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嫌我不会打扮，我化了妆穿新衣，他回家看见愣在门口了

我放下口红，对着镜子仔细端详。

镜子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眉毛画得还算整齐，

眼线也没画歪。

只是这口红颜色太鲜艳了，

和我平时完全不一样。

今天是周五，老公快下班了。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裙子，

浅蓝色的连衣裙，

腰身收得恰到好处。

这是我上周末偷偷买的，

标签还在衣柜里藏着。

结婚五年，

我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

老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平淡。

昨晚他又说：

“你能不能学着打扮打扮？

公司里那些女同事，

个个都挺精神的。”

他说这话时正在看手机，

头都没抬。

我站在厨房洗碗，

水哗哗地流着，

手在水里泡得发白。

其实我以前也爱打扮。

谈恋爱那会儿，

每次见面我都要换三套衣服。

他会耐心地等着，

然后认真地说：

“都好看，但你穿什么都好看。”

现在他说：

“你就不能换个样子吗？”

时钟指向六点半。

他通常六点五十到家。

我又检查了一遍妆容，

把几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手心有点出汗，

生怕哪里做得不对。

这套化妆品是我昨天刚买的，

在商场专柜前徘徊了很久。

导购小姐热情地给我试妆，

说这个颜色很适合我。

我看着镜子里逐渐变样的自己，

心里直打鼓。

裙子也是导购推荐的。

她说这个款式今年很流行，

能显得人年轻。

我三十岁了，

确实不再年轻。

上周同学聚会，

看见以前班里最不起眼的女生，

现在也变得光彩照人。

我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

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饭。

回家后老公问起，

我说大家都没怎么变。

他嗯了一声，

继续看他的电视。

六点四十。

我坐在沙发上，

又站起来。

走到门口，

又退回来。

突然觉得这双旧拖鞋太碍眼，

赶紧换上一双新买的高跟鞋。

鞋跟有点高，

我走路不太稳。

恋爱时穿高跟鞋摔过一跤，

他紧张得背我走了两条街。

现在要是不小心摔倒，

他大概会说：

“走路不能小心点？”

六点四十八。

我听见电梯的声音。

我们住在十二楼，

这一层就我们一户。

电梯声很清晰。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赶紧站到客厅中央。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开了。

他低着头换鞋，

像往常一样。

然后他抬起头，

看见我。

他愣住了。

真的愣住了。

手里还拿着刚脱下的皮鞋，

就那么僵在那里。

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嘴巴微微张开。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大概过了十秒，

或者更久。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生怕他说“这打扮不适合你”。

“你今天...”他终于开口，

声音有点哑。

他把鞋放下，

慢慢走过来。

“很不一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笑了笑。

嘴角有点僵硬。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

目光停留在我脸上。

“化妆了？”

他问。

我点点头。

“裙子也是新买的？”

他又问。

我又点头。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

又缩回去。

“差点没认出来。”

他说这话时表情复杂，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我去做饭。”

我转身想逃进厨房。

这样的注视让我不安。

“等等。”

他拉住我的手。

“就穿这个做饭？”

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腕，

温度有点高。

“不好看吗？”

我小声问。

“好看。”

他说，

但还是没松开手。

我们恋爱第二年的时候，

他送过我一条红裙子。

说我穿红色特别好看。

那条裙子现在还在衣柜最里面，

已经两年没穿过了。

不是不想穿，

是他说过：

“都结婚了，

穿那么鲜艳干什么。”

现在他盯着我的蓝裙子，

眼神让我看不懂。

“怎么突然想起打扮了？”

他终于松开手，

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

“你不是说...”

我说到一半停住了。

难道要直接说“因为你说我不会打扮”？

他好像明白了，

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我去换衣服。”

他转身走进卧室。

我站在原地，

高跟鞋已经开始磨脚。

新鞋总是这样，

需要时间适应。

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

可能也需要重新磨合。

他换好家居服出来，

又看了我一眼。

“妆会不会太浓了？”

他问。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

“还好吧...”

我说。

专柜小姐说这是日常妆，

应该不会太夸张。

他走过来，

站在我面前。

比我高一个头，

我得仰着头看他。

恋爱时我最喜欢这个身高差，

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口红的颜色...”

