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高温下目睹父母挣百元血汗钱,我读懂长大代价

发布时间:2025-07-26 22:16  浏览量:18

七月末的蝉鸣像被揉皱的砂纸,裹着38℃的热浪往人脖子里钻。我攥着便利店刚买的冰可乐往家走,路过菜市场西头的豆制品摊时,远远就瞧见母亲弓着背的身影——蓝布围裙被汗浸透,紧紧贴在后腰上,右手攥着把缺齿的木梳,正一下下梳着竹筐里嫩得能颤出浆的豆腐。

"小夏来啦!"母亲抬头时,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滚进衣领。她用沾着豆汁的袖口抹了把脸,指了指竹筐旁的蓝边搪瓷缸:"刚出锅的豆腐脑,给你留了碗热乎的。"缸里那碗豆腐脑结着层颤巍巍的薄皮,虾米皮星星点点浮在上面,是我从小到大最爱的咸鲜口。

我蹲在发烫的塑料凳上帮她收零钱,凳子被晒得"吱呀"作响。收摊的摊贩陆续往家走,卖鱼的老张头摇着蒲扇经过,冲母亲喊:"王姐,今儿收成咋样?"母亲掰着沾豆粉的手指头算:"豆腐脑三十二碗,嫩豆腐七块,老豆腐五块......"话没说完又从围裙兜里摸出本皱巴巴的记账本,"对了,早上进豆子四十三,煤球钱五块......"

我接过本子翻了翻,墨迹晕开的字迹里,每天净收入最多不超一百二。日历七月十五画着红圈——母亲每月这天雷打不动给我转两千块,备注永远是"零花"。

"妈,您别记这么细。"我把本子塞回她手里,"我上个月刚涨了工资,您和爸别再给我打钱了。"母亲低头整理豆腐筐,竹篾扎得指节发红:"你爸说年轻人在外头用钱的地方多,我们俩在摊上吃馒头就咸菜,花不了几个钱。"

风掀起她的蓝布围裙,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后颈晒得通红,连耳尖都起了皮——从前她总说"卖早点的人晒黑是福气",可现在那晒痕像道疤,刻在松弛的皮肤上。

回家路上,我鬼使神差绕到父亲做保洁的小区。单元楼楼道里,他正蹲在台阶上扒拉铝制饭盒,硬得能当镇纸的馒头就着半瓶凉白开。听见脚步声,他慌忙把饭盒塞进蛇皮袋:"小夏咋来了?不是说加班吗?"

"爸,您这饭......"我喉咙发紧。父亲搓了搓布满老茧的手,笑出满脸褶子:"凉了才香,热乎的吃快了容易噎着。"蛇皮袋被他指节蹭得"刺啦"响——那是去年我淘汰的快递袋,母亲捡回来给他装饭用的。

当晚我翻出母亲藏在衣柜最里层的药盒,降压药、止疼片、关节炎膏药堆了半抽屉。她总说"老毛病不碍事",可上周她揉着腰说"搬豆腐筐闪着了",父亲给她贴膏药时,我分明看见后背东一块西一块的膏药,像块花补丁。

回忆突然涌上来:高中住校时,母亲每个周末骑半小时电动车送炖排骨,雨天车链子掉了,她背着保温桶走三站路,排骨汤洒了半桶,却笑着说"正好给你加点菜";大学报到那天,父亲把攒了三年的存折塞给我,说"别省着该花就花",后来才知道那三年他每天多打份工,手指被钢筋磨出血泡;工作第一年抱怨租房贵,母亲当天寄来两万块说是"卖早点攒的",现在才明白那钱是推掉老家表弟借款,自己却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把我惊醒。母亲发来消息:"小夏,明天别吃外卖了,妈给你带了酱牛肉。"配图里她凌晨四点在厨房切肉,暖黄灯光下,白发比上个月又多了几缕,刀刃落在案板上的影子,像落在鬓角的霜。

盯着照片里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上个月公司团建,同事聊"延迟退休"时我笑着说"等我老了肯定躺平"。可父母呢?他们老了不是躺平,是凌晨三点起床磨豆子,是38℃高温站八个小时,是用皲裂的手给女儿攒"零花"。

"我们长大意义何在?"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眼眶发酸。刷到条热帖"父母35℃高温挣百元,子女却嫌外卖难吃",评论区有人晒父母送的土鸡蛋:"以前嫌土腥味,现在才知是凌晨四点捡的";有人贴父亲工牌:"退休返聘说要给我凑首付";有评论让我鼻尖发酸:"不是所有父母都能活成超人,他们也会累会疼,只是怕你担心。"

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我们这代人吃得了苦受得住累,就怕你们吃点苦扛不住。"原来父母的爱不是永动机,是把所有脆弱藏起来,把最硬的壳留给我。而我,却把他们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底气。

第二天清晨五点,我站在豆制品摊前。母亲正往煤炉添煤,火星子溅在围裙上烫出小洞。"小夏,你咋......"她慌忙要擦手,我却抓住她的手腕——那双手粗糙得像砂纸,指腹老茧硌得人疼,可就是这双手,曾在我发烧时敷过额头,高考时握过笔,第一次面试时拍过后背。

"妈,今天我帮您卖早点。"我系上她的蓝布围裙,"您坐着歇会儿,我来梳豆腐。"母亲愣了愣,突然笑出眼泪:"好,好,我闺女出息了,还能帮妈干活。"

阳光爬上摊位时我终于明白:父母的爱不是用来计算"意义"的,而是用来被看见、被回应的。长大或许没有标准答案,但至少,我要在他们递热豆浆时说"谢谢",揉腰时帮着捶两下,说"我们很好"时多问一句"您真的好吗"。

收摊后我给父亲发消息:"今晚别吃凉馒头了,我买了卤鹅,回家一起吃。"他秒回个咧嘴笑的表情,后面跟着一串感叹号,像小时候我考满分时他敲的铜锣。

风里飘着豆制品的香气,混合着蝉鸣和人间烟火气。突然觉得,所谓长大,大概就是从"被爱"到"去爱"的过程——父母用一生教会我如何被爱,而我要用余生,教会他们如何被好好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