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穿着高定裙,众目睽睽之下,将红酒泼在了周悠悠的脸上
发布时间:2025-09-06 14:46 浏览量:21
唐莲心穿着香奈儿高定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红酒泼在了周悠悠的脸上。
“你以为,抢来的东西能长久?”她轻笑,眼底却淬了毒。
许回轩站在暗处,唇角微勾:“终于露出爪牙了,我的小狐狸。”
这场豪门游戏,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1
水晶灯的光砸在周悠悠脸上时,我正捏着红酒杯走到她身后。
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来,和宴会厅里暖烘烘的香水味撞出些冷意。
她穿着身月光白的高定礼服,裙摆上的碎钻比我耳钉还晃眼,正踮着脚对许回轩笑——那笑容我太熟悉了,三年前我对着镜子练了无数次,就为了在他生日宴上显得温顺又乖巧。
“周小姐的项链真别致。”
我的声音不算大,刚好够他们身边那圈人听见。
周悠悠转过身时,瞳孔里还沾着许回轩的影子,看见我手里的红酒杯,那点柔情蜜意突然就凝住了,像被冻住的糖霜。
“是回轩送我的。”她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蓝宝石,指尖划过吊坠的弧度,像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
我盯着那宝石看了三秒。
去年在苏黎世的拍卖会,这颗“海洋之心”被匿名买家拍走,当时许回轩的特助孙南霄就坐在我前排。
那时他还笑着说:“唐小姐喜欢,许总肯定想办法拿下。”
现在看来,他确实“想办法”了,只是换了个赠予对象。
手腕转动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冰碴子飞出去:“可惜,戴错了人。”
深红色的酒液泼出去的弧线很漂亮,像道突然绽开的伤疤。
周悠悠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蓝宝石吊坠上溅了几滴酒,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淌,把那身洁白的礼服染出朵丑陋的花。
周围的抽气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此起彼伏。
我看见有人举着手机想拍,被孙南霄眼疾手快地挡住——他总是这样,永远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替许回轩收拾烂摊子。
2
“唐莲心。”
许回轩的声音从周悠悠身后传来,不高,却像根冰锥扎进我后颈。
我没回头,盯着周悠悠颤抖的睫毛,看她把眼泪憋回去,转而露出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回轩……”她往许回轩身边靠了靠,肩膀微微耸动,“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莲心生气了?”
这声“莲心”叫得真恶心。
以前她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唐姐姐”,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转头就敢在许回轩面前说我坏话。
许回轩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袖口的铂金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和他眼底的神色如出一辙。
我看见他抬起手,以为要像从前那样捏我的下巴——他总爱用这个动作,带着点掌控者的戏谑,说我炸毛的时候像只没断奶的猫。
但他没碰我,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了方手帕递过来。
米白色的料子上绣着暗金色的“X”,是他家的私人印记。
“擦擦手。”他说,“别让碎玻璃划到。”
我这才发现刚才捏太紧,杯口的碎玻璃硌破了掌心,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混着酒渍落在香奈儿裙的黑色缎面上,像粒没长好的朱砂痣。
“许总的关心真廉价。”我抬手打掉他的手帕,布料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看着别人抢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提醒?”
3
“抢什么?”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纹路深了些,“抢你不要的东西?”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疼得我指尖发麻。
三年前在机场,他也是这样笑着问我:“唐莲心,放着许太太不当,非要去国外学什么破设计,你确定不后悔?”
当时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说:“许回轩,你的爱太沉,我要不起。”
现在想想,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哪有什么爱,不过是把我当成需要精心饲养的宠物,一旦不听话,就立刻找只更温顺的来替代。
周悠悠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胳膊往许回轩怀里倒:“回轩,我头晕……”
我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去年她“不小心”摔下楼梯,就是为了让许回轩送她去医院,错过我设计展的开幕式。
“演技没长进。”我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许回轩拉住手腕。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过我腕骨上的旧伤,那是我第一次跟他闹别扭时,被他拽着撞到门框上留下的。
“别闹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跟我去楼上。”
“放开!”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时撞在服务生的托盘上,香槟杯摔在地上碎成星星,“许回轩,你搞清楚,现在该走的是她!”
