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嫌鸡汤凉让我滚, 丈夫默许后, 我摘下围裙坐进宾利让他家破产

发布时间:2025-08-27 18:29  浏览量:16

碗里的鸡汤已经凉透了,一层淡黄色的油脂凝固在表面,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琥珀。

苏青梧的手指攥着围裙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低着头,听着婆婆张翠兰尖利刻薄的数落,那些话语像一把把淬了冰的锥子,一下下扎在她心上。

“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东西?鸡汤都凉了才端上来,是想存心冻死我这个老婆子吗?我儿子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除了这张脸能看,还有什么用?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张翠兰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震得那碗凉透的鸡汤都晃了晃。

苏青梧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没有开口。结婚三年,这样的话她几乎每天都要听上几遍。从一开始的委屈、争辩,到后来的麻木,她已经懒得再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她的目光越过张翠兰刻薄的脸,投向坐在沙发上那个沉默的男人——她的丈夫,沈知行。

沈知行是大学里的讲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儒雅。此刻,他正拿着一本书,视线却并未落在书页上,眉头微蹙,眼神里充满了为难和逃避。

他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妈,您少说两句吧。青梧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忘了时间。”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围,实则却像是在火上浇油。

张翠兰立刻调转了枪口,对着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忘了时间?她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就做做饭洗洗衣,还能忘了时间?知行啊,你就是心太软!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你看看人家小柳,你王阿姨的女儿柳依依,人家是正经公司的白领,人又懂事又会说话,比这个木头桩子强一百倍!”

柳依依。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终于刺破了苏青梧麻木的心防。

那是沈知行的“白月光”,也是张翠兰心中完美的儿媳人选。一个她从未见过,却时时刻刻活在他们婚姻里的女人。

沈知行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声音更低了:“妈,您提她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提?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娶这个女人,现在跟小柳结婚的说不定就是你了!人家小柳现在还没对象,心里指不定还惦记着你呢!”张翠兰越说越起劲,看向苏青梧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嫌恶,“你,去,把这碗汤给我倒了,重新热一碗端过来!要烫的!今天你要是伺候不好我,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滚”字说得又重又响。

苏青梧缓缓抬起头,三年来的忍气吞声,让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灰翳。但此刻,那层灰翳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然后重燃。

她看着沈知行。

她不需要他为她跟婆婆大吵一架,她只想要一个态度,一个丈夫该有的,最基本的维护。

然而,沈知行却避开了她的视线,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她说:“青梧,听妈的,快去吧。别惹妈生气了,啊?”

他甚至不敢看她。

苏青梧的心,在那一瞬间,和那碗鸡汤一样,彻底凉透了。

原来,所有的希望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个男人,爱的是他自己安稳的生活,是他“孝顺儿子”的名声,是他不用面对任何冲突的舒适区。至于她这个妻子所受的委M屈和羞辱,只要忍一忍,就能过去。

【原来……我连他口中的“麻烦”,都算不上。】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像冬日里最冷冽的风,吹得沈知行和张翠兰都是一愣。

“好。”

苏青梧只说了一个字。

她没有去厨房,而是转身,走回了那个只有一张床和一口衣柜的小卧室。

张翠兰见她不听使唤,正要破口大骂,却看到苏青梧从卧室里拖出了一个行李箱。箱子很旧,是她嫁过来时带的,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换洗的旧衣服。

“你……你这是干什么?!”张翠兰愣住了。

沈知行也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青梧,你别冲动,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青梧拉开箱子,将衣柜里仅有的几件属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她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在做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决定。

“沈知行,”她甚至没有回头,“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轰然炸响。

张翠兰先是惊愕,随即发出一声嗤笑:“离婚?你吓唬谁呢?离了我们沈家,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连个工作都没有,你能去哪?去要饭吗?我告诉你苏青梧,别给脸不要脸!”

苏青梧扣上行李箱的搭扣,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她终于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这对母子,目光落在沈知行的脸上:“我不是在吓唬谁,也不是在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沈知行心头发慌。他习惯了她的顺从,她的忍耐,她的委曲求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青梧,冷静,疏离,像一个即将告别的陌生人。

“青梧……别闹了。”他走上前,想去拉她的手,“我们……我们好好谈谈。是我不对,我以后多护着你,好不好?”

