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跟领导出差,一向熬夜的她却早睡,半夜我收到她信息_老公,
发布时间:2025-12-07 12:01 浏览量:1
林瑶在收拾行李箱。
那只银色的24寸行李箱,还是我们去年去大理时买的,当时我说买个亮色的,在机场传送带上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当时笑着说我懒。
现在,她正把一件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去。
真丝衬衫,米色的。她说见客户要穿得职业点。
一步裙,黑色的。她说搭配那件衬衫。
还有几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说是私下里穿。
最后,是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纱睡裙。
我的眼神在那件睡裙上停了半秒。
她注意到了,头也没抬,说:“酒店的睡袍不干净。”
理由无懈可击。
就像这次出差一样。
“公司福利,去海南团建,顺便拜访一下那边的重要客户。”她一边把化妆包塞进行李箱的角落,一边用轻快的语气说。
“就你跟你领导?”我问。
“还有分公司的几个同事,到了那边会合。”
她的领导,姓刘,叫刘振宏,我们私下里都叫他“老刘”。
一个四十多岁,微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腕上永远戴着一串来路不明的珠子的中年男人。
林瑶说他“有能力”、“资源广”、“对她很器重”。
我只在他们公司年会上见过一次,他端着酒杯,用一种审视商品般的眼神看着手下的年轻女员工,拍着林瑶的肩膀说:“小林,好好干,前途无量。”
那只肥厚的手掌,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停留了至少五秒。
我当时就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
“什么时候走?”我把视线从那件睡裙上挪开。
“明天一早八点的飞机,我约了车,六点就得出门。”
“这么早。”
“嗯,老刘说早点到,还能在酒店休息一下,下午就直接去见客户了。”
又是老刘。
我没再说话,默默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但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燥热。
我知道我不该多想。
林瑶工作努力,积极上进,想在事业上拼出个名堂,这我一直都支持。
她比我小两岁,今年二十六,在这个一线城市里,我们俩没背景没关系,不拼命,连房租都付不起。
可是,一个女下属,跟一个男领导,单独出差。
不,不是单独,还有“分公司的同事”在那边等着。
这个借口听起来,就像是商家为了凑单包邮,硬塞给你的赠品。
“老公,帮我把那个充电宝拿过来,床头柜上的。”她在卧室喊。
我走过去,把充电宝递给她。
她顺势拉住我的手,仰起脸对我笑,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啦?不高兴我出差啊?”
“没有,注意安全。”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头发很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放心吧,就三天,我很快就回来了,给你带椰子糖。”
她像哄小孩一样哄我。
我也只能像个懂事的孩子一样,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被她的闹钟吵醒。
她已经起来了,正在卫生间里化妆。
我迷迷糊糊地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镜子里的她,一丝不苟,从底妆到眼线,精致得像要去参加一场晚宴,而不是赶一趟早班飞机。
“不多睡会儿?”我问。
“不行,不能让领导等。”她说,同时用口红描出完美的唇形。
又是领导。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睡意,瞬间被这个词搅得无影无踪。
我帮她把行李箱搬下楼。
网约车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我愣了一下。
不是司机。
是老刘。
他今天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不是他平时上班那辆帕萨特。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热情的笑。
“小陈也起这么早啊?送瑶瑶啊?哈哈,不用担心,有我呢,保证把你们家瑶瑶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他说着,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林瑶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她快步走过来,抱了我一下。
“那我走啦,到了给你发信息。”
她的拥抱很仓促,力气很小。
我看着她坐上副驾驶,老刘殷勤地为她关上车门。
黑色的奔驰,悄无声息地滑入清晨的薄雾里,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我一个人站在小区门口,站了很久。
晨练的大爷大妈们都已经出来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林瑶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
枕头上有她头发的香味,衣柜里还挂着她没来得及收的衣服。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一切又都好像不一样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林瑶的聊天框。
上面最后一条信息,还是昨晚我发的“晚安”。
她没有回。
大概是睡着了。
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去洗漱,上班。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
开会的时候,老板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反复播放着清晨那一幕。
老刘那辆黑色的奔驰,林瑶坐上副驾驶时僵硬的背影,还有老刘那句“保证把你们家瑶瑶安安全全全地带回来”。
“我们家瑶瑶”。
叫得真亲热。
下午两点,手机震了一下。
是林瑶发来的信息。
一张照片,窗外是蓝天白云,下面是酒店的游泳池。
配文是:到了,酒店环境不错。
我放大那张照片,仔細看玻璃窗上的反光。
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手里好像还拿着手机在拍照。
是老刘吗?