4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唐家大小姐怎么变成这样”。
我看见母亲的闺蜜张太太对着我摇头,那眼神像在看个不懂事的疯婆子。
也是,在所有人眼里,我就该是那个穿着白裙子弹钢琴的唐莲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身尖刺地站在这儿,像个被抢走糖果的泼妇。
许回轩突然弯腰,捡起地上那块绣着“X”的手帕,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擦。
我偏头躲开,他的指腹擦过我嘴角,带着点烟草和雪松混合的味道——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以前总说要让我走到哪儿都能闻到。
“够了。”周悠悠突然站直身体,脸上还挂着酒渍,眼神却亮得吓人,“回轩,我们走吧,别在这儿让别人看笑话。”
她拉着许回轩要走,经过我身边时,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唐莲心,他现在是我的。”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男的挺拔,女的纤弱,确实像幅登对的画。
只是画框边缘,还沾着我没擦干净的指纹。
孙南霄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手里拿着件黑色外套:“唐小姐,外面凉,我送您回家。”
我没接外套,盯着许回轩消失的方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一套的?”
孙南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公事公办地说:“许总对周小姐……确实不同。”
5
走出宴会厅时,晚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有点疼。
孙南霄替我打开车门,黑色的宾利慕尚,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车型。
“唐小姐,上车吧。”
我摸着车门上冰凉的金属饰条,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雨夜,许回轩就是开着这辆车来接我。
当时我刚跟父亲吵完架,蹲在路边哭,他把我塞进车里,脱了外套裹在我身上,说:“莲心,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如今他的外套,大概正披在另一个人身上。
“告诉许回轩。”我直起身,看着孙南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下周爷爷的寿宴,我会带着舞伴去。”
孙南霄的瞳孔缩了缩:“唐小姐,您这是……”
“既然他喜欢看戏,”我拉开车门坐进去,皮革座椅的凉意透过礼服渗进来,“我就给他演场热闹的。”
车子启动时,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宴会厅二楼的露台。
许回轩站在阴影里,指间的香烟燃着点猩红的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车。
我对着后视镜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许回轩,你以为换掉女主角,这场戏就能按你的剧本演下去?
太天真了。
我唐莲心丢掉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让给别人。
6
《浴女》的笔触黏在视网膜上时,手机在包里震得像颗定时炸弹。
画廊的落地窗外是成片的梧桐,新叶被雨洗得发亮,像极了周悠悠昨晚那双含着泪的眼睛。
我盯着画中女人泛着水汽的肩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链上的碎钻——那是许回轩送我的成年礼,后来被我扔进了首饰盒最底层。
“爷爷让你回家吃饭。”
许回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混着电流声有种失真的冷。
我对着画中模糊的倒影挑眉,看见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还带着昨晚的酒气。
“带着你的白月光?”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随即漾开低笑,像石子砸进深潭:“你想让她来?”
我捏着手机走到《浴女》的画框旁,指腹敲了敲冰凉的玻璃。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总爱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勾我,明明是他在酒局上被女伴挽着胳膊,转头却问我“要不要来接你”。
“许回轩,”我盯着画中女人浸在水里的指尖,“别玩这套。”
“七点,老宅。”他没再接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忙音刺啦响着,像极了昨晚周悠悠礼服撕裂的声音——我泼酒时,她下意识后退,裙摆勾在了香槟塔的底座上。
画廊经理轻手轻脚走过来,递上杯温水:“唐小姐,外面雨大了。”
我接过水杯,看见他眼底藏不住的好奇——今早财经版头条,八成是“唐家千金失态泼洒周悠悠”的新闻。
7
老宅的红木餐桌泛着陈年的光,唐老爷子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笃笃声。
我刚坐下,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周悠悠的声音,甜得发腻:“爷爷好。”
她换了身藕粉色旗袍,领口别着颗珍珠,走路时珠串晃悠,像极了我养过的那只波斯猫。
许回轩跟在她身后,西装袖口沾着点湿意,显然是刚帮她撑过伞。
“莲心回来了。”爷爷呷了口茶,目光在我和周悠悠之间转了圈,“都是自家人,别生分。”
周悠悠立刻挨着许回轩坐下,夹了块水晶虾饺放进他碗里:“回轩爱吃这个,阿姨的手艺真好。”
我看着她纤细的手腕,突然想起三年前我在厨房烫伤了手,许回轩攥着我的指尖吹了好久,说“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别自己动手”。
“周小姐倒是不见外。”我用银叉剖开鱼腹,挑出主骨放在骨碟里,“这虾饺是我妈特意给我包的。”
许回轩的筷子顿了顿,抬眼看向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莲心,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
8
席间的气氛像被冰镇过,只有周悠悠在不断找话题,说她和许回轩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说许回轩给她买了只布偶猫。
我没搭话,专注地对付着碗里的鱼,直到听见“周氏集团”四个字。
“……回轩说会帮我们公司牵线,和许氏合作那个新能源项目呢。”周悠悠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手指轻轻搭在许回轩手背上。
我抬眼时,正撞见许回轩看过来的目光,那里面藏着点说不清的东西,像蒙着雾的湖面。
我突然笑出声,放下筷子:“许总真是博爱,连别家公司的事都这么上心。”
爷爷放下茶杯,拐杖又敲了敲地:“莲心,回轩帮衬周家也是应当的,都是世交。”
“世交?”我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不知道,唐家跟靠挪用公款填窟窿的家族是世交?”