“不必了。”苏青梧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沈知行,三年前我嫁给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以为你的温和是体贴,你的沉默是稳重。现在我才明白,你的温和是懦弱,你的沉默是默许。你不是我的丈夫,你是你母亲的提线木偶。”

她顿了顿,视线转向因为愤怒而脸色涨红的张翠兰。

“而我,苏青梧,不想再给一个木偶当免费的丫鬟了。”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苏青梧!你敢!”张翠兰的尖叫声在她身后响起,“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我儿子明天就去跟小柳相亲!”

苏青梧的脚步顿了一下。

沈知行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却只听她用清晰而冷漠的声音说道:“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砰!

门被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

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清瘦的背影。苏青梧拖着箱子,一步步走向电梯,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三年的青春,三年的付出,三年的忍辱负重。

就到此为止吧。

她擦干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款式老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苏青梧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徐伯,我出来了。”

“是!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您了。您受委屈了。”

“不委屈。”苏青梧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的自己,那个穿着廉价T恤和牛仔裤,面色憔悴的女人,轻声说,“游戏结束了。”

是的,一场名为“普通人生活”的体验游戏,她玩了三年,现在,该登出回到现实了。

当苏青梧拖着行李箱走出老旧的小区大门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正静静地停在路边,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上前,对着苏青梧深深一躬。

“小姐,欢迎您回家。”

苏青梧点点头,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他:“徐伯,辛苦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徐伯接过箱子,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备箱,然后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车内是恒温的舒适,与外面闷热的空气判若两个世界。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她刚刚离开的那个充满油烟味的家,更是云泥之别。

苏青梧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江左苏家的大小姐,跑去给一个妈宝男当了三年保姆,说出去,恐怕要笑掉整个江南商圈的大牙。】

三年前,她为了反抗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也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脱离苏家过上“平凡的幸福”,毅然离家出走。她隐藏身份,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遇见了温文尔雅的大学讲师沈知行。

那时,他会为她雨中送伞,会记得她的生日,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学着熬粥。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找到了平凡的幸福。

于是,她不顾徐伯的劝阻,嫁了。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人的祝福,甚至没有一枚像样的戒指。她以为只要有爱,这些都不重要。

可婚后,爱情在婆婆日复一日的刁难和丈夫一次次的退缩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她所谓的“平凡的幸福”,不过是沦为一个免费的、可以随意辱骂的丫鬟。

宾利车平稳地驶离了那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小姐,是回云栖山庄,还是去市中心的云顶公馆?”徐伯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去云顶吧。”苏青梧淡淡地开口,“山庄太静了,我需要点人气。”

“是。”

车子一路向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驶去。

苏青梧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拿出那个老旧的手机,随手扔进了车内的垃圾格里。

徐伯会意,立刻从储物格里取出一个崭新的、最新款的手机,恭敬地递上:“小姐,您的新手机,号码还是以前那个,所有信息都已经同步过来了。”

苏青梧接过手机,开机。

瞬间,无数的短信、未接来电和App通知涌了进来,手机嗡嗡地震动个不停。

她点开其中一条未读信息,发信人是“陆景辞”。

信息是半年前发的:“青梧,若倦,随时归。”

陆景辞。

这个名字,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她已经结了痂的心口,带来一阵微痒的刺痛。

他就是苏家当年为她安排的联姻对象,北城陆家的继承人。一个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也是她当年逃离的直接原因。

【若倦,随时归……他似乎总能看透我。】

她没有回复,只是关掉了信息界面。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没心情谈情说爱,她只想把这三年所受的委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徐伯,”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帮我查一下,沈知行最近是不是在评副教授。”

徐伯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沉稳:“是的,小姐。根据资料,青州大学今年的副教授职称评定下周开始,沈知行是文学院的重点候选人之一,据说这次是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苏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偏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知行最在乎什么?无非就是他那点可怜的、作为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前途。

张翠兰最在乎什么?无非就是她儿子有出息,能让她在街坊邻居面前炫耀。

那她就毁掉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青州大学的校董会里,我们苏家是不是有人?”

