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和村花去河边摸鱼,她裙子突然滑落,她红着脸让我闭上了眼

发布时间:2025-09-21 17:51  浏览量:13

冲突现场

那封信是淑琴在我的旧工具箱里发现的。

她把那张泛黄的信纸拍在饭桌上,声音不大,但比菜刀剁在砧板上还响。

“李建军,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刚从车间回来,手上还沾着木屑和油漆味。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

信纸的折痕已经很深,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晓芳”两个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我以为它会烂在箱子底,烂在我心里。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东西了,你翻出来干啥?”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伸手去拿那封信,想把它收起来。

淑琴的手更快,一把按住了信纸。

她的指甲掐在纸上,像是要掐进我的肉里。

“老东西?李建军,你当我是傻子吗?”

“信里说的‘那笔钱’,‘你的责任’,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有怀疑,有委屈,还有我最怕看到的失望。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晚饭的菜还冒着热气,是刚出锅的西红柿炒鸡蛋和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能怎么解释?

我怎么跟她解释那年夏天,我和村花林晓芳在河边摸鱼,她的裙子突然滑落,她红着脸让我对她负责的事?

这个“负责”,和我老婆想的那个“负责”,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我答应过晓芳,这个秘密要带进棺材里。

“没什么意思,就是……就是以前一个普通朋友。”我的声音干巴巴的。

“普通朋友?”淑琴冷笑一声。

“普通朋友能让你二十多年还留着信?普通朋友能让你偷偷寄钱?”

“李建军,我们结婚二十年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说完,眼圈就红了。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知道,今天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这个家,可能就要散了。

我看着淑琴发红的眼睛,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我想告诉她真相,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个承诺太重了,重得我扛了二十年。

我不能对不起晓芳,可我也不能失去淑琴。

我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两头都是火,烤得我浑身难受。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就像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知道,这个家,今晚不会再有安宁了。

第一章 旧事如刺

淑琴一晚上没和我说话。

她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水龙头开得很大,哗哗的水声里,我好像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

那封信还摊在桌上,像一张陈年的判决书。

我不敢过去,也不敢说话。

这个家不大,三室一厅,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痕迹。

墙上还挂着儿子涛涛小时候的照片,他骑在我脖子上,笑得没心没肺。

淑琴站在旁边,一脸幸福地看着我们。

那时候真好啊。

我想,要是时间能停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没有这封信,没有林晓芳,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时间回不去了。

淑琴从厨房出来,直接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浑身一颤。

我知道,这道门,今晚是不会为我开了。

我拿起桌上的信,手指抚过那两个熟悉的名字。

林晓芳。

这个名字,像一根扎进我肉里的刺,平时感觉不到,一碰就疼。

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

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晓芳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踩在水里,白皙的小腿在水波里晃动。

她说:“建军哥,你看,那儿有条大鱼!”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准备伸手去摸,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我倒过来。

我急忙扶住她,她的裙子带子不知道怎么就开了,薄薄的碎花裙子顺着水滑了下去。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一样,赶紧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建-军哥……你……你得对我负责。”

我心里一阵发慌。

我当然知道村里人嘴碎,这事要是传出去,晓芳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当时只是个愣头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受委屈。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让我负的那个“责”,会成为我一生的枷锁。

我叹了口气,把信重新折好,放回那个旧铁皮盒子里。

盒子里还有几样东西,一把掉了漆的弹弓,几颗玻璃弹珠,都是我小时候的玩意儿。

淑琴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

这是我心里最后一块自留地,藏着我不能说的过去。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淑琴坦白?

我怎么开口?说我为了另一个女人,骗了她二十年?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肯定受不了这个。

可要是不说,这根刺就会一直扎在我们中间,这个家迟早要被扎散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怎么挣扎都没用。

只能等着那把刀落下来。

夜深了,我还是睡不着。

我走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她也没睡。

我们在同一屋檐下,隔着一扇门,心却像隔了一条河。

我真没用。

连自己的老婆都哄不好。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摸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我又看到了晓芳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抓着我的胳膊,眼睛里全是绝望。

她说:“建军哥,求你了,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一个承诺,就背负了二十多年。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第二章 隔阂渐深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就醒了。