我不敢确定。
我回了一句:嗯,挺好的,安顿下来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回:嗯,刚收拾好,准备去吃点东西,然后去见客户。
我问:分公司的同事呢?见到了吗?
这次,她隔了半个小时才回。
她说:他们下午才能到,我们先跟客户约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所以,从早上出发,到此刻,整整一天,都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没再回信息。
我怕我再问下去,会问出一些我不想知道,也无法承受的答案。
晚上,我一个人叫了外卖。
麻辣香锅,我点了很多菜,都是林瑶爱吃的。
可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只有冰箱运转的嗡嗡声。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林瑶在一起三年,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过夜。
以前她也出差,但都是跟女同事一起。
她会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路上的趣事,会给我拍各种搞怪的照片。
我们就算隔着屏幕,也像是黏在一起。
但这一次,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沉默和疏离。
晚上九点,我给她发了个视频通话。
响了很久,被挂断了。
随即,她发来一条信息:在外面跟客户吃饭呢,不方便,晚点说。
我看着那行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九点,还在跟客户吃饭?
什么客户需要吃到这么晚?
我盯着手机屏幕,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半。
她还是没有回信。
我终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视频过去。
这一次,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林瑶的脸,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很清静的酒吧,灯光昏暗。
她的脸颊有点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喂?老公?”她的声音有点大,带着酒气。
“还在外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嗯……客户太热情了,非要拉我们过来喝一杯。”她晃了晃镜头,我看到她身边坐着老刘。
老刘也喝了不少,满面红光,他看到镜头里的我,还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
“小陈啊!放心!你媳妇儿我给你看着呢!我们这是正常的业务应酬!哈哈!”
我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恨不得一拳砸在屏幕上。
“你们就两个人?”我问。
“对啊,客户刚走。”林瑶说。
“分公司的同事呢?”
“哦……他们临时有事,明天才能过来。”
又一个谎言。
漏洞百出。
我的心已经冷到了冰点。
“早点回酒店休息吧,别喝太多了。”我说。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睡吧,我这边估计还得一会儿。”
她说完,就匆匆挂了视频。
我看着漆黑的屏幕,上面倒映出我自己的脸,苍白,憔悴,像个笑话。
我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
老马。我最好的哥们儿。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大半夜不睡觉,想你马哥了?”老马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陪我喝点。”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老马沉默了几秒。
“出事了?”
“嗯。”
“地址发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老马提着两打啤酒和一袋子烤串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从那件黑色的蕾纱睡裙,到清晨那辆奔驰,再到晚上那个漏洞百出的视频通话。
老马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等我说完,他把骨头往桌上一扔,骂了一句。
“妈的。”
然后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兄弟,这事儿,十有八九,绿了。”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或者说,我不敢承认。
老马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破了我用来自欺欺人的那个气球。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
我摇摇头,猛灌了一口啤酒。
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愤怒,屈辱,背叛,伤心……所有的情绪搅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烂粥。
“要不,你想办法查查他们的酒店信息?”老马提议,“现在很多酒店为了方便,都用电子房卡,或者能查到入住信息。”
“怎么查?”