他顿了顿，

“不太像你。”

我的心沉了一下。

果然还是不行。

“我去卸掉。”

我转身要走。

“不用。”

他拉住我。

“慢慢就习惯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我听，

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晚饭我简单做了两个菜。

穿着裙子做饭确实不方便，

生怕油渍溅到新衣服上。

他坐在餐桌前，

不时抬头看我。

“明天周末，

要不要出去吃？”

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周末外出吃饭了。

通常都是在家随便解决，

或者叫外卖。

“好啊。”

我说。

“就穿今天这身。”

他补充道。

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裙子，

突然觉得这钱花得值。

吃完饭，

他主动去洗碗。

这很罕见。

我坐在沙发上，

腿有些酸。

高跟鞋还穿在脚上，

不敢脱。

怕一脱下来，

这种美好的幻觉就会消失。

他从厨房出来，

看见我还穿着高跟鞋，

笑了。

“不累吗？”

他问。

“累。”

老实地回答。

“那还不脱了。”

他说。

我犹豫着解开鞋扣。

脚后跟已经磨红了。

他看见，

皱了下眉。

“新鞋都这样。”

我说。

他转身走进卧室，

拿出创可贴。

“贴上。”

他把创可贴递给我。

这让我想起恋爱的时候。

有次我穿新鞋磨破了脚，

他跑了两条街给我买创可贴。

还坚持要背我回去。

现在他只是把创可贴递给我，

然后坐在旁边看手机。

“谢谢。”

我说。

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贴好创可贴，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和往常一样，

但又不太一样。

他坐得离我近了些，

手臂偶尔会碰到我的手臂。

“以后...”

他突然开口，

又停住。

电视里正在放化妆品广告。

“以后可以多试试这样的风格。”

他说完，

眼睛还盯着电视。

我心里有点高兴，

又有点酸楚。

为什么非要改变外表，

才能换来多一点关注？

“好。”

我说。

睡前卸妆的时候，

他站在浴室门口看我。

“还是不化妆的样子更熟悉。”

他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妆容渐渐消失，

露出原本的眉眼。

确实，

这才是他看惯了的样子。

“那我明天还化妆吗？”

我问。

“随你。”

他说。

然后转身走了。

我仔细卸完妆，

洗脸。

水冲在脸上，

分不清是不是有眼泪。

躺在床上，

他背对着我。

我关掉床头灯，

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突然，

他转过身来。

“今天你很好看。”

他说。

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谢谢。”

我说。

“但我还是喜欢真实的你。”

他又说。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

既然喜欢真实的我，

为什么又要我改变？

“睡吧。”

他拍拍我的肩，

又转回去了。

我望着天花板，

久久不能入睡。

所以今天这一切，

到底是对还是错？

明天的约会，

又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我翻了个身，面向他的背影。

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看来是睡着了。

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我盯着那道光，

心里乱糟糟的。

他说喜欢真实的我。

可真实的我不就是他嫌弃的样子吗？

这五年来，

我几乎没怎么变过。

变的明明是他的眼光。

想起刚结婚那会儿，

我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样子，

他都会说可爱。

现在呢？

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走到客厅。

新买的高跟鞋还摆在门口，

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双鞋花了我半个月的午饭钱。

值得吗？

我问自己。

就为了他今天多看了我几眼？

走到浴室开灯，

镜子里的人眼睛有点肿。

可能是刚才忍眼泪忍的。

我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拍了拍脸。

化妆台上的新化妆品整齐排列着。

这些都是昨天买的，

花了不少钱。

导购小姐说得对，

这些颜色确实让我看起来不一样。

但不一样就是好的吗？

回到卧室，

他还在熟睡。

我悄悄躺回去，

尽量不发出声音。

可他还是动了动。

“怎么还没睡？”

他迷迷糊糊地问。

声音带着睡意，

比平时温柔。

“就睡了。”

我说。

他转过身来，

手臂自然地搭在我腰上。

这个动作很久没有过了。

我僵着身子，

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

他的呼吸又变得平稳。

我轻轻把他的手臂挪开，

他却收紧了力道。

“别动。”

