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嫌我点外卖太腻，我默默系上草莓围裙，她：这肉炖得真入味

厨房抽油烟机嗡鸣着，林夏站在水槽前收拾没吃完的番茄炒蛋，油星子溅上手腕，烫得她轻皱眉头。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她没回头，手底下的动作却慢了半拍——今天周三，是陈默雷打不动的加班夜，可他竟早归了半小时。

"又点外卖？"陈默的声音裹着闷气从客厅飘来。林夏摞好最后一只碗转身，正见他手指重重划过茶几上的外卖单："番茄炒蛋加蛋、酸辣粉、冰可乐"。"上周刚说胃不舒服，就吃这个？"

"就我一个人，总不能特意开火做饭。"林夏扯过沙发上的针织衫搭在臂弯，语气像结了层薄冰。她想起三天前陈默加班到十点，推开门第一句是"厨房水池堆了三天的碗"，第二句是"我衬衫领子又没洗干净"，第三句还没出口，她就摔了红笔："你倒是回家做啊！"

陈默喉结动了动，抓起车钥匙："我出去吃。"门"砰"地撞在墙上，震得玄关绿萝叶子簌簌抖落。林夏望着沙发上他的西装外套，领口还沾着早上她涂的蓝月亮去渍剂，忽然想起恋爱时他总说："你喷的这味道，像春天。"

此后的日子像被按了静音键。陈默加班更晚，林夏的外卖盒从两人份减到单人份，周末各自窝在房间——他对着电脑打游戏，她埋在作文本里改卷子，连呼吸声都隔着两米远。直到周五傍晚，闺蜜小芸提着手工牛轧糖推门就皱眉："你们家这气氛，比冰窖还冷！"

"能有什么大事？"林夏把牛轧糖塞进冰箱，"他嫌我不收拾，我嫌他不体谅。"

小芸拽住她胳膊晃了晃："你们多久没一起做饭了？上次还是去年国庆，你俩在厨房抢锅铲，他把你头发卷进油烟机，追得满屋子跑那次吧？"

林夏愣住。那年刚搬来两居室，陈默非说"新厨房得开张"，结果她切土豆丝切到手指，他手忙脚乱翻医药箱，最后两人坐在地板上，用薯片蘸着凉透的可乐鸡翅酱，笑出了眼泪。

"现在人总想着大惊喜才能保鲜感情，"小芸戳她额头，"可最珍贵的，不就是厨房里的烟火气？这周末你们一起做顿饭，就当给感情做个体检。"

周六七点，林夏被厨房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出去，正见陈默系着她的草莓围裙，踮脚够吊柜里的面粉袋。晨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背上，把围裙上的草莓照得透亮——那是去年她生日，他逛了三条街买的，说"程序员也要有点少女心"。

"醒了？"陈默回头笑，发梢沾着面粉，"查了菜谱，今天做你爱吃的番茄炖牛腩。"林夏这才注意到他手机亮着，收藏夹里是"厨房新手必学10道菜"。

切洋葱时，林夏被呛得直揉眼，陈默突然递来副蓝色小熊护目镜："上次看你刷到说戴这个切洋葱不流泪。"她接护目镜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敲代码磨出来的，以前她嫌打游戏时手糙，现在却觉得那温度烫得人心软。

炖牛肉需要两小时，两人搬了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陈默翻她的教案："你们班小胖子上周作文《妈妈的手》，你批'字里行间都是糖霜味'？"他指尖点着本子，"这'糖霜味'真好，我以前总嫌改作文麻烦，现在才知道你每天要翻多少本子。"

"你呢？"林夏戳他手机，"项目组又加班了？"陈默挠头："上周赶上线，每天只睡四小时，现在颈椎疼得像卡了钢筋。"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后颈，"你上次贴的膏药，真管用。"

牛腩炖得软烂时，厨房飘着酸甜香气。陈默举汤勺要喂她，被她拍开手："等不及啦？"他却趁机在她鼻尖抹了点番茄酱，两人笑着追打，撞翻装土豆的竹篮，金黄土豆骨碌碌滚到客厅。林夏蹲下捡，陈默也蹲下，额头相碰，又笑作一团。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林夏发现陈默总把最嫩的牛腩挑给她，陈默发现林夏在他碗底埋了半颗剥好的鹌鹑蛋。饭后抢着洗碗，陈默的手泡在凉水里搓洗她的陶瓷碗，林夏举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水珠溅在她脸上，凉丝丝的，却比情话更暖。

变化从第二周开始。陈默不再抱怨"碗没洗"，下班时会顺道带把空心菜："今天做蒜蓉的？"林夏也不再对着外卖单叹气，会提前发菜谱给他："帮我看看步骤对不对？"周末甚至约上小芸挤在厨房包馄饨——陈默捏的像小元宝，林夏包的像小枕头，小芸举手机拍视频："你们这哪是做饭，是行为艺术！"

某个飘雨的傍晚，林夏切西蓝花时，陈默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上次你说我衬衫领子没洗干净，其实我故意没说——我闻见你喷的蓝月亮，像回到刚恋爱时，你总在我白衬衫上喷点香水，说这样加班时闻着就不孤单。"

林夏的刀顿住，转身捧住他的脸。他眼里的光，像刚在一起时大学操场的星空。"我总以为，"她轻声说，"感情要像烟花一样绚烂才好。现在才明白，最暖的是厨房的灯，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连油星子溅在围裙上都是甜的。"

陈默低头吻她额头，灶上番茄汤咕嘟作响。窗外雨丝斜落，打湿晾衣绳上的草莓围裙。林夏想起小芸的话——哪有什么"这件小事"，不过是两个人愿意弯下腰，去捡地上的土豆，去擦对方鼻尖的番茄酱，去听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小心事。

后来搬了新家，厨房大了一倍。陈默在墙上贴了张便签："今日菜单：林夏的胃，陈默的爱"。小芸再来时，看他们在厨房有说有笑烤曲奇，拍腿笑："你们现在，比刚恋爱时还黏糊！"

林夏把烤好的曲奇装进玻璃罐递给小芸："哪是黏糊，是找到了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她转头看陈默——他正踮脚够高处的糖罐，围裙带子在腰后晃啊晃。阳光透过玻璃罐，在他脸上投下金色光斑。

原来最好的感情，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承诺，而是愿意和对方一起，把日子过成一锅慢炖的汤——火候要耐心，食材要用心，偶尔溅出的油星子，都是幸福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