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叛逆黄毛培养成顶级大佬,我功成身退时被他拦住:现在轮到你了

发布时间:2025-10-24 05:46  浏览量:15

我家那小子有点怪,在那个狭窄的老阁楼中,我双手叉腰,催促他赶紧把作业搞定。

这家伙一头蓝发,脖子硬邦邦的:“别催了,烦不烦?我早就说过别催我。”

我假装要夺走他手中的游戏机:“拖拖拉拉到深夜!明天老师又要抓你现行!”

小伙子突然把游戏机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先是一个颤抖,嘴上却还嘴硬:“用不着你操心?等我将来成了大明星,第一个就把你拉黑!”

我举手假装要敲他的头。

小伙子急忙缩了缩脖子,嘟囔的声音却更小了:“等着瞧……将来我粉丝能把你淹没……”

结果他真的成了超级巨星。

在那个星光熠熠的庆功宴上,他举着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炫耀地瞥向我。

我静静地喝完了杯中的酒,第二天一大早就打包好行李,准备搬走。

男人却突然“咚”地一声跪在门口,紧紧抓住我的行李箱拉杆,声音里满是慌张的哭声。

“你要去哪儿?”

“你不能走!”

“我都听你的了,你为啥还要走?”

“你走了我怎么办……”

...

身为小说里命定早夭的女配角,林宴舟那任性的前女友。

我每天过得跟个管家婆似的。

没别的,就因为刚穿越过来那阵子,林宴舟正值最叛逆的时期。

一头醒目的绿发,瘦得跟豆芽似的,窝在网吧的角落里沉迷游戏。

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哪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当我叫他时,他那双眼睛先是茫然地看过来,一认出是我,瞳孔骤然收缩,苍白的脸上立刻显露出惊慌。

「小、小雅,你怎么来了?」

他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烟往旁边黄毛的口袋里塞。

周围的几个游戏伙伴一听,齐刷刷地回头,一看到真的是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跑得比被追的兔子还快。

这也难怪。

毕竟,作为从小和林宴舟吵到大的青梅竹马,我在这片街区的名声可不是吹的。

但林宴舟这家伙,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来干嘛?」明明坐着的椅子都在轻微摇晃,但他的嘴硬得跟石头一样,「没看见我正带兄弟们冲段位吗?」

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电脑屏幕,就是不敢跟我对视。

我冷笑一声:「兄弟们?你转头看看,身后还有人吗?」

林宴舟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那……那是他们饿了,先去买吃的了,不行吗?」

我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为那些狐朋狗友找借口。

等他编完,我突然抬起手。

林宴舟吓得一哆嗦,立刻闭上眼睛,缩起脖子,摆出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

看着他这副怂样,我差点笑出声,手掌一转,轻轻落在他那绿毛脑袋上,揉了揉。

每揉一下,林宴舟的身体就僵硬一下。

最后他反应过来,我不是要打他,于是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蹭了蹭我的手心。

蹭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猛地推开我的手,瞪着我:「谁、谁让你碰我头了?」

他推开的力度不大,但我故意「哎哟」一声,捂住手腕。

林宴舟立刻慌了,赶紧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我……我没用力啊,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给你吹吹……」

看着他这副傻样,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宴舟这才意识到被耍了,气得脸通红,甩开我的手就往网吧外冲,嘴里还嘟囔着:「幼稚!就知道骗我!」

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在抱怨怎么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小伙子。心里想着,就按系统的指示,等真正的女主角出现,我就像炮灰前女友一样,安安静静地退场。

但这小伙子实在是挑战我的耐心极限。

他来的第一天,就打了耳洞,染了紫色的头发,还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台球厅里混日子。

那副模样真是显眼,我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拖回了家。

林宴舟一脸的不服,却没敢动手。吃饭的时候,他闷闷不乐,扒拉米饭的样子就像是在数米粒。

我看了之后火冒三丈——他本来就瘦得风一吹就倒,还不好好吃饭,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系统不得把我挫骨扬灰?