周悠悠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汤匙“当啷”掉在桌上:“你胡说什么!”
9
后院的栀子花淋了雨,香气混着泥土味漫过来。
许回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我正数着花瓣上的水珠。
“你查到了什么?”
我转过身,看见他指间夹着支烟,火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查到周氏的财务报表是假的,查到他们用项目资金在澳门输了三千万,还查到……”我故意停顿,看着他的眼睛,“……这笔烂账是你帮着填的。”
他走近两步,烟味混着雪松香水味压过来,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所以呢?”他低头看着我,睫毛上似乎还沾着雨丝,“你要去告诉爷爷?”
“我没那么闲。”我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气息,“我只是想知道,许回轩,三年前你说我们不合适,是不是因为我不会像周悠悠这样,需要你搭救?”
他突然掐灭烟,伸手想碰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莲心,”他的声音沉了些,“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盯着他西装上的纽扣,那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款式,“看着你帮着外人算计唐家?还是看着她戴着本该属于我的项链,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
10
离开老宅时,雨下得更大了。
孙南霄撑着伞跟在我身后,递过来份文件:“唐小姐要的东西。”
我翻开文件夹,周氏的资金流水单赫然在目,其中几笔大额转账的来源标注着“许氏集团”。
指尖划过那串数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许回轩的声音:“孙南霄,谁让你把这个给她的?”
孙南霄低下头:“许总,是您说……”
“闭嘴。”许回轩打断他,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文件上,“莲心,别闹得太难看。”
我合上文件夹,雨水打在脸上,有点疼。
“难看?”我笑出声,“许回轩,比起看着你和周悠悠演戏,这点算什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凑近他,看着他瞳孔里我的影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让周悠悠滚出你的视线,想让她知道,偷来的东西迟早要还。”
雨幕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像藏着片海。“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就等着瞧。”我甩开他的手,转身钻进车里。
后视镜里,许回轩站在雨里,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孙南霄的车跟在后面,我知道,他会把我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给许回轩。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出条信息,发给私人侦探:“查清楚周氏那笔赌债的债主是谁。”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车正经过许回轩的公寓楼。
顶层的灯亮着,我知道,周悠悠大概就在那里,等着他回去。
11
周悠悠吹蜡烛的时候,我正站在宴会厅的旋转楼梯上。
水晶灯的光透过彩色玻璃,在我新买的酒红色丝绒裙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楼下的人都在为她唱生日歌,许回轩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个丝绒盒子,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温和。
我摸着冰凉的栏杆,突然想起去年他生日,我在他办公室等了整夜,最后只等到他助理送来的一句“许总在陪重要客户”。
“唐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孙南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轻响。
我没回头,盯着楼下周悠悠打开礼盒时惊喜的表情——那支钻石手链,我在巴黎的橱窗里见过,当时我说喜欢,许回轩说“太张扬,不适合你”。
“来看戏。”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指尖碰到他的手套,是定制的小羊皮,和许回轩常戴的那款一模一样。
“孙特助觉得,这场戏好看吗?”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楼下:“周小姐今天很高兴。”
“她当然高兴。”我抿了口酒,辛辣感从喉咙烧到胃里,“抢来的生日,能不高兴吗?”
三年前的今天,许回轩把我堵在画室,从背后拿出支钢笔,说“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限量款”。
那时画室的向日葵开得正好,他的影子落在我的画纸上,和梵高的星空重叠在一起。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周悠悠正举着手链向众人展示,看见我时,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扬起下巴,像只炫耀羽毛的孔雀。
12
我走下楼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
周悠悠立刻挽住许回轩的胳膊,声音发颤:“莲心,你怎么来了?”