他嘟囔着，

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

直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时，

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摸过手机看时间，

才七点半。

周末他通常要睡到九点多。

厨房传来煎蛋的声音。

我有点惊讶，

他很少做早餐。

我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

想起昨晚的对话，

心里又开始纠结。

今天到底要不要化妆？

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

黑眼圈很明显，

皮肤也有点干燥。

这就是真实的我，

他已经看腻了的我。

犹豫再三，

我还是拿起了化妆品。

既然他说可以多试试这样的风格，

那就再试一次吧。

化妆到一半，

他推门进来。

“在做早餐...”

他话说一半停住了，

看着我的脸。

“马上就好。”

我说，

手里的眼线笔有点抖。

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我放下眼线笔，

突然觉得很累。

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

连化个妆都要看人脸色？

早餐时，

他做了煎蛋和烤面包。

我们面对面坐着，

气氛有点尴尬。

“下午想去哪吃饭？”

他问，

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煎蛋。

“都行。”

我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

“那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怎么样？

同事说还不错。”

“好。”

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妆化得不错。”

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

叉子停在半空。

“谢谢。”

“就是...”

他欲言又又止。

“就是什么？”

“没什么。”

他摇摇头，

继续吃早餐。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还是觉得不习惯。

吃完早餐，

他主动收拾碗筷。

我坐在餐桌前，

不知道该做什么。

往常的周末，

我会打扫卫生，洗衣服。

他要么看电视，

要么打游戏。

今天他却显得有点无所适从。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他擦干手，

从衣架上拿下外套。

“要买什么？

我去吧。”

我说。

平时这些都是我的事。

“不用，

我去就行。”

他穿上鞋，

顿了顿，

“你要不要一起？”

这个邀请让我很意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超市了。

“好啊。”

我站起来。

“就穿昨天那件裙子吧。”

他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站在原地，

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在努力适应我的新形象，

还是真的喜欢？

换裙子的时候，

我发现腰侧的标签忘了剪。

难怪昨天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找来剪刀，

小心地剪掉标签。

看着标签落进垃圾桶，

突然有点伤感。

这就像我们的婚姻，

需要剪掉的多余东西可能还有很多。

下楼时，

他已经在车里等了。

我拉开副驾驶的门，

小心地坐进去。

裙子有点短，

坐下时得特别注意。

他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

发动了车子。

超市不远，

开车只要十分钟。

但这十分钟里，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收音机里在放老歌，

是我们恋爱时常听的。

我偷偷看他，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这首歌当年他经常唱给我听，

跑调得厉害，

但我总是笑得很开心。

“还记得这首歌吗？”

我忍不住问。

他怔了一下，

像是在回忆。

“有点耳熟。”

我的心沉了沉。

他忘了。

停好车，

他先下车，

然后绕过来替我开门。

这个举动很久没有过了。

我下车时，

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我的腰。

“小心点。”

他说，

很快收回手。

超市里人很多。

他推着购物车，

我跟在旁边。

这样的场景熟悉又陌生。

“想买什么？”

他问。

“家里洗衣液快用完了，

还有...”

“不是问这个。”

他打断我，

“我是说，

你想买什么？

给你自己的。”

我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说。

他停下来，

看着货架上的零食。

“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他拿下一盒放进购物车。

那是恋爱时我最爱吃的牌子。

结婚后很少买了，

因为他说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我们继续往前走，

经过化妆品区。

他放慢脚步，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要不要再看看？”

他问。

“不用了，

昨天买了很多。”

他点点头，

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在生鲜区，

我们遇到了他的同事。

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

推着购物车朝我们招手。

“李经理，

真巧啊。”

她笑着走过来，

目光落在我身上。

“张总监。”

他点点头，

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位是...”