我不耐烦地催他多吃点,只是声音大了点,林宴舟立刻放下筷子,拉长了脸:“别对我吼,向我道歉,向我道歉。”

我假装要敲他的头:“快吃!吃饭还要哄着吗?快点!”

小伙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嘴里却还硬气:“道歉!必须道歉!”

我又抬起手,他急忙歪头躲开,嘟囔的声音弱了一半:“等我将来发达了,第一个就甩了你,你等着瞧……”

还想甩了我呢。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成为男主角,我都替未来的女主角担心。

系统却说不用管,男孩子都这样,过了叛逆期就好了。

我惊讶地说:“大哥,他都多大了?还叛逆期呢?”

高考直接旷考,天天在家打游戏。

我翻了一下剧情才知道,这小伙子混到22岁,亲生父母就找上门了,接他回去当富家少爷,同年还和女主角家联姻,搞起了先婚后爱。

我问那原来的程雅呢?系统轻描淡写地说:“没了。”

一句轻飘飘的“没了”,炮灰程雅就走完了一生,连个好名声都没留下。

我翻着剧情,心里渐渐感到堵得慌。

在所有人眼里,包括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男友林宴舟,程雅就是个蛮横无理的泼妇。

林宴舟讨厌她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讨厌她总揪着他耳朵把他从网吧拎回家,让他在兄弟面前丢尽脸面,讨厌她天天黏着自己,甚至逼他做她男朋友。

林宴舟看着程雅那张总是凶巴巴却又漂亮得扎眼的脸,心里抗拒,却还是答应了——晚上孤独时,怀里能缩着个温软的人让他抱着依赖,总归是好的。

至于程雅,林宴舟觉得跟喜欢和爱半点不沾边,不过是依赖,是看她孤零零一个人时的同情。

所以,当亲生父母让他联姻继承家业时,林宴舟毫无负担地答应了。

这本来就是他该有的人生,风光无限,身边站着的也该是门当户对、温柔贤淑的妻子,绝不可能是程雅。

他甩了张支票给她。

可程雅没像他想的那样大吵大闹,也没举着“渣男”横幅去公司堵他,甚至没给他一巴掌。

她只是平静地看了眼支票,慢慢攥紧,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

林宴舟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慌乱,却被走过来的未婚妻打断。

“她是……”

林宴舟的目光立刻被穿香槟色礼服的女主角勾走,漫不经心地说:“哦,不认识,大概是看我发达了来碰瓷的。”

程雅没走远,听到这话时浑身一僵,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是的,她怀孕了。

林宴舟烦她脾气的时候,总爱在床上折腾她,有一次甚至没做措施。

程雅气得发抖,他却满不在乎:“哪有那么巧。”

可偏偏就这么巧。

那天是林宴舟最后一次见她。

一生要强的程雅,出车祸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可真的是意外吗?

林宴舟,这十几年你吃的饭、穿的衣、交的学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是程雅起早贪黑打三份工,一块钱一块钱攒出来的。

为了帮闯祸的他还债,那个曾考过年段第一的程雅,硬生生辍了学。

换来的就是这个结局?

就因为她是工具人,负责让男主角衣食无忧地走完前期剧情?

系统看着我冷笑,有点发怵:“总之你别瞎搞,按剧本照顾好男主角就行。”

意思是我就该当这个工具人,让林宴舟舒舒服服走他的男主角运?

那可不行。

我偏要管管。

现在不吃点苦,以后哪有记性?

那天,我硬是让林宴舟把那头绿发给染回正常色。

他一边揪着头发一边抱怨我多事,我假装要拧他胳膊,说:“染不染随你,不染今晚就睡地板。”

林宴舟脖子一硬,哼了一声:“谁稀罕跟你挤一张床!”

