿什么都好看"时，无名指根那圈淡淡的戒指晒痕——那是她隐婚又离婚的秘密，连我都没告诉。

婚礼前三天，我把截图发给陈曼时，附件里还加了张我们初中毕业照。她秒回的语音带着颤音："你还记得吗?初三那年我偷改你志愿，其实是怕你去外市读书，留我一个人对付欺负我们的小太妹......"对话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又跳，像极了她每次撒谎时绞手指的模样。

教堂穹顶下，陈曼穿着我选的香槟色伴娘裙，手腕上戴着我送的珍珠手链——那是用她大学兼职赚的钱合买的。

当她撞翻花柱，白色玫瑰洒在我婚纱上时，我看见她悄悄把掉在地上的珍珠塞回我裙摆，就像小时候她把偷拿的糖果偷偷放回我书包。

"双面胶是晨光牌的吧?"我凑近她耳边，"和我们上课传纸条时粘信封的一样。"她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整个弄堂的星光。

这时陈曼妈妈突然冲进大厅，攥着张泛黄的奖状："曼曼把奥数第一的奖状改成你的名字，说这样你爸妈就会夸她......"

水晶灯下，奖状角落的涂改液痕迹清晰可见。我想起试纱间那把没落下的剪刀，想起她藏在化妆镜后的抗抑郁药瓶，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

原来有些嫉妒，不过是害怕失去的笨拙伪装;有些伤害，背后藏着无人知晓的孤单。

三个月后收到陈曼的邮件，信纸上画着我们小时候的跳房子格子，每个方格里都写着"对不起"。

附件照片里，她抱着福利院的唇腭裂女婴，婴儿服上绣着小小的婚纱图案——那是她亲手缝的。

我摸着办公桌上的合照，想起试纱间监控里，她撕胶带时划破手指，却依然笑着帮我整理裙摆的模样。

婚纱干洗店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给她写回信。店员说拖尾的珍珠绣补好了，却在褶皱里发现半颗碎钻——那是陈曼美甲时掉落的。

我轻轻把它收进首饰盒，就像收起我们那些带刺却温暖的时光。原来真正的友情，从不是完美无缺的水晶，而是像婚纱内衬的碎钻，哪怕不再闪耀，却永远藏着岁月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