“是的,小姐。苏氏集团一直是青州大学最大的资助方之一,集团的法务总监张律师,同时也是青大的名誉校董。”

“很好。”苏青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让张律师‘关心’一下这次的职称评定。就说,我们苏家资助的学校,不欢迎品行不端、治家无方的人为人师表。”

她不需要捏造任何罪名,只需要一个“品行不端,治家无方”的模糊评价,就足以让那些想讨好苏家的人,心领神会。

“明白。”徐伯毫不犹豫地应下。

“还有,”苏青梧继续道,“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产权是谁的?”

“是租的,小姐。那片老小区的产权,大部分都在我们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安居置业’手里。”

苏青梧闻言,忍不住笑了。

真是天意。

当初为了显得“普通”,她让沈知行随便找个地方住,没想到绕了一圈,他们竟然成了自己家的租客。

“通知安居置业,就说我们要对那栋楼进行安全改造,让他们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搬离。”

“那……违约金……”

“三倍赔偿。”苏青梧毫不犹豫,“钱是小事,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栋楼了,碍眼。”

她要让他们从那个自以为安稳的壳里,被狼狈地赶出来。

“是,小姐,我立刻去办。”

车子停在了云顶公馆的地下车库。

这里是江左市最顶级的豪宅,一平米的价格是天价。苏青梧在这里拥有一整层的复式公寓,三百六十度环绕落地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便是纤尘不染的玄关。公寓里灯火通明,几个穿着制服的佣人早已列队等候。

“欢迎小姐回家!”

苏青梧嗯了一声,将外套脱下递给旁边的人。徐伯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并没有拿进来的意思。

“小姐,这些东西……”

苏青梧瞥了一眼那个旧箱子,淡淡道:“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烧了吧。”

那些廉价的衣服,承载了她三年的卑微和忍耐。从今天起,她要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割裂。

她赤着脚,走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

不,从今往后,这整座城市的灯火,都将因她苏青梧,而明暗。

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了起来。

“喂?青梧吗?我是沈知行。”电话那头,是她前夫焦急又带着一丝讨好的声音,“你……你现在在哪?你别做傻事啊,快回来吧,我跟妈都知错了。”

“知错了?”苏青梧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弄,“是知道自己错待了我,还是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个免费保姆?”

“青梧你别这么说……”沈知行急切地辩解,“我们毕竟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苏青梧打断他,“沈先生,打电话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很忙。”

“别!”沈知行连忙道,“青梧,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回来,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让我妈给你道歉,行不行?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他以为她还在耍小性子,还在等着他去哄。

苏青梧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猩红的液体,看着它在杯壁上挂出优美的弧度。

“沈知行,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那你大可不必。”苏青梧抿了一口酒,单宁的微涩在舌尖化开,带着醇厚的果香,“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副教授的职称,你还想不想要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沈知行握着手机,手心开始冒汗。他听出了苏青梧话里的威胁,但他想不通,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家庭主妇,怎么可能影响到他的职称评定?

【她是在虚张声势,一定是。】

他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说:“青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不能拿我的前途开玩笑。这是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结果。”

“是吗?”苏青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三年的青春,也是我人生中无法重来的结果?”

“我……”

“言尽于此。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不见不散。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

苏青梧举起酒杯,对着这座城市的万千灯火,遥遥一敬。

敬那个死在昨天的,天真愚蠢的自己。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

民政局门口。

沈知行和张翠兰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张翠兰一夜没睡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我就说她是在吓唬人!你看,这都快九点了,人影都没有!肯定是后悔了,躲在哪里不敢见我们,等着我们去求她回来呢!”她笃定地对儿子说。

沈知行心里却没底。昨晚苏青梧那通电话,冷静得让他心慌。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妈,您少说两句吧。”他烦躁地看了一眼手表。

就在这时,一辆嚣张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向上打开,一只踩着银色细高跟的脚先探了出来,随后,一个身影优雅地跨出车门。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香奈儿套装,衬得身段窈窕,长发微卷,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和一抹烈焰红唇。

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沈知行和张翠兰都看呆了。

直到那个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他们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苏……青梧?”沈知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个穿着旧T恤、素面朝天、在厨房里围着灶台打转的妻子吗?