到了晚上,他还真就硬气,抱着一床薄毯子铺在地上,背对着我缩成一团。

结果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他像只偷吃鱼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床边蹭,刚要把腿放上床边,就被我一脚踢回地垫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林宴舟就揣着皱巴巴的几张钞票蹲在理发店门口。

理发师打着哈欠,拎着工具箱来开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一个黑影抱住了腿。

“师傅!救救我!”那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哭腔。

理发师吓了一跳:“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追债了?”

林宴舟紧紧抱着他的裤腿,脸皱得像个包子:“快帮我把头发染回黑色,不然……”

理发师眼睛一瞪:“不然怎么样?”

林宴舟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满是委屈:“不然我女朋友不让我上床睡觉!”

理发师:“……”

“走开,听见没有,快点走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紧紧抓住林宴舟的手臂,兴奋地说:“走吧,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林宴舟警觉地抽回手臂,皱着眉头说:“别用这种语气,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挥了挥手,假装要打他:“快点,别让我亲自动手。”

林宴舟沉默了。

当我们快到达目的地时,林宴舟的步伐变得缓慢,眼神里流露出疑惑——这条路怎么越来越熟悉?

直到我们站在三中的大门前,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来这儿干什么?”他问。

我微笑着帮他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子:“去复读啊。”

心里却在想:程雅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自己辍学打工,你却在学校混日子,连高考都不参加。你不是讨厌学习吗?我偏要让你考上大学,不然每年都给你报名复读,先让你尝尝学习的苦头。

林宴舟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才不去!”

说完,他转身就想跑。

我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名字都给你报好了,不去也行——今天开始就从家里滚出去,睡桥洞当流浪汉,别想吃饭,也别想和我睡觉。”

“滚就滚!”林宴舟梗着脖子瞪我,“谁稀罕待在这里!”

他甩开我的手,大步往前走,我抱着手臂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开始倒数:“三,二,一……”

果然,还没数完,林宴舟就板着脸回来了,嘟囔道:“我是被你逼的,不是自愿的。”

“行行行。”我从旁边的树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蓝色书包,递给他,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林宴舟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懒得理他。整理完后,我退后两步,歪着头打量他:“总算有点学生的样子了,还挺好看的。”

林宴舟的脸突然红了,猛地转过头:“什么好不好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原来你知道啊。”我笑着说,“那还不赶紧进去。”

办完手续后,老师带着我们去新班级,指着后排靠走廊的座位:“就坐那儿吧。”

我推了推林宴舟的背,他才不情愿地走过去坐下。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好学习。”

林宴舟没有说话。

“那我先走了。”我刚转身,袖子就被轻轻拉住了。

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那……你放学早点来接我。”

林宴舟目送着那人影从门口消失,这才长舒一口气,趴在桌上准备打个盹儿,全然没听到讲台上老师让大家拿书的提醒。

「程雅,你也太单纯了,真以为把我送进学校,我就会乖乖学习?」他翻了个身,想要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没想到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突然冒出一个人,笑嘻嘻地向他挥手:「嗨,新同桌。」

林宴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往后一缩:「程……程雅!你怎么在这里?」

我托着腮帮子笑道:「我也来复读了,正好和你一个班,还是同桌。」

心里却在冷笑:你凭什么糟蹋别人的心血?程雅本可以考上好大学,有她自己的未来,凭什么要为你这样的人放弃?再说,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因为家里出事而辍学去打工,一直遗憾没能体验校园生活。这次,就算是为了程雅,也为了我自己,我得弥补这个遗憾。

林宴舟一脸怀疑:「那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哦,刚才啊,去买水了。」我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瓶,瓶身上还挂着水珠。

林宴舟终于接受了我是他同桌的事实,表情渐渐变得绝望,干笑道:「哦,买水啊,不错,不错……」他僵硬地坐直身体,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崭新的课本,无精打采地翻开。

我凑过去指了指:「拿错了,这节是数学课。」

林宴舟咬着牙:「要你管。」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教室里回荡,同学们和老师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只见新转来的林宴舟正委屈地抿着嘴,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书,半边脸红得明显。

