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摔碎我糖罐那刻,大娘攥紧我的手:跟妈走才有家!
发布时间:2025-06-11 17:55 浏览量:36
灶房里的煤炉子“咕嘟咕嘟”响着,壶嘴儿往外冒白汽。我蹲在门槛上,把玻璃糖罐贴在胸口,凉丝丝的玻璃贴着毛衣,像块冰。罐底还躺着两颗橘子软糖,糖纸边儿都泛了黄——是昨夜里娘趁王叔叔走后,偷偷塞给我的。
“小慧,把糖罐放下。”娘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过头。她伸手要接糖罐,指甲盖儿被碱水泡得泛白,“王叔叔家有电灯,比咱这亮堂,到了那儿给你买新的。”
我把糖罐往怀里又拱了拱。红漆盖子上有个指甲盖大的坑,是亲爹用烟杆敲的。那年我烧得迷迷糊糊,爹举着糖罐在我眼前晃:“等小慧退烧了,爹把这罐儿都倒给你。”后来爹没了,娘在棺材前哭昏过去三次,可这糖罐我始终揣在枕头底下,连睡觉都要摸一摸。
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叮铃”一声。王叔叔穿件洗得发灰的蓝工装,跨在车梁上冲我们笑,眼角的褶子堆成一团,可那笑没进眼睛——就像上次他来借盐,看我蹲在台阶上啃凉馒头时,也是这样的假笑。
娘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最后摸了摸我冻得通红的耳朵:“听话,把糖罐放屋里。”
我摇头,指甲掐进玻璃缝里,疼得指尖发白。王叔叔的目光扫过来,在糖罐上顿了顿,又移开去提娘的包袱。蓝布包袱鼓囊囊的,我知道里面有娘的搪瓷缸,有爹留下的铜顶针,可没我的东西——除了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还是去年冬天娘拆了自己的旧棉袄给我改的。
“上车吧。”王叔叔拍了拍自行车后座,车座上还搭着块新洗的蓝布。娘刚要抬脚,我突然攥住她的裤脚,布料硬邦邦的,是刚浆洗过的。
“娘,我就带这罐儿行不?”我的声音抖得像秋风吹过枯树枝,“就装两颗糖,不沉。”
王叔叔的眉毛拧成个疙瘩:“丫头,这破罐子路上碎了扎手。”他伸手来抢,我赶紧往后退,后腰撞在院墙上,疼得倒抽冷气。
“小慧!”娘的声音急了,“王叔叔是为你好!”
我咬着嘴唇不松,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糖罐上,把玻璃都砸出了雾气。王叔叔的手突然用力一抓——“咔嚓”一声,玻璃碴子混着橘子糖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我扑过去要捡,被娘一把抱进怀里,她身上还是熟悉的皂角香,可我闻着直犯恶心。
“是我没教好。”娘跟王叔叔道歉,声音轻得像片纸。我抬眼看见她眼角泛红,可没掉泪——她哭的时候总是抿着嘴,肩膀抖得像筛糠,现在这样,是把眼泪全咽进肚子里了。
那天的风刀子似的刮。我缩在自行车前梁上,脸被吹得生疼,嘴里还泛着橘子糖的甜,可喉咙里全是苦的。王叔叔家的房子确实大,外屋摆着红漆桌子,里屋的床铺着大红花被面,可我盯着地上的青砖缝,满脑子都是糖罐碎成渣的样子。
日子像泡在冰水里。王叔叔总盯着我碗里的玉米饼,说“家里多张嘴”;刷锅时故意把我的搪瓷碗磕出个豁口,说“丫头片子使什么新碗”。有回娘夜里塞给我五毛钱,让我买根油条当早饭,第二回就被王叔叔撞破了。他把钱撕成碎片,指着娘骂:“你当这是你亲闺女的慈善堂?她爹死了,你倒当活菩萨!”