“来送贺礼。”我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封口处的火漆印是唐家的徽记。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收到‘惊喜’。”
许回轩的目光落在纸袋上,眉头微蹙:“莲心,别胡闹。”
“我从不说胡话。”我把纸袋放在水晶桌上,推到周悠悠面前,“这里面是周氏集团近三年的资金流水,特别标注了几笔‘不明支出’——比如去年在澳门赌场输掉的三千万,还有上个月转到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
周围的抽气声比上次泼红酒时更响。
周悠悠的脸瞬间褪成纸色,手指死死攥着桌布:“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让孙特助看看就知道了。”我看向站在许回轩身后的孙南霄,“毕竟,帮周小姐填补亏空的支票,是许总签的字吧?”
孙南霄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看向许回轩,得到默许后才拿起文件。
周悠悠突然尖叫着去抢,被我侧身躲开,她的指甲划在我手臂上,留下道红痕。
13
“够了!”许回轩抓住周悠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
他转向我时,眼底像结了层冰,“唐莲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她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来。”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曾映着整个我的影子,“包括手链,包括许太太的位置,包括……你。”
最后两个字出口时,宴会厅里静得能听见水晶灯的吊坠碰撞声。
许回轩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什么烫到似的松开了周悠悠的手。
周悠悠趁机扑到他怀里哭:“回轩,你相信我,是她陷害我!她就是嫉妒我们在一起!”
“嫉妒?”我笑出声,指着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这条‘海洋之心’,是许回轩当年拍下准备送给我的,你戴着不觉得硌得慌吗?还有你养的那只布偶猫,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品种,可惜我对猫毛过敏,他当时为了我,把家里所有毛绒玩具都扔了。”
每说一句,周悠悠的脸色就白一分。
许回轩的喉结滚动着,却一个字也没说。
14
孙南霄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宴会厅:“许总,文件是真的。
其中几笔转账记录,确实能对应上周氏的亏空。”
周悠悠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南霄,又转向许回轩:“回轩,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看我笑话?”
许回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推开她:“周小姐,我们到此为止。”
这句话像把钝刀,慢慢割开周悠悠最后的防线。
她突然疯了似的冲向我,嘴里喊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却被许回轩再次拦住。
他的手臂横在我面前,肌肉紧绷,像道坚固的屏障。
“孙南霄,送周小姐出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以后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周悠悠被拖走时,还在尖叫着许回轩的名字。
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喜欢的玩偶,找回来时却发现已经被别人玩坏了。
15
宾客们陆续离场,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我和许回轩。
水晶灯的光落在他肩头,染出层落寞的金边。
“你早就准备好了,对不对?”他转过身,眼底的冰化成了水,“从你泼我红酒那天起。”
“是又怎么样?”我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你不是喜欢看我露出爪牙吗?现在看到了,满意吗?”
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想抱我,被我侧身躲开。
“莲心,”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那三千万,是我故意让她欠下的。”
我愣住了。
“我知道她接近你是为了唐家的资源,”他盯着我手臂上的抓痕,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落下,“我留着她,就是等你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窗外的月光淌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他送我的那支钢笔,笔帽上刻着极小的“L”,当时我以为是我的名字缩写,现在才明白,那是“莲心”的首字母。
“许回轩,”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他的睫毛颤了颤:“我没奢求原谅,只想让你知道……”
“知道你有多会算计吗?”我打断他,捡起地上的高跟鞋转身就走,“这场游戏,你赢了她,不代表能赢我。”
走到门口时,我听见他在身后说:“明天爷爷的寿宴,我等你。”
我没回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像倒计时的钟摆。
有些账,确实该在寿宴上,好好算了。
16
寿宴的水晶灯在镜面地板上碎成千万片时,我正把最后一页股权转让书推到许回轩面前。
他指尖的钢笔悬在签名处,墨滴在纸上晕开个小黑点,像枚没干透的痣。
红木长桌对面,唐老爷子正和几位叔伯谈笑着碰杯,香槟气泡破裂的轻响里,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凝固的空气。
我摸着袖口暗纹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这是今早出门前,父亲塞进我包里的。
“签完字,周氏就彻底成许氏的了。”我抽出纸巾擦掉指缝间的墨渍,声音平得像块冰,“恭喜许总,大获全胜。”
许回轩抬眼时,水晶灯的光刚好落进他瞳孔里。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看我,在画室里握着我的手教我调颜料,说“莲心调的钴蓝,比莫奈的还好看”。
可现在他眼底的温柔像层薄冰,一戳就破。
“你早就知道我会收购周氏?”他突然笑了,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所以才把那些证据抛出来,借我的手清理门户?”