老师以前教过林宴舟,了解他的脾气,就当作没看见,继续讲课:「天气热了,大家注意防中暑,教室里可以备点风油精。」

同学们恍然大悟——原来是抹风油精不小心碰到了,于是又齐刷刷地转回去看黑板。

风油精确实挺有效的,一节课里,类似的「不小心」又发生了好几次。

这节课林宴舟想了八百种逃课的办法,比如直接从窗户翻出去,但一想到回家后我的「手段」,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只能在座位上装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可是乖学生哪有那么好装?刚听了两句,眼皮就开始打架。

我适时地凑到他耳边,声音轻飘飘的:「还困吗?要不再来一下清醒清醒?或者我帮你掐大腿也行。」

林宴舟猛地摇头,脸上挤出一个假笑:「谢谢,不用了,我一点都不困,真的。」

终于等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林宴舟迅速拎起早已准备好的书包,急匆匆地想要离开,却被我及时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林宴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点饿了,想回家吃饭。”

“哦?你会自己做饭吗?”我问道。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不会。”

“那跟我来吧。”我说道。

站在那家装潢豪华的餐厅门前,林宴舟眼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激动地拉着我的袖子摇晃:“程雅,你真是太够朋友了,竟然带我来这么高级的地方?”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然后又突然凑近我耳边低声说,“其实没必要这么破费,你赚钱也不容易,找个小餐馆就行,我没什么要求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脚步却比谁都快,一个劲地往前冲。

我没搭话,直接绕过明亮的大厅,往餐厅的后面走去。

林宴舟愣了一下,随即眼睛更加明亮了:“哇,你还订了包间?其实真的没必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带进了油腻腻的后厨。

林宴舟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雅雅,我们在这里……点菜?”

“点什么菜?”我装作惊讶地拍了拍额头,“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你是来这里洗盘子挣学费的。”我把沾满油渍的围裙递给他,“你的复读费用不便宜,得自己挣回来。”

林宴舟:“!”

他捏着围裙上的油渍,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凭什么啊!我不干!我读了一整天的书,连饭都没吃,你怎么忍心让我刷盘子……”

我装作没听见,转身就走。林宴舟急了,一把扔掉围裙想要追上来,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师长拦住,对方的声音比打雷还要响亮:“新来的,愣着干嘛?一堆盘子等着你呢,想偷懒?”

阴影笼罩下来的那一刻,林宴舟咽了口唾沫,立刻捡起围裙系上,干笑道:“来了来了,马上就刷!”

快到午夜时分,林宴舟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一见到我就瘪起嘴,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程雅,你太狠心了……我刷了几百个盘子,手都要废了,你给我揉揉……”他把红肿的手伸到我面前。

我瞥了一眼:“作业写完了吗?”

林宴舟瞪大了眼睛:“什么?我累了一天了!”

我板着脸:“快去写,别让我说第三遍。”

于是这位“可怜”的同学一边抹眼泪一边啃习题,嘴里还嘟囔着:“程雅,我真讨厌你……你怎么这么坏呜呜呜……”还好白天我盯着他写了大半,凌晨一点多总算完成了。

他爬上床时气鼓鼓的,故意往墙角缩了缩,背对着我:“离我远点,今晚别碰我。”

我被他翻来覆去的动静吵得睡不着,抬脚踹了下他的屁股:“吵死了,不睡就滚出去。”

林宴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没了声,但没过十秒,压抑的抽泣声又从墙角飘过来。

我被吵得头疼,又怕真把他惹哭了,只能伸手象征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哭了,快睡,明天还得上学。”

话音刚落,林宴舟“腾”地转过身,一头扎进我怀里,闷闷道:“那……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我:“……”

最初以为他最多能撑个两天就会大吵大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安安静静地坚持了整整一个星期。

夜幕降临,林宴舟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没等我开口,他就自己走到书桌边,翻开了习题集。写着写着,他突然转过身来,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程雅,程雅,醒一醒。”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吵了。”

林宴舟难得没有发火,语气柔和了一些:“程雅,今天厨房的张师傅说,你以前在这里打过工,白天在商场卖东西,晚上来这儿洗碗,有时还帮忙摘菜到深夜,这是真的吗?”

