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手机3年发现老公隐瞒绝症,我甩存折哭着和解
发布时间:2025-06-16 11:35 浏览量:29
凌晨五点半,和面机的嗡鸣裹着新揉好的碱水面的麦香,在面馆里打了个转儿。我攥着那条蓝底白花的旧围裙擦玻璃,围裙边角磨得发毛,蹭过玻璃时沙沙响。
抬头的瞬间,玻璃门被推开,赖明远的影子裹着晨雾挤进来。他手机屏幕还亮着,冷光打在脸上,把眼角那道皱纹衬得像道裂谷。
"昨儿又睡店里了?"我故意扯高嗓门,抹布"啪"地甩在案子上。前晚他说去物流园谈面粉价,结果后半夜才回,身上没酒气,倒飘着股消毒水味——像医院走廊里那种,混着来苏水的苦。
赖明远低头掏钥匙,不锈钢钥匙串叮当作响:"仓库漏雨,守了半宿。"
我盯着他后颈那撮没刮干净的胡茬,心尖跟着发紧。去年他说去给老舅祝寿,衬衫领口却沾着陌生香水味,追问半天才知道是帮离婚的表妹搬家具,被人家闺女喷了半瓶香奈儿。从那以后,我学精了——他的每个"临时情况",都得掰开揉碎了看。
"手机给我。"我伸手,指尖有点凉。
他顿了顿,把手机倒扣在收银台:"楚玲,你能不能别..."
"就看老张的聊天记录。"我按下指纹解锁,密码还是我生日,这点倒没变。可屏幕刚亮,一条新消息弹出来:"明远哥,妈今早喝了半碗粥,医生说能出院了。"发信人备注"小夏",头像还是朵粉月季。
我攥手机的手开始抖。上个月他说去给客户送面,美团外卖却有两杯奶茶记录:杨枝甘露和芋泥波波——他从来只喝美式。当时他红着脸说是给十六岁的帮工小姑娘带的,说亲闺女都比人家大。
"小夏是谁?"我把手机怼到他眼前,"表妹家闺女不叫这名吧?"
赖明远的脸涨成猪肝色:"楚玲你有病吧?夏建国的闺女!他去年走了,媳妇瘫床上,我就偶尔帮衬点!"
"帮衬到叫哥?"我冷笑,从围裙兜里掏出张就诊卡拍在桌上,"上个月你说进货,定位在市三院,58床夏淑兰,神经内科——就是这吧?"
和面机"咔"地停了,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赖明远突然抓起不锈钢盆,"哐当"砸在地上。盆底磕出个坑,像道疤。
"行,楚玲你厉害!"他扯下围裙摔在案子上,"从结婚到现在,查手机、翻口袋、问客户,我哪次对不起你?你前夫是跟人跑了,可我赖明远是那种人吗?"
门"砰"地撞在墙上,风卷着片梧桐叶刮进来,正落在那盆揉好的碱水面上。我蹲下去捡围裙,摸到兜里硬邦邦的东西——小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边角都被我揉出了褶子。闺女明天就从老家来,我却在跟她后爸闹成这样。
傍晚收摊时,玻璃门的铃铛"叮铃"响了。我擦着桌子抬头,见个扎马尾的姑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眼睛弯成两颗杏仁:"阿姨,我是小夏。明远叔让我给您送这个。"
掀开保温桶,鸡汤香"腾"地冒出来。小夏指了指桌上摊开的病历本:"我妈住院俩月,都是明远叔帮忙跑手续。他说您最会熬汤,非让我来学两招。"她又从帆布包掏出个塑料袋,"我妈让我捎的,她说明远叔总夸您手巧,织的围巾最暖和。"
塑料袋里躺着团灰毛线,跟我去年给赖明远织的那条一个颜色。毛线团上还沾着点线头,像是刚从织针上拆下来的。
小夏走后,我翻出抽屉里的老照片。二婚前,赖明远陪我去学校开家长会,父女俩举着"小棠加油"的纸板,阳光把他的白衬衫照得发亮,小棠贴在他身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夜里收拾床铺时,枕头底下摸出张纸。"陈旧性心肌梗死"几个字刺得我眼睛发酸,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原来他说"守仓库"的那些夜,是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他总揉胸口的动作,不是不耐烦,是疼得直不起腰。
转天清晨,我把熬好的鸡汤装保温桶,去了市三院。赖明远蹲在病房门口吃包子,看见我时愣了愣,眼底的红血丝像张网,眼角那道裂谷更深了。
"夏婶呢?"我把保温桶递过去。
他接过时手在抖:"刚办了出院手续。"
"你心脏的事儿..."我喉咙发紧,"怎么不跟我说?"
他低头扒拉包子皮:"说了又能怎样?你本来就睡不好,再添个心病..."
"那我查你手机那会儿,你怎么不解释?"
"解释?"他突然笑了,"你像抓贼似的盯着我,我越解释你越觉得有问题。就跟小棠十岁那年发烧,你非说我没给她盖被子,最后调了监控才信。"
我想起那夜,小棠烧到39度,我抱着她在医院打点滴,赖明远蹲在走廊抽了半盒烟,烟头扔了一地。后来调家里监控,才看见他后半夜起来三次,轻手轻脚给闺女掖被子,动作比我还轻。
"我...我就是怕。"我搓着围裙角,蓝底白花的布面磨得发白,"怕再像从前那样,被人骗得团团转。"
赖明远伸手替我抹掉眼泪:"楚玲,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你把我当贼防,可又不敢说。咱们都四十多了,还能折腾几年?"
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苦,混着鸡汤的香。我突然想起刚开面馆那会儿,他蹲在灶台前给我煮宵夜,汤面腾着热气,他说:"以后咱的日子,就像这锅热汤面,得慢慢熬,越熬越香。"
现在汤面还在熬,可我差点把锅掀了。
小棠来的那天,赖明远在厨房煮了全家福。他把最大的虾夹到闺女碗里,又给我盛了碗汤,汤面上漂着金黄的油花:"玲子,咱不捉妖了行不?这日子,有你有闺女,够踏实了。"
我望着汤里的油花晃啊晃,想起这些年查过的聊天记录、对过的消费单、盯过的定位。那些"妖"到底藏在哪儿?是藏在手机里,还是长在我心里?
后来收拾仓库,在角落翻出个铁盒。里面有张纸条,是赖明远的字迹:"楚玲,要是哪天你又怀疑我,就打开这个。"
纸条底下压着张存折,户名是我,金额二十万。还有张泛黄的离婚证,是他的——离婚时,他把房子车子都给了前妻,自己只留了半间破仓库。
现在铁盒就摆在床头。偶尔半夜醒了,我摸着它的边角,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就觉得踏实。
只是有时候我还会想,这世上的"妖",真的能捉完吗?还是说,我们得学会跟心里的"妖"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