我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厨房做早饭。

稀饭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我把馒头放进蒸笼里热上。

我又切了点咸菜丝,滴了几滴香油。

这是淑琴最喜欢的吃法。

我想,吃点热乎的,她心里的火或许能消一点。

六点半,淑琴起床了。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进卫生间。

我把早饭端上桌。

“淑琴,吃饭了。”我小声说。

她从卫生间出来,脸上还带着水珠,面无表情地坐下。

她拿起一个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看着别处。

整个饭桌上,只有我们俩咀嚼的声音。

我觉得这顿饭比吃药还难受。

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总是有说有笑的。

她会跟我讲厂里家属院的八卦,我会跟她说我车间里的趣事。

现在,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堵墙。

“涛涛呢?”我没话找话。

“还在睡。”她冷冷地回答。

涛涛是我们儿子,今年上高三,学习很紧张。

平时都是淑琴叫他起床。

今天她没叫,我知道她心里有气。

我放下筷子,走到涛涛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

“涛涛,起床了,该上学了。”

里面传来一声含糊的“知道了”。

我回到饭桌前,淑琴已经吃完了。

她站起来,把自己的碗筷收到水槽里。

“我今天去我妈那儿住几天。”她背对着我说。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为啥啊?家里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她转过身,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李建军,你摸着良心说,这个家现在还好好的吗?”

“你心里装着别人,还想让我跟没事人一样伺候你吃喝?”

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最怕看她哭。

她一哭,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急忙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淑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

“解释?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解释?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要是心里没鬼,你会把那封信藏二十多年?”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我就是怕她多想,怕她误会。

结果,我越是藏着掖着,她越是觉得我有问题。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会补锅的铁匠,锅上的窟窿越补越大。

我心里又苦又涩。

二十年前,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件讲义气、够爷们儿的事。

可现在看来,我只是一个自私的懦夫。

我为了一个外人所谓的“承诺”,伤害了我最亲的家人。

涛涛这时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

“爸,妈,你们大清早吵什么呢?”

他看到淑琴在哭,一下就清醒了。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又惹你生气了?”

淑琴摇摇头,擦了擦眼泪。

“没事,妈没事。快去洗脸吃饭,上学别迟到了。”

她转身进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涛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责备。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

这个家,因为一个我守了二十年的秘密,正在一点点裂开。

我站在客厅中央,觉得手脚冰凉。

第三章 谣言如刀

淑琴真的回娘家了。

她走的时候,涛涛想拦着,被她推开了。

她说:“让你爸好好想想清楚,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回来。”

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心里像被挖掉了一块。

我拿起电话,想给淑琴打过去。

可我知道,现在打过去也没用。

她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我必须得想个办法,一个能让她相信我的办法。

可除了说出真相,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了车间。

我的车间在院子角落,是个独立的小屋子。

里面堆满了各种木料和工具。

木头的香味能让我心安。

我拿起一块还没完工的木头,开始打磨。

砂纸在木头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的思绪也跟着乱飞。

我想,也许我应该去找晓芳。

让她来跟淑琴解释清楚。

可我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当年送她上火车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那封信,是她到南方安顿好后给我寄的,报了个平安。

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我连她嫁了人还是过得好不好都不知道。

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她?

我正烦着,邻居老王端着个茶杯溜达进来了。

老王是我们厂里的老师傅,跟我关系不错,就是嘴有点碎。

“建军,忙着呢?”他笑呵呵地问。

“王哥,你咋来了。”我放下手里的活。

“我路过,听你这叮叮当当的,就进来看看。”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哎,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可别生气。”

“你跟弟妹,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没……没有啊。”我嘴上应付着。

“还说没有?我刚才看见弟妹提着包出门了,眼睛红红的。”

老王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夫妻俩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赶紧去把人哄回来啊。”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怎么哄?

我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能说。

老王看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了。

他凑得更近了。

“建军,不是我说你。咱们男人,在外面再怎么着,家里的可不能亏待了。”

“我可听说了啊,你最近……好像跟你那个初恋联系上了?”

我猛地抬起头,像被电打了一样。

“你听谁说的?”

“哎呀,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家属院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传得比风还快。”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那个初-恋,叫……叫什么芳来着?听说当年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谣言,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刀刀都往我心窝子里捅。

我跟晓芳,从来就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

我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比亲兄妹还亲。

可是在别人嘴里,就变成了不清不楚的“初恋”。

我明白了。

淑琴肯定也是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所以才那么生气。

那封信,只是一个导火索。

真正让她寒心的,是这些传了二十多年的闲话。

我心里又气又急。

我想解释,可我跟谁解释去?

跟老王说?

他今天听了我的解释,明天就能添油加醋地传出另一个版本。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张网里,越挣扎,网收得越紧。

我必须找到淑琴,当面跟她说清楚。

哪怕要我说出那个秘密,我也认了。

这个家,不能就这么散了。

第四章 信任危机

我骑着自行车去了岳母家。

岳母家离我们厂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是个老式的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我把车停在楼下,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不知道待会儿见了淑琴该怎么开口。

我也不知道岳母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我硬着头皮上了楼,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岳母。

她看到我,脸一下子就拉长了。

“你来干什么?”她堵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妈,我……我来找淑琴。”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不想见你。”岳母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让她受了那么大委屈,还有脸来找她?”