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声问道:“那时候你挣的钱……是用来给我交学费的吗?”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然呢。”

林宴舟又陷入了沉默,只听到头顶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可能是在低头思考着什么。我累得不行,没精力去管他,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沉,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用着小心翼翼的力量。

“程雅,你那时候一定很累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对不起。”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以后少做点傻事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效果,从那天开始,林宴舟似乎有些变化。

不用我催促,他自己就会准时去饭店,一到那儿就熟练地系上围裙,拿起钢丝球蹲在水池边开始刷洗,那专注的样子,好像手里拿的不是清洁布,而是某种珍贵的物品。

甚至有天晚上回来,他还兴奋地跟我说:“我觉得一份兼职不够,我白天在学校把作业做完,晚上洗完碗再去便利店上夜班怎么样?”

我瞪了他一眼:“有时间还不如多做几套模拟题,你上周的模拟考不是又考了全班倒数吗?”

林宴舟:“……”

那天月考成绩公布,我正忙着整理我的作文素材。突然,一个瘦削的男生走到我桌边,轻敲了一下桌面:“嗨,程雅,打扰一下,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陆屿。他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说话总是那么温和,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也是不少女生私下讨论的对象。不过,我对这种文弱书生并不感冒。

“行啊,哪题?”

陆屿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递给我他的练习册,指着一道文言文翻译题:“这两个虚词的用法,我总是分不清。”

我讲解的声音吵醒了旁边正在补觉的林宴舟。他睁开眼睛瞥了我们一眼,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没过几秒,他突然抬起头来。

“你找她干吗!”他瞪着陆屿,语气里满是不高兴。

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陆屿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解释:“我只是来问程雅同学题目。”

林宴舟脸色一沉,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笔:“问我不行吗?非得找程雅,是哪道题?”

陆屿本能地指了指那两句古文:“就是这个。”

林宴舟扫了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我不会,你走吧。”

陆屿显得有些无奈:“但是程雅同学会的,她这次月考语文成绩是年级第一,文言文部分满分。”

“你跟她很熟吗就直呼其名?你……”林宴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你说什么?”

没等陆屿再说话,林宴舟“噌”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教室前面的成绩榜前。

那张刚贴上去的排名表上,他一眼就看到了程雅的名字,高高在上——总分698,年级第一。

林宴舟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我猜他可能是因为看到自己排名靠后,而我排在榜首,受了打击,于是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下次加把劲就行——虽然你好像也没怎么加过劲。”

林宴舟这次意外地没有反驳,而是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咋了?”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到底咋回事?”我本能地想伸手敲敲他的头,但突然想到他可能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而心情低落,硬是把手收了回来。

林宴舟突然站起身,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啥?”我伸手阻止他,“要是弄乱了,今晚就别想睡觉了,必须整理干净。”

他迅速翻出一叠试卷,是我们平时的小测验和周考试卷。那些洁白的试卷上,一个个鲜红的“100”、“98”分外醒目。他似乎不敢相信,又翻出一叠,依旧是接近满分的成绩。

“程雅!”看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你成绩这么好?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每天上课就盼着下课铃响,一下课就直奔网吧,脑子里哪还有学习这回事。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他结结巴巴的,好像很难开口,“为什么要退学?”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我就火冒三丈:“你忘了?你跟人打架,把人家打骨折了,要赔八万医药费,当时你抱着我哭,说要被爸妈打死,最后还不是我程雅辍学,打了三份工帮你还债?”

林宴舟呆立当场,声音颤抖:“原来是……是你帮我赔的钱?我还以为对方家长突然心软了……你当时还骗我说……说自己不想读书了,觉得没意思……”

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