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三月，急诊科老公调岗真相曝光，我怒砸厨房

厨房抽油烟机嗡鸣着，我颠了颠锅里的番茄炒蛋，油星子"滋啦"溅在手腕上，疼得我猛地缩了下胳膊。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熟练地把火候调小："火太大，蛋要老。"

我回头，霍砚正系着去年我买的蓝条纹围裙，袖口卷到小臂，那道淡粉色的疤还在——是女儿朵朵三岁时，他值完大夜班赶回家喂药，被热粥烫的。那会儿我们刚结婚两年，他是急诊科最拼的霍医生，我每天下了班得冲去幼儿园接孩子，回家还要给发烧的朵朵擦身子降温。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用锅铲翻了翻蛋块，声音闷得像浸了水。

"调去门诊了。"他把切好的番茄倒进锅，油香混着番茄酸腾起来，"主任说我最近总请假，再这么下去评不上副主任。"

我手一抖，铲子差点掉进锅里。三个月前在民政局签离婚协议时，他攥着笔还在说"急诊科真的离不开我"，现在倒为了我主动调岗？

"朵朵今天在幼儿园画了我们俩。"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锅铲碰撞声，"她说妈妈系着围裙，爸爸举着针管，像动画片里的医生夫妻。"

我鼻子一酸。朵朵四岁那年，我在超市当收银员，他连续值了三个大夜班。那天朵朵突发高烧，我抱着孩子在急诊大厅等了两小时，他却在抢救室给车祸病人做手术。我蹲在走廊角落抹眼泪时，护士轻轻拍我肩膀："霍医生刚下手术台，正往这边跑呢。"等他冲进急诊大厅时，我抱着朵朵在输液椅上睡着了。他白大褂前襟还沾着暗红的血渍，我迷迷糊糊摸到他冰凉的手背，突然就说："霍砚，我们离婚吧。"

"当时你眼睛红得像被雨水泡过的兔子。"霍砚把炒好的蛋盛进白瓷盘，"我以为你只是抱怨我忙，没想到..."

"我抱怨的不是你忙。"我打断他，把热好的米饭盛出来，"是你每次说'等这台手术做完'，最后都变成'明天再说'。朵朵第一次叫爸爸那天，你在抢救室；我生日那天，你说'蛋糕放护士站'，结果我去拿时，奶油上全是血点子。"

他低头扒饭，碗沿遮住泛红的眼尾："后来我想明白了，医生再重要，也没你们娘俩重要。"

第二个月，我们就复婚了。这次他主动找科主任调去门诊，我也辞了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在小区门口盘了间小面馆。每天早上五点揉面，他帮我压面切条；下午朵朵放学，我们仨挤在灶台边吃刚出锅的牛肉面。邻居王婶总说："你们两口子现在跟刚处对象那会儿似的，连吵架都看不见。"

可上个月的雨夜，我才知道他调岗的代价。那天我撑着伞去医院拿体检报告，经过楼梯间时，两个护士的对话像冷水泼下来："霍医生现在在门诊哪有以前风光？上次急诊支援，主任说他动作慢得跟新入职似的。""谁说不是？听说为了老婆孩子，连评副高的机会都扔了..."

我攥着体检报告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伞骨滴在脚边，凉得人发颤。那晚他回来得很晚，我给他热了海带汤，他喝了两口突然说："今天有个老病人来复查，说我没以前在急诊时负责。"

我没接话，转身去厨房刷碗。水流声里，他的声音闷得像被捂住了："其实门诊挺好，能按时回家吃饭，能送朵朵上幼儿园..."

"你后悔了是不是？"我关掉水龙头，转身时水珠溅在脸上，"后悔为了我放弃晋升，后悔现在被人说三道四？"

他突然站起来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小棠，我从来没后悔过。"

"那你为什么每次护士说你时都低头？"我扯下围裙扔在地上，"你以前多有棱角的人，现在连争执都不会了！"

他抱得更紧了些："以前我总觉得，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现在才明白，能守着你们娘俩平平安安，也是天职。"

那晚我们聊到凌晨。他说调岗后第一次被病人骂"没本事"，躲在楼梯间抽了半盒烟；我说开面馆第一天手被压面机夹了，怕他担心没敢说。原来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些刺——他藏起工作里的委屈，我瞒着生活中的辛苦，以为这样就能把日子过成糖。

"妈妈，爸爸，我画完啦！"朵朵举着蜡笔画冲进来，画纸上两个手拉手的人，一个系着蓝条纹围裙，一个举着银色针管，天空飘着彩虹。

霍砚蹲下来帮她擦嘴角的饭粒："朵朵，以后爸爸的针管，只给小朋友扎预防针好不好？"

"好呀！"朵朵扑进他怀里，"那妈妈的围裙，要一直系着哦。"

我低头扒拉碗里的饭，眼泪啪嗒掉进去。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晚霞把玻璃染成暖橘色。这次我们没再避开那些刺，反而把它们晒在太阳底下——原来婚姻里最珍贵的，不是避开所有矛盾，而是愿意把伤口摊开给对方看。

你说，要是早几年我们就懂这个道理，是不是就不用绕这么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