我开始绕远路上学,放学在胡同口磨蹭到路灯亮。有天下大雨,我没带伞,浑身湿透跑回家。王叔叔正端着碗吸溜面条,抬头看见我,“啪”地摔了碗:“没长眼?地是你踩的?”
娘蹲在地上捡碗碴,指甲缝里渗出血珠。我要帮忙,她推着我往里屋走:“快换干衣服,别着凉。”我躲在门后,听见王叔叔压低声音:“让她去你姐家,再这么耗着咱俩过不下去!”
“姐家俩小子都上学……”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养不起也得养!”王叔叔吼得门框直晃。
那天夜里,我蜷在被窝里摸床底下的铁盒。铁盒里装着糖罐的碎玻璃,每片都磨得没了棱角。我摸出一片对着月光看,上面还粘着点橘子糖渣,甜丝丝的,像爹用胡茬蹭我脸时的痒,像娘哄我睡觉时哼的小曲儿。
半个月后,院门口传来“小慧——”的喊门声。我扒着窗户往外看,是大娘!她穿件藏青棉袄,手里提着花布包,看见我就笑:“小慧又长高了,咋瘦成这样?”
王叔叔黑着脸往屋里钻,娘搓着围裙角:“姐,您咋来了?”
“接小慧。”大娘把花布包往桌上一放,“我家老大去县城打工了,老二住校,家里空着一间屋。我跟你姐夫商量了,小慧跟着我们,能吃口热乎饭。”
娘的手突然抖起来,端起茶缸又放下,水洒在桌布上:“姐,这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大娘嗓门拔高了,“我昨天去学校问了,小慧最近总迟到,早饭都没吃。你瞅瞅她这小脸儿,白得跟张纸似的!”她转身拉住我的手,掌心全是老茧,“小慧,跟大娘走好不好?大娘给你烙糖饼,买新棉鞋。”
王叔叔从里屋冲出来:“要走赶紧走!我早说——”
“你闭嘴!”大娘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娘,“妹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可你看看现在,你在这受气,小慧也受气。你俩这样耗着,图个啥?”
娘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蓝布围裙上。她蹲下来抱住我,头发扫过我脸,还是熟悉的皂角香,混着眼泪的咸:“小慧,你愿意跟大娘走吗?”
我想说“不”,可喉咙像塞了块冰。王叔叔摔门的声音,他骂娘“吃白饭”的话,还有糖罐碎成渣的模样,突然全涌上来。我想起大娘家院里的枣树,秋天打枣时落我一头红果;想起去年过年,大娘塞给我的压岁钱,比娘给的还多两块。
“我听娘的。”我轻声说。
娘把我搂得更紧,眼泪渗进我脖子里,凉丝丝的:“那……就跟大娘走吧。”
收拾东西时,我把铁盒里的玻璃碴倒进花布包。大娘看见问:“这是啥?”
“糖罐的碎片。”我小声说。
大娘摸出块蓝花手帕,仔细把碎片包好:“等咱回家,大娘给你买个新糖罐,比原来的还大,红漆盖子锃亮锃亮的。”
要走了,娘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个纸包。我走过去,她把纸包塞进我手心:“是橘子糖,昨夜里买的。”
我打开纸包,十二颗橘子糖整整齐齐码着,阳光透过糖纸,在我手背上投下一片橘色的光,像从前糖罐里的糖。
后来大娘真给我买了新糖罐,比原来的大,红漆盖子锃亮。可我总觉得,新糖罐里的糖没从前甜——原来的糖罐里,装着爹敲出来的小坑,装着娘藏在围裙里的眼泪,还装着那些没说出口的,像糖纸一样薄的牵挂。
前儿回家看娘,她正给王叔叔织毛衣,见我来,赶紧翻出柜子里的橘子糖:“你大娘说你还爱吃这个,我特意买的。”
我接过糖,突然想起那年的碎玻璃,和娘塞给我的十二颗糖。有些离别,是不是大人用沉默写的情书?你说,如果我当年没跟大娘走,现在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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