女人看着我，

眼神带着审视。

“我太太。”

他说。

女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很快又恢复笑容。

“原来是这样，

您好。”

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

女人离开时，

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意味深长。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很会打扮的同事？”

我问。

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轻咳一声，

“走吧，

去买酸奶。”

回家的路上，

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等红灯时，

他突然说：

“她以前说过想见见你。”

“为什么？”

“她说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嫁给我。”

我转头看向窗外。

所以今天他终于让人家见到了，

是觉得拿得出手了吗？

到家后，

他主动帮忙把东西拎上楼。

我换下高跟鞋，

脚后跟的创可贴已经移位了，

磨破的地方又开始疼。

他看见我撕下创可贴，

皱了下眉。

“怎么磨得这么厉害？”

“新鞋都这样。”

我重复昨天的话。

他转身进了卧室，

拿出医药箱。

“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蹲下来，

小心翼翼地给我的伤口消毒。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

熟悉得让我想哭。

恋爱时他经常这样，

我哪怕只是被纸划了一下，

他都要紧张半天。

“疼吗？”

他抬头问。

我摇摇头。

其实很疼，

但比起心里的疼，

这不算什么。

贴好创可贴，

他没有立即站起来。

而是蹲在那里，

看着我的脚。

“对不起。”

他突然说。

我愣住了。

“为什么道歉？”

他站起来，

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不该那样说你。”

他双手交握，

低着头。

“哪样？”

“说你不打扮...”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你不像公司那些女同事...”

我没想到他会道歉。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想过你会放在心上。”

他继续说。

“随口一说？”

我重复着这句话，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那么在意的话，

对他来说只是随口一说？

他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愧疚。

“我知道这话伤到你了，

对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情绪。

“那你昨天看到我打扮，

是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

“很惊讶，

也有点...陌生。”

“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

就是需要时间适应。”

他挠挠头，

“其实你本来就很漂亮，

我一直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还要我改变？”

他沉默了。

过了好久才说：

“可能是我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这个答案让我很意外。

“公司里那些同事，

他们的太太都很会打扮。

每次聚会，

就你穿得最随便...”

他顿了顿，

“我觉得没面子。”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而是因为他在同事面前觉得没面子。

“所以你不是嫌我不好看，

是嫌我让你丢脸了？”

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忙解释，

“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

“我就是太幼稚了。”

这个回答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下午还去吃饭吗？”

我问。

“当然去。”

他说，

“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以穿得舒服点，

不用勉强。”

他看着我，

眼神很认真。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裙子，

又看看他。

“那你同事再见到我，

不会觉得没面子吗？”

他摇摇头，

“以后我不会在意这些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

但我听得很清楚。

中午我简单做了面条。

吃饭时，

气氛轻松了很多。

他讲了些公司里的趣事，

我很久没听他这样聊天了。

吃完饭，

我站在衣柜前犹豫。

他让我穿得舒服点，

但我不知道该穿什么。

最后我选了一条简单的连衣裙，

款式很普通，

但穿着很舒服。

化妆时也只化了淡妆，

比昨天自然很多。

他看见我时，

眼睛亮了一下。

“这样很好看。”

他说。

“真实的我？”

我问。

他笑了，

“嗯，

真实的你。”

去餐厅的路上，

他主动牵了我的手。

这个久违的举动让我心跳加速。

餐厅环境很好，

客人不多。

我们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

能看见外面的花园。

点完菜，

他看着我，

眼神温柔。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吃饭了。”

“是啊。”

我搅拌着杯子里的水，

“上次这样吃饭是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

“好像是你生日那天。”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时间过得真快。

“下周末你生日，

想要什么礼物？”

他问。

我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他笑着说。

这样的对话很久没有过了。

以前他都是直接问我要什么，

然后照单买来。

菜上来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

说起恋爱时的趣事，

都忍不住笑了。

“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饭，

把盐当成糖，

甜得要命。”

他说。

“你还不是全都吃完了。”

我嗔怪道。

“因为是你做的啊。”

他温柔地说。

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曾经的他就是这样，

无论我做什么，

他都全盘接受。

吃完饭，

他没有立即去结账。

而是坐着，

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们以后多出来走走好吗？”

他说，

“不只是吃饭，

可以去旅游，

像以前一样。”

“你有时间吗？”

我问。

他工作一直很忙。

“我会安排时间。”

他认真地说。

回家的路上，

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街景飞速后退。

今天的经历像做梦一样。

等红灯时，

他转头看我。

“今天开心吗？”