我靠向椅背,看着他西装领带上的暗纹——和三年前我送他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颜色。
“许总聪明,不用我多解释。”身后传来服务生托盘碰撞的声音,我转头看见周悠悠的父亲正端着酒杯过来,脸涨得通红,像头被拔了牙的困兽。
许回轩突然按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我想缩回去。
“莲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能不能……”
“不能。”我抽回手时带倒了墨水瓶,深蓝的墨水在股权转让书上蜿蜒,像条爬行的蛇,“许总还是先签完字吧,别让周董等急了。”
17
他签字的动作很快,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喧嚣里格外清晰。
我数着他签名的笔画,想起三年前他在我素描本上画的小像,那时他的字迹还带着点潦草的温柔。
“周氏的新能源项目,唐家已经接手了。”我把早就准备好的合作意向书推过去,打印体的“唐莲心”
三个字旁边,还留着父亲用红笔圈出的修改意见。
“许总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谈谈技术共享。”
许回轩的钢笔“当啷”掉在桌上,他盯着意向书的眼神像要烧出个洞。
“你算计我?”
“是合作。”我纠正他,指尖敲了敲“平等互利”四个字,“就像三年前你和我爸谈的那样,只是这次,我代表唐家。”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唐老爷子正举杯朝我们这边看,眼里的笑意藏着赞许。
我知道父亲肯定在后台看着监控,他教我的第一课就是:在豪门里,感情永远要给利益让路。
许回轩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我以为你只是想报复周悠悠。”
“她?”我拿起那份染了墨的股权转让书,对折两次塞进手包,“她不过是我敲开你大门的一块砖。”
18
走到宴会厅门口时,晚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
许回轩追出来,西装外套没系扣,领带歪在一边,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莲心!”他抓住我的手腕,指腹蹭过我昨天被周悠悠抓伤的地方,“那枚戒指,我准备了三年。”
我看着他口袋里露出的丝绒盒子边角,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雨夜,他也是这样抓着我,说“别离开我”。
那时我信了,结果等来的是他和周悠悠在杂志封面上的“世纪同框”。
“许回轩,”我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锁,“你准备的不是戒指,是枷锁。”
街对面传来汽车鸣笛,父亲的车正等在路灯下,黑色车身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豹。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雪松香水味裹着他的呼吸压过来:“我知道错了,莲心,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抬手按住他环在我腰间的手,那双手曾替我系过围裙,替我拧过瓶盖,现在却只想把我重新拉回那个金丝笼。
“机会?”我转过身时,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像揉碎的晚霞,“三年前我在机场等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机会?”
19
司机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听见许回轩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周氏的账是我故意让她烂的!我留着她,就是等你来拿!”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孙南霄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见我看过去,微微低下头——他早就把许回轩的计划告诉了我,作为交换,唐家会保他妹妹出国留学。
豪门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许总费心了。”我弯腰坐进车里,真皮座椅的凉意透过礼服渗进来,“可惜,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捡别人剩下的。”
车窗缓缓升起,隔断了他震惊的脸。
后视镜里,他还站在原地,像尊被遗弃的雕塑。
父亲递过来杯温水:“做得好。”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突然想起十岁那年,我摔断了腿,许回轩背着我爬了三层楼,汗水滴在我手背上,也是这样的温度。
“爸,”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我们真的要和许氏合作吗?”
“为什么不?”父亲的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拍,“他对你有情,我们对他有利,最好的棋局莫过于此。”
20
车停在画廊后门时,月亮正挂在钟楼顶上。
我推开车门,听见父亲在身后说:“下周的董事会,许回轩会亲自来。”
画廊的灯亮着,我昨天没画完的《博弈》还摊在画架上。
画布上,两个棋手隔着棋盘对峙,黑棋的“将”已经逼近红棋的底线,红棋却在角落藏了枚不起眼的“兵”。
我拿起画笔,蘸着钛白颜料在红棋的“兵”上补了道高光——那是我偷偷画上去的,像极了许回轩送我的那枚耳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许回轩发来的信息:“我知道你在画廊,等我。”
我没回,只是把那枚藏在画框后的录音笔取出来,按下了删除键。
孙南霄的证词,周悠悠的账本,许回轩的算计……都没必要留了。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见许回轩的车停在楼下。
他没上来,只是坐在车里,抬头望着我的方向。
月光在他脸上淌成河,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看着我画室的灯,看了整整一夜。
我拿起画笔,在棋盘外添了朵小小的栀子花——那是他第一次送我的花。
这场游戏里,谁都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早已成了别人的棋子。
但没关系,只要棋局没结束,谁都有机会落子。
我对着窗外举起画笔,像在跟他隔空落子。
许回轩,下次见面,该轮到我执黑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