这截然不同的气质,这身昂贵的行头,还有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

张翠兰也傻眼了,她指着苏青梧,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傍了什么大款?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苏青梧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走到沈知行面前,将手里的包和车钥匙随手递给身后跟上来的徐伯,然后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户口本。

“签字吧。”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沈知行这才如梦初醒,他死死地盯着苏青梧,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青梧,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与你无关了。”苏青梧将笔拍在他胸口,“我时间宝贵,给你三分钟,签,或者不签。”

“我不签!”沈知行突然激动起来,“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离婚!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事都瞒着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养的一只温顺的猫,突然变成了一头他完全不认识的猛虎。那种失控感让他无法接受。

苏青梧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夫妻?沈知行,你问我把你当什么了?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任你母亲打骂的出气筒,还是可以随意使唤的保姆?”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可在我被你母亲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为了给你省钱,一件衣服穿三季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我为了你的面子,放弃我所有骄傲,洗手作羹汤的时候,你又想起了‘夫妻’这两个字?”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那强大的气场压得沈知行节节后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现在,你看到我开着跑车,穿着名牌,就觉得我欺骗了你,觉得你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苏青梧的嘴角噙着冷笑,“收起你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吧。你,根本不配。”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进了沈知行最脆弱的软肋。

张翠兰见儿子被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急了,冲上来就要撕打苏青梧:“你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家知行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反咬一口了!”

徐伯一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苏青梧面前,像一堵墙,让张翠兰无法靠近分毫。

“这位女士,请您自重。”徐伯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苏青梧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沈知行:“最后问你一遍,签不签?”

沈知行的喉结上下滚动,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苏青梧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这个巨大的反差和被“欺骗”的事实。

就在这时,沈知行的手机响了。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是学院办公室打来的。

“喂,王老师……”

“小沈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得罪什么人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无比焦急。

“王老师,出什么事了?”沈知行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事?刚刚院里开会,直接把你的副教授候选资格给拿下了!说是接到上级通知,说你……说你个人作风有问题!老周的那个名额直接顶上去了!小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轰!

沈知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副教授的职称……没……没了?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熬了无数个夜晚,就为了这个职称!这是他全部的希望和骄傲!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苏青梧。

昨天电话里,她那句“副教授的职称,你还想不想要了”犹在耳边。

原来,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真的有这个能力!

“是你……是你干的?”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苏青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手里的协议:“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沈知行的所有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是失去了一个温顺的妻子,他是惹上了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他颤抖着手,拿起笔,在那份他昨天还嗤之以鼻的离婚协议上,狼狈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翠兰在一旁听得真切,也吓傻了。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前途就这么……毁了?因为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儿媳妇?

她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办完手续,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苏青梧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她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沈知行失魂落魄地跟了出来,他看着苏青梧即将上车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嘶哑地喊道:“青梧!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青梧停下脚步,回头,墨镜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机会?”她轻启红唇,吐出两个字,“晚了。”

红色法拉利绝尘而去,只留给沈知行一屁股尾气和无尽的悔恨。

离婚后的日子,苏青梧过得异常充实。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苏氏集团。

当她以“苏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集团高层会议上时,整个会议室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以为三年前离家出走的大小姐早已泯然众人,甚至可能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她会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回归。

苏青梧没有理会那些或惊愕、或探究、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用一份堪称完美的集团未来五年发展规划,堵住了所有元老的嘴,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旁支亲戚们,彻底熄了火。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快刀斩乱麻,清理了公司内部的几个蛀虫,并成功主导了一次对新兴科技公司的收购案,让苏氏的股价一路飙升。

“苏青梧”这个名字,很快便在江左市的商圈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人们只知道苏家那个神秘的大小姐回来了,手段狠辣,眼光毒到,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却没人知道,这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王,曾经有过一段怎样卑微的婚姻。

而另一边,沈知行的生活则坠入了地狱。

失去了副教授的评选资格,他在学校里成了笑柄。流言蜚语四起,有人说他学术不端,有人说他私生活混乱,学校为了撇清关系,甚至找了个由头将他停职反省。

祸不单行。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房东突然通知他们,房子要收回,限他们一周内搬走,并赔偿了三倍的违约金。