“开心。”

我说。

“我也很开心。”

他笑着说。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我换下裙子，

穿上舒适的家居服。

他看着我换衣服，

眼神很温柔。

“还是这样看着最舒服。”

他说。

“那你昨天还那样说。”

我故意逗他。

他走过来，

从背后抱住我。

“我错了，

以后不会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痒痒的。

这个拥抱很久没有过了。

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

他让我靠在他怀里。

就像恋爱时那样。

“下周我要出差三天。”

他说，

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

“去哪里？”

“广州。”

他顿了顿，

“你要不要一起去？

就当短途旅行。”

我很惊讶。

他以前从不邀请我一起出差。

“可以吗？

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

我白天开会，

你可以自己逛逛。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想了想，

点点头。

“好。”

他收紧手臂，

“那就这么说定了。”

睡前卸妆时，

他又在门口看着。

但这次的眼神不一样了，

带着欣赏和温柔。

“其实你化不化妆都好看。”

他说。

我擦掉最后一点口红，

转身看他。

“真的？”

“真的。”

他走过来，

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睡觉吧。”

躺在床上，

他依然背对着我。

但过了一会儿，

他转过身来，

把我搂进怀里。

“晚安。”

他在我耳边说。

“晚安。”

我说，

心里暖暖的。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我一时理不清头绪。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

似乎正在慢慢回暖。

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窗外月色正好。

我靠在他怀里，

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次，

睡得很安稳。我翻了个身，面向他的背影。

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看来是睡着了。

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我盯着那道光，

心里乱糟糟的。

他说喜欢真实的我。

可真实的我不就是他嫌弃的样子吗？

这五年来，

我几乎没怎么变过。

变的明明是他的眼光。

想起刚结婚那会儿，

我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样子，

他都会说可爱。

现在呢？

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走到客厅。

新买的高跟鞋还摆在门口，

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双鞋花了我半个月的午饭钱。

值得吗？

我问自己。

就为了他今天多看了我几眼？

走到浴室开灯，

镜子里的人眼睛有点肿。

可能是刚才忍眼泪忍的。

我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拍了拍脸。

化妆台上的新化妆品整齐排列着。

这些都是昨天买的，

花了不少钱。

导购小姐说得对，

这些颜色确实让我看起来不一样。

但不一样就是好的吗？

回到卧室，

他还在熟睡。

我悄悄躺回去，

尽量不发出声音。

可他还是动了动。

“怎么还没睡？”

他迷迷糊糊地问。

声音带着睡意，

比平时温柔。

“就睡了。”

我说。

他转过身来，

手臂自然地搭在我腰上。

这个动作很久没有过了。

我僵着身子，

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

他的呼吸又变得平稳。

我轻轻把他的手臂挪开，

他却收紧了力道。

“别动。”

他嘟囔着，

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

直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时，

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摸过手机看时间，

才七点半。

周末他通常要睡到九点多。

厨房传来煎蛋的声音。

我有点惊讶，

他很少做早餐。

我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

想起昨晚的对话，

心里又开始纠结。

今天到底要不要化妆？

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

黑眼圈很明显，

皮肤也有点干燥。

这就是真实的我，

他已经看腻了的我。

犹豫再三，

我还是拿起了化妆品。

既然他说可以多试试这样的风格，

那就再试一次吧。

化妆到一半，

他推门进来。

“在做早餐...”

他话说一半停住了，

看着我的脸。

“马上就好。”

我说，

手里的眼线笔有点抖。

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我放下眼线笔，

突然觉得很累。

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

连化个妆都要看人脸色？

早餐时，

他做了煎蛋和烤面包。

我们面对面坐着，

气氛有点尴尬。

“下午想去哪吃饭？”

他问，

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煎蛋。

“都行。”

我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

“那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怎么样？

同事说还不错。”

“好。”

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妆化得不错。”

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

叉子停在半空。

“谢谢。”

“就是...”

