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转走我爸12万养老钱,我反手冻结账户,她慌了!
发布时间:2025-06-05 20:34 浏览量:30
消毒水的气味像团湿棉花,堵在鼻腔里,闷得人脑仁发疼。我蹲在ICU门口的塑料椅上,膝盖抵着胸口,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月牙形的红痕慢慢渗出血珠,可我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陈阿姨的微信对话框停在三小时前:“小夏,我去市场进鸭脖了,你先盯着。”
监护仪的滴答声混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我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秒针每跳一格,上周六早上的画面就往脑子里钻。那天我给老夏送降压药,隔着摊位的玻璃窗,看见陈阿姨正抓着老夏的手按在电子秤上:“老夏你看,这秤显的是268,客人给了三百,找零32。”
老夏的手指哆哆嗦嗦,三张十块钱被他捏得变了形,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我...我再数一遍。”
“哎呦跟你说多少回了!”陈阿姨扯过钱塞进围裙口袋,油乎乎的围裙擦了擦手,嘴上嫌弃,语气却软,“你就负责切鸭腿,账我来管。”一抬头看见我,立刻笑出满脸褶子,“小夏来啦?你爸昨儿非说要给你留鸭翅,我挑了最大的,在保鲜盒里呢。”
老夏这才看见我,皱巴巴的脸一下子舒展开,像朵晒干的菊花泡了水:“丫头,上回你说想吃辣的,我让阿芳多放了辣椒...阿芳,鸭翅呢?”
陈阿姨从柜台底下摸出个蓝塑料盒,我接过来时碰到她的手——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掏出来的鸭脖。
那天老夏切鸭腿,刀在手里直打颤,一块肉“啪”地掉在地上。陈阿姨弯腰捡起来,用围裙擦了擦就扔进卤锅:“老夏,你这手得练练了,上回客人说切得厚薄不一。”
老夏的脸涨得通红,像被当众揪了小辫子的孩子:“我...我多切两回就好。”
我捏着保鲜盒的手指发紧。三年前妈走后,老夏在菜市场支起卤味摊,那时候他切鸭腿又快又匀,刀起刀落带风,客人都夸“夏师傅刀工好”。可自从半年前跟陈阿姨领了证,他像被抽了主心骨,什么都要问“阿芳说”。
“小夏,你陈姨说现在年轻人爱吃甜辣口,得调新卤料。”
“小夏,你陈姨说摊位费要涨,鸭翅得提价五毛。”
“小夏,你陈姨说...”
最初我是打心底里感激陈阿姨的。妈走那半年,老夏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的萝卜,每天蹲在摊位前对着妈照片发呆,卤汁熬糊了都不知道。是陈阿姨每天天不亮就来帮忙,变着法给他熬小米粥,大冬天把他冻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焐。有回我加班到十点,路过摊位,看见陈阿姨蹲在地上给老夏系鞋带。老夏低头看着她,眼角泛着水光,我躲在树后,眼泪把纸巾都洇透了——只要他开心,找个伴儿挺好的。
可变化是从老夏忘记关卤锅开始的。那天中午我接到市场管理员电话,说摊位冒浓烟。我一路跑过去,看见老夏举着锅盖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陈阿姨攥着他手腕骂:“你说你能干啥?上个月忘锁抽屉丢了两百,上上周称错斤两赔了五十,现在连火都不关!”
老夏低头盯着自己的围裙,前襟全是卤汁,声音轻得像蚊蝇:“我...我想着帮王婶搬货,一不留神...”
陈阿姨扯下他的围裙摔在桌上:“帮人?你自己都顾不好!”一抬头看见我,立刻换了副语气,“小夏来得正好,快劝劝你爸,他非说要把摊位过户给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摊位是妈用拆迁款盘下的,房产证上写着老夏的名字。“爸,过户的事急什么?”我按住老夏的手背,他的手凉得像块冰,“你看你最近记性不好,等养养再说?”
陈阿姨抢过话头:“小夏你这话说的,我跟老夏是两口子,过户不是早晚的事?再说我要是不管这摊位,谁天天起早贪黑给他打下手?”她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个账本,“你看,这半年除去成本赚了三万八,我可一分没私藏。”
我翻着账本,手突然顿住——从三个月前开始,老夏的降压药用量从每天一片变成了半片。备注栏里写着:“阿芳说,是药三分毒。”还有上个月老夏说头晕,陈阿姨在账本上记着:“老夏说头晕,阿芳说没睡好。”
我捏着账本的手指发颤:“爸,明天我陪你去体检。就当我求你了。”
老夏搓着手指点头,陈阿姨咬着嘴唇没说话,指甲把柜台边缘抠出个白印。
再后来就是今天凌晨两点。我被老夏的电话惊醒,他的声音含糊得像含着棉花:“丫头...头...疼得要炸...”
我套上外套往老夏住处跑。推开门时,老夏歪在沙发上,右手垂在地上,嘴角淌着哈喇子。陈阿姨坐在旁边织毛衣,见我进来才慢悠悠放下针:“我就说他是累的,睡一觉就好...”
“打120!”我吼得嗓子发颤,冲过去摸老夏的额头——烫得能烙饼。
急诊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医生摘了口罩,声音像块冰:“大面积脑梗,送来晚了,现在送ICU观察。”
我攥着缴费单在走廊转圈,手机震动,是陈阿姨的语音:“小夏,我刚听说ICU每天要三千多,咱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要不接回家?”
“接回家?”我对着手机喊,嗓子都破了音,“医生说可能偏瘫!”
陈阿姨的声音突然拔高:“偏瘫?那得要人全天照顾,我还有摊位要管,总不能不赚钱喝西北风吧?”顿了顿,又软下来,“小夏,你是他闺女,总不能全指望我这个后妈吧?”
我握着手机的手直抖,突然想起上周整理老夏抽屉时,在最底层翻出个泛黄的存折——账户名是陈阿姨,余额十二万。那是妈走后,老夏存的养老钱,他说要留着给我当嫁妆。
“陈阿姨,”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像筛糠,“摊位我明天就盘出去,爸的医药费我来出。但有件事得说清楚,”我盯着ICU门上的红灯,“那十二万,是我妈拿命换来的。您要是觉得照顾爸委屈,我现在就去银行把钱冻结。”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最后传来一声冷笑:“行啊夏小夏,算我看错你们父女俩了。”
嘟嘟的忙音里,我蹲在地上哭出了声。走廊里的穿堂风掀起护士的白大褂,有护士轻轻拍我的肩:“家属节哀,病人情况还不稳定。”
我抹了把脸站起来,透过ICU的玻璃看老夏。他头上缠着纱布,手上插着管子,曾经能把鸭腿切得薄如蝉翼的右手,此刻被固定在床栏上,像片没了力气的叶子。
监护仪的绿光有规律地跳着,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夏骑车载我去公园,他后背暖烘烘的,风里飘着八角、桂皮和老夏身上的烟草味。我趴在他背上喊:“爸,等你老了,我给你切鸭腿吃!”老夏笑出满脸褶子:“好,我丫头切的鸭腿,爸一定吃得香。”
现在他真的老了,可给他切鸭腿的人,怎么就走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