我心里一沉。

看来淑琴把事情都跟岳母说了。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有误会。”我急着解释。

“误会?信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误会?”

岳母瞪着我。

“李建军,我当初把女儿嫁给你,是看你老实本分。没想到你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东西!”

“你跟那个拉拉扯扯二十年,对得起淑琴吗?”

“”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晓芳不是。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心里有火,但对着岳母,我发不出来。

“妈,您让我跟淑琴当面说,行吗?我保证跟她解释清楚。”我几乎是在哀求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岳母说着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淑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妈,让他进来吧。”

岳母回头看了一眼,不情愿地让开了身子。

我走进屋,淑琴正坐在沙发上,眼睛又红又肿。

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相册。

我走过去一看,是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穿着借来的西装,笑得有点傻。

淑琴穿着红色的嫁衣,依偎在我身边,满脸都是幸福。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们曾经那么好,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说吧。”淑琴看着我,声音沙哑。

“你想解释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些准备好的话,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我说什么她会信呢?

我说我和晓芳是清白的,她信吗?

我说我帮晓芳是为了义气,她信吗?

在二十多年的欺骗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被告席上的犯人,所有的证据都对我利。

我怎么辩解,都是徒劳。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淑琴,对不起。”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骗了你。但是,我跟林晓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守着这个秘密,不是因为我心里有她,而是因为我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密。”

“这个秘密关系到她的名声,甚至关系到一条人命。”

淑琴愣住了。

岳母也愣住了。

我看着她们,知道我必须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哪怕这会打破我二十年来坚守的承诺。

为了我的家,为了淑琴,我别无选择。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我送她上火车那天说起……”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坚定。

我知道,接下来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将决定我们这个家的未来。

第五章 真相大白

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我把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从河边摸鱼,到晓芳哭着求我,再到我送她去火车站。

所有的一切,我都说了。

淑琴和岳母一开始还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但随着我的讲述,她们的表情慢慢变了。

从怀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晓芳她……她当时已经怀孕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孩子的父亲,是县里一个来我们村写生的知青。那个人答应会娶她,可一回城里就再也没了消息。”

“晓芳不敢告诉家里人。她爸脾气暴躁,要是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她走投无路,才来求我。”

我看着淑琴的眼睛,继续说。

“她说,她想去南方,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

“可她一个女孩子,身无分文,怎么走得出去?”

“村里人多嘴杂,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所以,她求我帮她演一场戏。”

“让我假装跟她好,然后又抛弃了她。这样,她就有理由离开村子了。”

“她离开后所有的骂名,都由我一个人来背。”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把家里给我娶媳妇攒的五百块钱,全都给了她。”

“我送她上了南下的火车。临走前,她对我说,‘建军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再报。这个秘密,求你帮我守一辈子。’”

我说完,屋子里一片死寂。

淑琴呆呆地看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却好像没有察觉。

岳母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所以……那封信里说的‘责任’,就是让你替她保守秘密?”淑琴的声音在发抖。

我点点头。

“那笔钱,就是我给她的那五百块。她后来在信里说,等她安顿好了,会慢慢还我。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她还。”

“这些年,村里人传的那些闲话……你为什么一句都不反驳?”淑琴哽咽着问。

“我怎么反驳?”我苦笑了一下。

“我答应了她,就要做到。我反驳了,别人就会去猜她到底为什么走。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毁了她的一辈子。”

我看着淑琴。

“淑琴,对不起。我瞒着你,是我不对。”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我怕你知道了,会觉得我傻,会觉得我为了一个外人,把咱们家的钱都拿出去了。”

“我更怕,这个秘密说出来,会给晓芳带去麻烦。”

“我每天都在煎熬。我想告诉你,又不敢。我没想到,这个秘密最后会用这种方式被揭开,伤你这么深。”

我说完,低下了头。

心里像搬开了一块压了二十年的大石头,但也空落落的。

我不知道淑琴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会不会觉得我不可理喻?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哪怕她要跟我离婚,我也认了。

是我亏欠了她。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盖在了我的手背上。

是淑琴的手。

我抬起头,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怀疑和失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愧疚,还有……一丝敬佩。

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家,保住了。

第六章 和解之光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自己家。

岳母留我吃了晚饭。

饭桌上的气氛不再像早上那么冰冷。

岳母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菜,嘴里念叨着:“建军,是妈错怪你了。快,多吃点。”

我心里暖暖的。

淑琴坐在我旁边,虽然话不多,但眼神一直很温柔。

吃完饭,涛涛打来电话。

是打给淑琴的。

“妈,你跟爸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儿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心。

淑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没事了,傻孩子。我跟你爸好着呢。我们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淑琴对我说:“涛涛也长大了,知道关心我们了。”

我点点头,心里很感慨。

这个家,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好像每个人都成长了一点。

晚上,我和淑琴睡在客房的小床上。

床很窄,我们挨得很近。

关了灯,屋子里很黑。

我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建军。”她忽然开口。

“嗯?”

