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首见她落泪，我攥验孕单颤抖着问出那句

厨房抽油烟机嗡嗡转着，周小芸踮脚擦滤网，蓝布围裙兜着半袋没拆封的土豆。我推开门时，她正把湿手往围裙上蹭，抬头见我脸色不对，金属滤网"当啷"掉进了水槽。

"建国？"她声音发颤，"又跑夜路了？手凉不凉？"

我把副驾的塑料袋甩在餐桌，里面的验孕单露了头。她凑近时，我闻到那股熟悉的蓝月亮洗衣粉味——去年超市促销买的，便宜却去油。

"医生说两个月了。"我盯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那是木梳梳多了的缘故，"上个月说胃疼去医院，原来是..."

她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掐进晒得黝黑的皮肤："不是你想的那样！建国，我发誓..."

"哪样？"我甩开她的手，塑料椅在地上划出刺耳鸣响，"上个月十五号我在西安拉钢材，你说在超市值夜班。可监控里你十点半就走了，对吧？"

她脸色瞬间煞白，后退两步撞在冰箱上。女儿小糖三岁时贴的"平安是福"磁铁"啪"地掉在脚边，客厅墙上还挂着小糖扎羊角辫啃冰淇淋的照片。

"你查我？"她声音发飘，"陈建国，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掏出手机翻出监控截图——照片里她穿着红马甲，不是超市夜班的深蓝色制服。公交站台边，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替她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熟稔得像结婚多年的夫妻。

"他谁？"我听见自己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超市新同事？"

她突然蹲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是...高中同学。"

我太阳穴突突跳。七年前相亲时，她妈说她高中没毕业就打工，我还觉得踏实。原来不是没毕业，是藏着个高中同学。

"他说离婚了，说这些年一直..."

"一直记挂你？"我打断她。

她抬头时，睫毛膏被眼泪冲出两道黑痕："我怀孕了，他说会负责。建国，我不是故意的...上个月小糖生日，你说跑长途，我一个人在医院做胃镜，疼得冒冷汗，他刚好陪他妈看病，帮我叫了护士..."

我想起那天确实接了急单，山西的煤要连夜运。小糖在电话里喊"爸爸我要气球"，我哄她"回来买十个"，结果第二天她发低烧，是奶奶背去的诊所。

"你知道跑长途多累吗？"我喉咙发紧，"凌晨三点啃冷馒头，车抛锚在荒山，我能找谁？给你打电话？你在超市理货忙得脚不沾地。"

她哭着摇头："我知道你辛苦，可我也需要人..."

"需要人？"我冷笑，"结婚时说图我实在，现在嫌不够浪漫？"

冰箱突然"滴"地提示温度过高。我望着墙上小糖的幼儿园毕业照——周小芸蹲在旁边，母女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时候她总说："等攒够首付，买带阳台的房子，我种葱蒜，你回来能喝热汤。"

现在房子有了，阳台的葱蒜早枯死了，她连热汤都不熬了。

"离婚吧。"我听见自己说。

她猛地抬头，眼泪挂在脸上："就因为怀孕？"

"因为不是我的。"我把验孕单拍在桌上，"你说吃胃药测不准，今天我特意陪你去的医院。"

她"嚯"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陈建国，你早知道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怎么知道？"我吼回去，"要不是货站老张前天说，看见你和男的在便利店买叶酸，我至于吗？"

她愣住，手扶住桌角慢慢坐下。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她脸上，我这才发现她鬓角有了白发。以前她总说"才三十出头，哪有白头发"，现在倒好，藏孕事、藏白发、藏男人。

"他说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娶我。"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建国，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实在..."

"实在过不下去？"我逼近一步。

客厅挂钟敲了七下，以前这时候小糖该喊"妈妈我要喝牛奶"了。可小糖去年去外地上初中住校，周末才回。这房子突然空得能听见回声。

"小糖周末回来。"我突然说，"她要是知道她妈怀着别人的孩子，你怎么说？"

她脸色惨白，手死死攥住围裙角："我...还没敢告诉她..."

"等她放假看你吐得厉害？还是等孩子生下来，说'这是你叔叔的娃'？"

她突然捂住嘴冲进卫生间，传来干呕声。以前怀小糖时，她吐得整宿睡不着，我给她揉背煮小米粥。那时候她摸着肚子说："得换张大床，咱们要有小糖了。"

现在她又怀孕了，孩子却不是我的。

"离婚协议明天拿来。"我转身去卧室拿外套，"房子归你，存款分一半。"

"为什么不是我净身出户？"她从卫生间出来，眼睛肿成桃子，"我怀孕了，法律上..."

"法律上你没错。"我套上外套，"可我陈建国的良心过不去。"

玄关镜子里，她扶着墙慢慢蹲下，像被抽走脊梁的布娃娃。最后一眼，她从围裙兜摸出张照片——高中毕业照里，她和那男人站在最后一排，笑得比现在灿烂。

门"咔嗒"关上时，我听见压抑的哭声。风从楼道灌进来，后颈发凉。楼下超市广播还在放"今日特价鸡蛋"，和七年前我第一次接她下班时一样。

那时候她扑进我怀里说"我冷"，现在她怀里的孩子，比冬天的风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