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毛主席女性扮演者，出场费5位数，不敢穿裙子见人

绵阳老城区的麻将馆里，常有街坊拿陈燕打趣：“燕姐，你打一筒的姿势都像在开遵义会议。”这话不假，她连摸牌都练成了纪录片里主席翻书的弧度——食指微弓，虎口轻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湘潭口音的“打得好”。

2006年那次模仿秀，导演嫌她矮，镜头只给远景。观众却炸了锅：一个一米五的女同志，把挥手之间千山万壑的气场硬是给“演”了出来。节目没晋级，电话倒接到手软，最夸张的是山西某煤矿，老板放话“只要她来，矿灯都改成韶山冲的形状”。

回家路上，陈燕把高跟鞋扔进涪江，转身订了双三十厘米的内增高，鞋底灌铅，走一步像背一袋水泥。增重那阵子，她半夜溜到小区垃圾站啃白馒头，保安以为见了鬼：月光下，一个穿中山装的胖女人在啃塑料袋，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枚手雷。

丈夫老李最惨。有一回吵架，陈燕拍桌子：“我晓得你嫌我矮！”尾音拖得老长，活脱脱湘潭口音。老李愣了半分钟，居然立正站好，差点回一句“主席说得对”。后来两人约法三章：进门先脱鞋，再脱“伟人”，谁犯规谁洗碗。

最惊险的是2013年商演，台下坐着一位真·九十三岁的老红军。老爷子眯眼看她走完长征片段，突然颤颤巍巍起身敬礼，全场吓得不敢呼吸。陈燕一把扶住，用四川话小声说：“老哥哥，我只是一个绵阳孃孃。”老爷子泪崩：“像！连肩膀上的灰都像！”那天她回后台，把脸埋进戏服里哭到妆花，铅鞋砸得地砖“咣咣”响。

有人替她算过账：一年一百多场，场场两万起步，可税务局的人发现她卡上常年只剩零头。经纪人偷偷透露：川北三个县的留守儿童校服，全是“燕姐”买单；去年给武汉捐呼吸机，她眼都不眨，转头给自己买了张硬座票回绵阳，“怕高铁太快，把主席的补丁衣服吹掉”。

今年六十整，她照样接活，只是合同里多了一条：不演“挥手告别”桥段。“年纪大了，手举不高，”她咧嘴笑，“再说，真主席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我哪敢替他乱挥。”

夜里卸妆，她得踩着小板凳才能摸到镜子最上沿的灯泡。铅鞋脱下，脚踝一圈紫印，像给长征绑过的绷带。老李递杯热水，她忽然用本音嘀咕：“老李，下辈子我还演，不过要演个女将军，能穿平底靴的那种。”

窗外，绵阳夜市的烧烤烟飘进来，带着孜然和湖湘口音的吆喝混在一起。陈燕把灯拧暗，最后一滴油彩落在手背，圆圆一点，像枚小小的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