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林晚,她怀着我的孩子,我必须负责 ”上

发布时间:2025-11-14 00:00  浏览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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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撕碎了我们的婚约。

他说:“林晚,她怀着我的孩子,我必须负责。”

我烧掉为他学做的菜谱,摘下戴了七年的戒指。

三个月后,他带着钻戒跪在我面前:“婚礼只是形式,你才是我真正想娶的人。”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我的新婚丈夫端着果盘轻笑:“楚总,晚晚现在戴戒指的手指……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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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氤氲开一室湿冷的凉气。

林晚系着围裙,正在流理台前忙碌,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楚砚最喜欢的山药排骨汤,香气弥漫了整个开放式厨房。她低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摊在一旁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孕期营养餐食谱大全”。

是的,她怀孕了。

八周。那张小小的B超单子,被她珍重地压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最底层,想象着晚上楚砚回来,给他一个惊喜。他们约定好的,等他这次从海外分公司巡视回来,就筹备婚礼。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清脆传来。

林晚眼睛一亮,擦了擦手,快步走向玄关。

门开了,楚砚站在那里,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还有……某种林晚看不懂的沉郁。他甚至连行李箱都没带回来。

“阿砚,你回来啦!累不累?汤马上就好了,我今天新学了一道……”她笑着上前,想像往常一样接过他的公文包,替他脱下外套。

楚砚却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动作。

他的手垂在身侧,握得很紧,指节泛白。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平静,“我们谈谈。”

林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寒意。她跟着他走到客厅,那锅她精心熬煮的汤,香气依旧,此刻却仿佛成了某种不合时宜的背景。

楚砚没有坐,就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景。

“苏晴回来了。”他开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苏晴。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林晚记忆的锁孔,开启了一段她几乎要遗忘的、属于楚砚的过往。他的初恋,那个在他年少时光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后,又毅然决然远赴海外追求舞蹈梦想的白月光。

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回来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嗯。”楚砚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挣扎,但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她怀孕了。我的。”

轰——

林晚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了。怀孕了?他的?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孕育着她和他共同期待的生命。可他现在,在说什么?

楚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一个人在国内,无亲无故。林晚,我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

多么沉重,又多么冠冕堂皇的两个字。

林晚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七年,从青涩校园到并肩职场,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轮廓的男人。此刻,他却陌生得让她心寒。

“所以呢?”她听到自己问,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你要怎么负责?”

“我和她……需要尽快结婚。”楚砚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艰涩,“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吧。”

取消。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最锋利的刀,瞬间将她七年的坚守、所有的期待,捅得支离破碎。她为了他,学着收起棱角,学着洗手作羹汤,学着做一个他可能需要的、温婉宜家的女人。她甚至刚刚还在憧憬着,告诉他他们有了孩子时,他脸上会是怎样狂喜的表情。

原来,都是一场笑话。

砂锅里的汤还在咕嘟作响,香气越发浓郁,却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镇定。

“楚砚,”她看着他,眼睛干涩得发疼,“你确定吗?”

楚砚沉默了片刻,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她。那不是戒指,她认得,是楚家传给长媳的一对翡翠镯子,他母亲去世前交给他的。

“这个,还给你。”他说,“对不起。”

林晚没有接。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解下了身上那条印着小猫图案的围裙。那是他们一起逛家居店时,他笑着说可爱,买给她的。

她将围裙叠好,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然后,她伸手,用力去撸无名指上的那枚铂金素圈戒指。戴了七年,指环已经深深嵌入指节,皮肤留下一圈清晰的白痕。她费了很大的劲,指甲在皮肤上划出红痕,才终于将它褪了下来。

戒指还带着体温,她把它轻轻放在那叠好的围裙上,和那个装着传家镯子的丝绒盒子并排。

“我明白了。”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走吧。”

楚砚看着那枚被遗弃的戒指,瞳孔微缩,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拿起那个丝绒盒子,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开门,关门。

“咔哒。”