他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没什么。”

他摇摇头，

继续吃早餐。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还是觉得不习惯。

吃完早餐，

他主动收拾碗筷。

我坐在餐桌前，

不知道该做什么。

往常的周末，

我会打扫卫生，洗衣服。

他要么看电视，

要么打游戏。

今天他却显得有点无所适从。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他擦干手，

从衣架上拿下外套。

“要买什么？

我去吧。”

我说。

平时这些都是我的事。

“不用，

我去就行。”

他穿上鞋，

顿了顿，

“你要不要一起？”

这个邀请让我很意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超市了。

“好啊。”

我站起来。

“就穿昨天那件裙子吧。”

他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站在原地，

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在努力适应我的新形象，

还是真的喜欢？

换裙子的时候，

我发现腰侧的标签忘了剪。

难怪昨天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找来剪刀，

小心地剪掉标签。

看着标签落进垃圾桶，

突然有点伤感。

这就像我们的婚姻，

需要剪掉的多余东西可能还有很多。

下楼时，

他已经在车里等了。

我拉开副驾驶的门，

小心地坐进去。

裙子有点短，

坐下时得特别注意。

他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

发动了车子。

超市不远，

开车只要十分钟。

但这十分钟里，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收音机里在放老歌，

是我们恋爱时常听的。

我偷偷看他，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这首歌当年他经常唱给我听，

跑调得厉害，

但我总是笑得很开心。

“还记得这首歌吗？”

我忍不住问。

他怔了一下，

像是在回忆。

“有点耳熟。”

我的心沉了沉。

他忘了。

停好车，

他先下车，

然后绕过来替我开门。

这个举动很久没有过了。

我下车时，

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我的腰。

“小心点。”

他说，

很快收回手。

超市里人很多。

他推着购物车，

我跟在旁边。

这样的场景熟悉又陌生。

“想买什么？”

他问。

“家里洗衣液快用完了，

还有...”

“不是问这个。”

他打断我，

“我是说，

你想买什么？

给你自己的。”

我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说。

他停下来，

看着货架上的零食。

“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他拿下一盒放进购物车。

那是恋爱时我最爱吃的牌子。

结婚后很少买了，

因为他说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我们继续往前走，

经过化妆品区。

他放慢脚步，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要不要再看看？”

他问。

“不用了，

昨天买了很多。”

他点点头，

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在生鲜区，

我们遇到了他的同事。

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

推着购物车朝我们招手。

“李经理，

真巧啊。”

她笑着走过来，

目光落在我身上。

“张总监。”

他点点头，

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位是...”

女人看着我，

眼神带着审视。

“我太太。”

他说。

女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很快又恢复笑容。

“原来是这样，

您好。”

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

女人离开时，

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意味深长。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很会打扮的同事？”

我问。

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轻咳一声，

“走吧，

去买酸奶。”

回家的路上，

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等红灯时，

他突然说：

“她以前说过想见见你。”

“为什么？”

“她说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嫁给我。”

我转头看向窗外。

所以今天他终于让人家见到了，

是觉得拿得出手了吗？

到家后，

他主动帮忙把东西拎上楼。

我换下高跟鞋，

脚后跟的创可贴已经移位了，

磨破的地方又开始疼。

他看见我撕下创可贴，

皱了下眉。

“怎么磨得这么厉害？”

“新鞋都这样。”

我重复昨天的话。

他转身进了卧室，

拿出医药箱。

“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蹲下来，

小心翼翼地给我的伤口消毒。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

熟悉得让我想哭。

恋爱时他经常这样，

我哪怕只是被纸划了一下，

他都要紧张半天。

“疼吗？”

他抬头问。

我摇摇头。

其实很疼，

但比起心里的疼，

这不算什么。

贴好创可贴，

他没有立即站起来。

而是蹲在那里，

看着我的脚。

“对不起。”

他突然说。

我愣住了。

“为什么道歉？”

他站起来，

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不该那样说你。”

他双手交握，

低着头。

“哪样？”

“说你不打扮...”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你不像公司那些女同事...”