张翠兰拿着那点钱,哭天抢地,骂苏青梧是白眼狼,是丧门星。

他们被迫从那个虽然老旧但还算宽敞的三居室,搬到了一个城郊的、阴暗潮湿的一居室。

巨大的落差,让一向养尊处优的张翠兰彻底崩溃了。她开始整日整夜地咒骂儿子没用,没能留住苏青梧这个“金疙瘩”。

是的,现在在张翠兰眼里,苏青梧不再是丧门星,而是他们错失的金山银山。

沈知行在事业和生活的双重打击下,整个人都颓了。他开始酗酒,每日醉醺醺地回家,然后和母亲爆发激烈的争吵。

他开始疯狂地思念苏青梧。

他思念的,不是那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而是他幻想中,能将他从这潭泥沼中拯救出来的“苏家大小姐”。

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联系苏青梧,打电话,发短信,甚至去苏氏集团楼下堵她。

但无一例外,都被拦了下来。

他像个笑话,被保安架着拖出去,引来无数路人鄙夷的目光。

这一天,苏青梧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走出办公室,秘书便一脸为难地迎了上来。

“苏总,楼下……那个人又来了。”

苏青梧皱了皱眉:“让保安处理。”

“可是,”秘书犹豫了一下,“这次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人,自称是您以前的婆婆,在楼下大厅又哭又闹,说您不孝,抛弃他们母子,还说……还说要死在这里。”

苏青K梧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电梯:“我去看看。”

苏氏集团的一楼大厅,此刻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员工和客户。

张翠兰正一屁股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天理何在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没良心的老婆!现在发达了,就不要我们了啊!把我们赶出家门,还毁了我儿子的前途!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样的女人,就该天打雷劈啊!”

沈知行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既觉得丢人,又拉不住撒泼的母亲,只能无助地哀求:“妈,您别这样,我们回去说……”

“我不回!今天她要是不出来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苏青梧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她依旧是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妆容精致,眼神冰冷,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俯瞰着地上撒泼的小丑。

“吵够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翠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张翠兰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哭嚎得更大声了:“你还有脸出来!苏青梧,你这个黑了心的烂货!你不得好死!”

苏青梧没理她,目光转向沈知行:“这就是你想要的?像个闹剧一样,在这里博取同情?”

沈知行被她看得无地自容,嘴唇哆嗦着:“青梧,我……我妈她也是被逼急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只要你肯撤销对学校的影响,让我恢复工作,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

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自己的工作。

苏青梧彻底失望,也彻底没了耐心。

她对身边的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

“把这位女士‘请’出去。如果她不愿意走,就报警,告她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

“是,苏总!”

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张翠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她婆婆!你们敢动我!”张翠兰疯狂挣扎,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哦,对了。”苏青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缓缓走到沈知行面前,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口中那个完美的儿媳人选,柳依依,她父亲的公司,上周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封了。现在,他们家已经破产了。”

沈知行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你做的?”

“我只是,恰好知道了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账目问题,然后‘不小心’把它交给了税务部门而已。”苏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毕竟,我这个人,有点洁癖。见不得脏东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那个他母亲心心念念的、用来打压了她三年的“白月光”,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地,毁了。

沈知行彻底瘫软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令人心惊,也狠得令人胆寒的前妻,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苏青梧。

他娶回家的,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是一头蛰伏的,会噬人的龙。**

就在大厅的闹剧即将收场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面容英俊,眉眼深邃,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一出现,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苏青梧看到来人,微微一愣。

“陆景辞?你怎么来了?”

陆景辞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苏青梧身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心疼。

“听说你这里有点麻烦,过来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扫了一眼被保安架着的张翠兰和失魂落魄的沈知行,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清场。”

“是,陆总。”

陆家的助理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分钟,便连同苏氏的保安一起,将这对母子“请”了出去,顺便也疏散了所有看热闹的人。

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恢复了安静。

沈知行被拖出去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陆景辞走向苏青梧的画面。

男人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苏青梧的肩上,低声说着什么。而苏青梧,那个对他永远冷若冰霜的女人,竟然没有推开他。

那一刻,嫉妒和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沈知行的心脏。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妻子。

他还失去了一个,他本可以拥有,却被他亲手推开的,真正美好的女人。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大厅里。

苏青梧拉了拉肩上的西装,上面还带着陆景辞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她想把衣服还给他。

陆景辞却按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

“需要。”他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认真,“别总是什么都一个人扛着。青梧,我不是说过了吗,若倦,随时归。”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让苏青梧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我没倦,我很好。”

“是吗?”陆景辞轻笑一声,“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弄得像个刺猬,这也叫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下来:“我知道你想自己处理,但有些垃圾,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脏了你的手。交给我,好吗?”