“你……后悔吗?”她问。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不后悔。”我说。

“当时那个情况,我只能那么做。要是我不管她,她可能就没命了。”

黑暗中,我感觉到她把头靠了过来,枕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是个好人。”她轻轻地说。

“可我不是个好丈夫。”我叹了口气,“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不委屈。”她说。

“以前,我总是听院里那些长舌妇瞎说,心里总是不踏实。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人,对我不是真心的。”

“今天听你说了所有事,我才知道,你不是心里有人,你是心里有情有义。”

“建军,是我小心眼了。我不该不相信你。”

听了她的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一个男人,在外面受多大的苦,多大的累,都不算什么。

最怕的,是家里人的不理解。

现在,淑琴理解我了。

我感觉这二十多年背负的重担,一下子都卸了下来。

“以后,我再也不瞒着你了。”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不管什么事,我都告诉你。”

“嗯。”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那……林晓芳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自从那封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我希望她过得好吧。”

我想,她应该过得不错。

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一定能把孩子好好带大,给自己撑起一片天。

“睡吧。”淑琴说。

“嗯,睡吧。”

这一觉,是我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我们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涛涛坐在客厅里等我们。

看到我们手拉着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爸,妈,你们可算和好了。”

淑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去做作业吧,大人的事,你少操心。”

涛涛嘿嘿一笑,跑回了房间。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暖洋洋的。

我看着淑琴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看着墙上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安宁。

我知道,暴风雨过去了。

我们的生活,又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不,或许不完全是。

经过这件事,我们之间的信任,好像比以前更深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打不散的,才是真夫妻。

第七章 岁月静好

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

淑琴不再对我冷着脸,家里的气氛又变得和和美美的。

她还是会跟我念叨,让我少抽点烟,别总把木屑带回家。

但我知道,她这是关心我。

我每天去车间上班,下班回家,吃她做的热乎饭菜。

晚上,我们会一起看看电视,或者聊聊厂里的新鲜事。

涛涛的学习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我们俩都很有默契地不再他面前提之前吵架的事。

只是默默地,在生活上把他照顾得更好。

周末的时候,我会去车间加班。

不是为了多挣那点加班费,而是手上还有个活儿没干完。

是一个老主顾订做的一套红木家具,要当女儿的嫁妆。

人家信得过我的手艺,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喜欢跟木头打交道。

每一块木头都有自己的纹理和脾气。

你要顺着它的性子,才能把它打磨成一件好东西。

做人,其实也一样。

我把最后一道漆上好,看着那光滑如镜的桌面,心里很有成就感。

我的工作不挣大钱,也没什么地位。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匠。

但我觉得,能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把一件件普通的东西,变成有用的家具,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这就是我的尊严。

淑琴有时候会给我送饭来。

她提着保温桶,站在车间门口,看我满头大汗地干活。

“歇会儿吧,别累坏了。”她心疼地说。

我擦了擦汗,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

“快了,干完这点就收工。”

我们俩就坐在车间的门口,她看着我吃,给我扇着风。

阳光照在她身上,我看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我们都老了。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她也是这样。

我上夜班,她就做好饭,在厂门口等我。

不管多晚,她都会等。

二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但她对我的这份心,一直没变。

我心里觉得很愧疚。

我为了一个外人,让她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

“淑琴。”我叫了她一声。

“嗯?”

“等涛涛考上大学,我带你出去旅游吧。”我说。

“去哪儿啊?”她眼睛一亮。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她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暖洋G洋的。

我觉得,这辈子能娶到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那个关于林晓芳的秘密,就像一块陈年的伤疤。

现在,伤疤被揭开了,虽然过程很疼,但里面的脓被挤了出来。

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变成一个淡淡的印记。

提醒着我们,生活有多么不容易,夫妻之间的信任和理解,有多么珍贵。

至于林晓芳,我真心地希望她能过得好。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有自己的责任要扛。

我能做的,就是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守好我的家,爱护好我的妻子和孩子。

这,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责任”。

夕阳西下,我收拾好工具,和淑琴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挨在一起。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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