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勺洗衣粉

结婚5年，老公第一次给我做饭，却在汤里放了半勺洗衣粉。

煤气灶的蓝火舔着锅底，我站在厨房门口，看老公系着那条新买的卡通围裙——这是结婚五年，他第一次说要给我做晚饭。玻璃罐里的洗衣粉在灯光下泛着白，和他手里的汤勺碰撞时，发出细碎的响。

“你最爱喝的排骨玉米汤。”他回头笑，围裙带子在腰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我看见他额角沾着面粉，像小时候偷玩面团的孩子。上一次他进厨房，还是去年我发烧时，他煮了碗糊掉的粥，最后默默点了外卖。

汤勺舀起又落下，白色粉末在沸水里化开，像极了我们刚结婚那年，他笨手笨脚帮我洗毛衣，误把漂白剂当洗衣液的样子。那时他蹲在阳台道歉，阳光穿过纱窗落在他发顶，把“对不起”三个字染得毛茸茸的。

老公往锅里放洗衣服

“尝尝？”他把汤碗推过来，排骨的香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是洗衣粉的味道。我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忽然想起上周深夜，我在公司改方案，他发消息说“别累着”，半小时后捧着热奶茶出现在写字楼门口，杯身上还凝着水珠。

勺子碰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响。我喝了口汤，咸鲜里掺着奇怪的涩，却看见他盯着我时，眼里映着晃动的灯光，像极了婚礼那天，他掀起红盖头时，眼里盛着的星光。原来有些笨拙的温柔，早就藏在无数个“第一次”里——第一次学开车接我下班，第一次偷偷记下我爱吃的菜，第一次在吵架后主动说“我错了”。

妻子看到老公往锅里放洗衣粉惊讶的眼神

“有点咸。”我笑着夹起一块玉米，看见他耳尖瞬间红透。他伸手要端走碗，指尖却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去。窗外的风掀起窗帘，暮色漫进厨房，把他慌乱的样子裹得软软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翻遍菜谱，特意去超市买了我爱吃的玉米，却在拿调料时，错把洗衣粉当成了盐。可我没说破，就像他从没拆穿，我其实早就发现，他藏在口袋里的那张“学做饭笔记”，歪歪扭扭写着：“老婆喜欢清淡，盐放半勺，别放错成洗衣粉。”

夜色渐深，碗里的汤还冒着热气。原来婚姻从来不是完美的烹饪，而是两个笨拙的人，在柴米油盐里互相迁就——你试着学做饭，我试着懂你的笨拙，哪怕汤里误放了洗衣粉，也能在相视一笑里，尝出岁月的甜。

他收拾碗筷时，围裙带子又松开了。我走过去帮他系紧，听见他小声说：“下次肯定不会弄错了。”厨房的灯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像把许多个平凡的日子，轻轻揉进了这半勺“失误”里。

两人和睦的表情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娴熟的浪漫，而是愿意为对方，把每一个“第一次”，都变成带着烟火气的温柔。就像这碗掺了洗衣粉的汤，难喝却滚烫，烫得人眼眶发热——因为我知道，那些藏在笨拙里的心意，比任何美味，都更值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