苏青梧沉默了。

这三年来,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沈知行只会说:“忍一忍吧,别惹我妈生气。”

而陆景辞却说:“别脏了你的手,交给我。”

天壤之别。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同情,只有纯粹的珍视和爱护。坚硬的心防,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

“……你想怎么做?”她终于开口。

“让他们,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陆景辞说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二天,整个江左市的媒体都接到了匿名爆料。

青州大学讲师沈知行,与其母张翠兰,长期虐待前妻,并曝光了张翠兰在苏氏集团大楼撒泼的完整视频。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瞬间爆炸。

网络上对沈知行母子的骂声铺天盖地。

“妈宝男”和“恶婆婆”的标签,死死地钉在了他们身上。

青州大学为了挽回声誉,第一时间发布声明,正式解除了与沈知行的劳动合同。

沈知行,彻底身败名裂。

而张翠兰,也因为这段视频,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笑料和怪物,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们想换个城市生活,却发现,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租不到合适的房子,走到哪里都像过街老鼠。

这才是陆景辞所谓的“永远消失”。

不是让他们从生理上消失,而是从社会层面上,让他们彻底死亡。

这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痛苦。

解决了沈家的麻烦,苏青梧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

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苏氏集团在她的带领下,版图不断扩张,蒸蒸日上。

而陆景辞,则成了苏氏集团最频繁的访客。

他从不干涉她的工作,只是每天都会准时地带着她喜欢的下午茶出现,在她加班的时候,就静静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文件,陪着她。

公司上下,都默认了这位陆总“未来老板夫”的身份。

苏青梧嘴上没说什么,却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刻意地推开他。

她那颗冰封的心,似乎正在一点点地被他温暖,融化。

这天,是苏氏集团的年度庆典。

苏青梧作为主角,穿着一身璀璨的星空色晚礼服,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和赞美。

她看着台下,陆景辞正站在第一排,含笑望着她,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欣赏。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为了逃离他而离家出走。

她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平凡的幸福,却在现实的泥潭里摔得遍体鳞伤。

如今,她绕了一个大圈,涅槃重生,回到了原点,却发现,那个最好的人,原来一直在这里等她。

庆典结束,陆景辞送她回家。

车子停在云顶公馆楼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暧昧的气氛。

“青梧。”陆景辞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

“三年前,你为什么要走?”这是他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苏青梧沉默了片刻,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霓虹,轻声说:“因为那时候的我,太年轻,也太怯懦了。”

“怯懦?”

“是。”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害怕商业联姻,害怕自己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更害怕……面对像你这样,太过耀眼的人。我觉得自己会被你的光芒吞噬,失去自我。所以,我逃了。”

她以为逃到一个平凡的世界,找一个平凡的人,就能活出自己。

结果却差点被那份“平凡”,彻底磨灭了所有的光彩。

“现在呢?”陆景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苏青梧转回头,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和坚定。

“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逃避,而是敢于和更强的人并肩而立。”

她的目光,如星辰般璀璨。

“陆景辞,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走错了一条路,也看清了自己的心。现在,我回来了。”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还愿意,给我一个并肩而立的机会吗?”

陆景辞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眼中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等了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

“我的荣幸,苏小姐。”

他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虔诚而珍重的吻。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但这一次,苏青梧知道,有一盏最亮的灯,是为她而亮。

第二年春天,一场盛世婚礼轰动了整个商界。

江左苏家与北城陆家联姻,强强联合,开启了一个新的商业帝国时代。

婚礼上,苏青梧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陆景辞身边,笑得明媚而坦然。

她终于明白,幸福不是躲在谁的身后,寻求安稳的庇护。

而是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与那个对的人,并肩站在世界之巅,看遍世间繁华。

她曾经是沈家的“丫鬟”,是张翠兰眼中的“丧门星”。

但从今往后,她是苏氏的女王,是陆景辞唯一的挚爱,更是自己人生的,绝对主宰。

至于那个叫沈知行的前夫,和那个所谓的“白月光”,早已被她遗忘在记忆的尘埃里,连一个名字,都懒得再记起。

他们,不过是她涅槃路上,一块不值一提的垫脚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