我没想到他会道歉。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想过你会放在心上。”

他继续说。

“随口一说？”

我重复着这句话，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那么在意的话，

对他来说只是随口一说？

他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愧疚。

“我知道这话伤到你了，

对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情绪。

“那你昨天看到我打扮，

是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

“很惊讶，

也有点...陌生。”

“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

就是需要时间适应。”

他挠挠头，

“其实你本来就很漂亮，

我一直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还要我改变？”

他沉默了。

过了好久才说：

“可能是我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这个答案让我很意外。

“公司里那些同事，

他们的太太都很会打扮。

每次聚会，

就你穿得最随便...”

他顿了顿，

“我觉得没面子。”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而是因为他在同事面前觉得没面子。

“所以你不是嫌我不好看，

是嫌我让你丢脸了？”

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忙解释，

“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

“我就是太幼稚了。”

这个回答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下午还去吃饭吗？”

我问。

“当然去。”

他说，

“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以穿得舒服点，

不用勉强。”

他看着我，

眼神很认真。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裙子，

又看看他。

“那你同事再见到我，

不会觉得没面子吗？”

他摇摇头，

“以后我不会在意这些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

但我听得很清楚。

中午我简单做了面条。

吃饭时，

气氛轻松了很多。

他讲了些公司里的趣事，

我很久没听他这样聊天了。

吃完饭，

我站在衣柜前犹豫。

他让我穿得舒服点，

但我不知道该穿什么。

最后我选了一条简单的连衣裙，

款式很普通，

但穿着很舒服。

化妆时也只化了淡妆，

比昨天自然很多。

他看见我时，

眼睛亮了一下。

“这样很好看。”

他说。

“真实的我？”

我问。

他笑了，

“嗯，

真实的你。”

去餐厅的路上，

他主动牵了我的手。

这个久违的举动让我心跳加速。

餐厅环境很好，

客人不多。

我们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

能看见外面的花园。

点完菜，

他看着我，

眼神温柔。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吃饭了。”

“是啊。”

我搅拌着杯子里的水，

“上次这样吃饭是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

“好像是你生日那天。”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时间过得真快。

“下周末你生日，

想要什么礼物？”

他问。

我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他笑着说。

这样的对话很久没有过了。

以前他都是直接问我要什么，

然后照单买来。

菜上来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

说起恋爱时的趣事，

都忍不住笑了。

“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饭，

把盐当成糖，

甜得要命。”

他说。

“你还不是全都吃完了。”

我嗔怪道。

“因为是你做的啊。”

他温柔地说。

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曾经的他就是这样，

无论我做什么，

他都全盘接受。

吃完饭，

他没有立即去结账。

而是坐着，

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们以后多出来走走好吗？”

他说，

“不只是吃饭，

可以去旅游，

像以前一样。”

“你有时间吗？”

我问。

他工作一直很忙。

“我会安排时间。”

他认真地说。

回家的路上，

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街景飞速后退。

今天的经历像做梦一样。

等红灯时，

他转头看我。

“今天开心吗？”

“开心。”

我说。

“我也很开心。”

他笑着说。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我换下裙子，

穿上舒适的家居服。

他看着我换衣服，

眼神很温柔。

“还是这样看着最舒服。”

他说。

“那你昨天还那样说。”

我故意逗他。

他走过来，

从背后抱住我。

“我错了，

以后不会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痒痒的。

这个拥抱很久没有过了。

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

他让我靠在他怀里。

就像恋爱时那样。

“下周我要出差三天。”

他说，

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

“去哪里？”

“广州。”

他顿了顿，

“你要不要一起去？

就当短途旅行。”

我很惊讶。

他以前从不邀请我一起出差。

“可以吗？

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

我白天开会，

你可以自己逛逛。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想了想，

点点头。

“好。”

他收紧手臂，

“那就这么说定了。”

睡前卸妆时，

他又在门口看着。

但这次的眼神不一样了，

带着欣赏和温柔。

“其实你化不化妆都好看。”

他说。

我擦掉最后一点口红，

转身看他。

“真的？”

“真的。”

他走过来，

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睡觉吧。”

躺在床上，

他依然背对着我。

但过了一会儿，

他转过身来，

把我搂进怀里。

“晚安。”

他在我耳边说。

“晚安。”

我说，

心里暖暖的。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我一时理不清头绪。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

似乎正在慢慢回暖。

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窗外月色正好。

我靠在他怀里，

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次，

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