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绵密的雨声,和厨房里那锅汤孤独的沸腾声。

林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过了很久,很久。

她缓缓走到流理台前,关掉了燃气灶。汤,不再咕嘟了。

她拿起平板电脑,手指划过那些精心收藏的菜谱,然后,找到厨房打火机的开关,点燃了天然气。

幽蓝的火苗窜起。

她拿起那本她手写了无数笔记的硬壳笔记本,那是她的“为楚砚学做菜秘籍”,一页一页,记录着他的口味,他的喜好,她失败过多少次,又成功过多少次。

火焰,舔舐上纸张的边缘,迅速蔓延,将她七年的心血,连同那些虚幻的泡沫般的幸福憧憬,一起吞噬。橘色的火光在她漆黑的瞳孔里跳跃,映不出一丝温度。

烧掉的,不只是菜谱。

还有那个,曾经深爱着楚砚的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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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初冬的午后,阳光带着些许暖意,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时光画廊”原木色的地板上。

林晚正在指挥工人悬挂一幅新到的画作。

她穿着宽松的杏色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浅咖色风衣,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弧度,但整个人气色红润,眼神沉静,透着一种经历过风暴后的宁和与力量。

“左边再高一点,对,好,就这样。”她的声音温和却清晰。

画廊是她用这些年所有积蓄,加上父母的一部分支持,以及……某个人的倾力相助,盘下来的。地方不大,但位置幽静,装修是她喜欢的简约原木风,暖色调,充满了艺术气息。这里是她新生后的栖息地,也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本钱。

“晚晚,歇会儿,喝点燕窝。”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晚回头,脸上不自觉地绽开一抹真切的笑意。

沈聿端着白瓷盅走过来,一身浅灰色羊绒衫,身姿儒雅挺拔。他将瓷盅递给她,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掌心温暖。

“今天宝宝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还好,刚踢了我两下,估计是听到爸爸的声音了。”林晚笑着,舀了一勺燕窝送入口中,甜润适中,温度正好。

沈聿,她现在的丈夫。

领证一个月。

他们的相遇,平淡得像一首舒缓的散文诗。不是在楚砚那个充斥着野心和竞争的圈子里,而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书店的心理学书架前。那时她刚经历巨变,心如死灰,整夜整夜失眠,只能靠泡在书店打发时间。而他,是回国不久的心理学家,受邀在某大学任客座教授。

他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眼底深藏的破碎,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在一次她差点晕倒时及时扶住了她,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和一张印着电话的名片,温和地说:“如果找不到人说话,或许可以试试找我。”

起初只是偶尔的、克制的咨询。他引导她宣泄,陪伴她走过最黑暗的自我怀疑时期,看着她如何一点点从泥沼里挣扎着爬起来,如何决绝地处理掉与楚砚有关的一切,如何冷静地思考未来,包括肚子里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

他说:“孩子是无辜的,你的爱也是。错的是不珍惜的人。”

他说:“林晚,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爱。”

他的陪伴悄无声息,却润物细无声。没有楚砚那般轰轰烈烈的占有欲和强势,只有尊重、理解和恰到好处的守护。他知道她所有的不堪和狼狈,见过她最绝望的样子,却依旧坚定地选择站在她身边。

当他拿着戒指,在她租住的小公寓里,单膝跪地,不是求婚,而是请求一个照顾她和宝宝的机会时,林晚看着他那双清澈而诚挚的眼睛,第一次觉得,或许破碎的心,真的可以被另一种温柔缓缓修补。

她答应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众人的瞩目,只有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和双方最亲近的几位家人朋友的一顿简单饭菜。

她成了沈太太。

腹中的孩子,法律上,有了一个全心全意期待他降临的父亲。

“沈太太,这幅《春之序曲》放在这里,意境正好。”沈聿揽着她的肩,看着墙上那幅色彩明快、充满生命力的油画,轻声说。

林晚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阳光和他的体温,点了点头。是啊,序曲。她的人生,也刚刚奏响新的序曲。

然而,旧日的阴霾,似乎并不甘心就此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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