“我有个朋友在旅行社工作,我问问他。”
老马当着我的面,给他那个朋友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老马挂了电话,脸色有点难看。
“查到了。”
“怎么样?”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订的是一间房。”
老马的声音很低。
“一间……大床房。”
轰的一声。
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
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都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我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我的食道,我的胃,但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因为心里的痛,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麻痹了。
老马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俩就这么沉默地喝着酒,一瓶接着一瓶。
直到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
我喝得有点多了,头很晕,但意识却异常清醒。
我和林瑶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
她那天穿了条白裙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就是我想要的。
我追了她很久。
每天早晚安,风雨无阻地接送她上下班,在她生病的时候跑遍全城给她买她想吃的草莓蛋糕。
我们在一起后,搬进了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房子是租的,但生活是自己的。
我们一起逛宜家,为了一块地毯的颜色争论半天。
一起在厨房里研究新的菜式,结果弄得满身都是面粉。
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总是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
她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家里有我。
我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我们会攒钱,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
我们会结婚,会生一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女儿。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响亮,且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马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对我说:“我老婆催了,我得回去了。”
“嗯。”我点点头。
“兄弟,想开点。”老马站起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种女人,不值得。你早点看清,是好事。”
“我知道。”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
“好。”
送走老马,我一个人瘫在沙发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浓重的酒气和烤串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看着天花板,眼睛干涩得发痛,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两点。
我点开林瑶的朋友圈,她最新的一条,还是三天前发的我们一起去吃火锅的照片。
配文是:和我家饭搭子。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好甜啊!”
“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而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配合演出的主角。
我自嘲地笑了笑,退出了朋友圈。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是林瑶发的。
“老公,想你。”
我盯着那四个字,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如果是在几个小时前,我收到这条信息,我可能会欣喜若狂。
我会觉得,她是在应酬的间隙,突然想起了我。
我会觉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无比的恶心。
这条信息,是发给谁的?
是发给那个躺在她身边,姓刘的男人,结果手滑发给了我?
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发来试探我,安抚我?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不是视频,是语音。
电话响了很久,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接通了。
“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困倦,还带着一丝被吵醒的不耐烦。
“是我。”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了一些,也多了一丝警惕。
“刚看到你发的信息,说想我了。”
“哦……嗯,刚做了个梦,梦到你了,就醒了。”
这个借口,真是滴水不漏。
如果我没有从老马那里得知真相,我可能真的会信。
“是吗?做的什么梦?”我继续问,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忘了……就,乱七八糟的。”她支支吾吾地说。
“你现在在酒店?”
“对啊,不然能在哪儿。”
“一个人?”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她细微的,紧张的呼吸声。
“对啊,一个人。”她说。
“哦。”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然后,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轻微的,但是无比清晰的声音。
一声男人的咳嗽。
虽然被刻意压低了,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的心,瞬间被攥紧,疼得快要窒息。
“你旁边有人?”我问。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可能是电视里的声音。”她立刻否认,声音提高了一点,显得有些慌乱。
“你开着电视睡觉?”
“嗯……我一个人在外面住酒店,有点害怕,开着电视有点声音,能壮胆。”
多好的理由啊。
多么完美的逻辑闭环。
她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而我,也确实当了很久的傻子。
“林瑶。”我叫了她的名字。
“嗯?”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
“三……三年零两个月了。”她小声说。
“是啊,三年多了。”我轻声说,“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至少还有点信任。”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笑了笑,那笑声一定比哭还难听,“就是突然有点感慨。”
“你是不是喝多了?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她开始不耐烦了。
“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我说,“我比这辈子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你们公司这次团建,标准挺高啊,住的是亚龙湾的丽思卡尔顿吧?”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因为她发给我的那张酒店照片,我特意去查过。
整个海南,拥有那种标志性泳池和建筑风格的,只有那一家五星级酒店。
而我,之前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你怎么知道的?”过了很久,她才干巴巴地问。
“我还知道,刘振宏,你那个好领导,给你订的是1808号房,对吗?”
这一次,她彻底不说话了。
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些信息,都是老马那个在旅行社的朋友帮忙查到的。
包括姓名,酒店,房号。
铁证如山。
“陈阳,你调查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仿佛被侵犯隐私的人是她,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
“调查?”我笑了,“林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是我在调查你,还是你在逼我?”
“我跟刘总只是工作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工作关系?”我反问,“工作关系需要睡在一张床上谈吗?工作关系需要你穿着那件黑色的蕾纱睡裙吗?”
“你!”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林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现在,是不是跟那个姓刘的,躺在一张床上?”
我把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重。
电话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很模糊,但我听清了。
他说:“瑶瑶,谁啊?这么晚了。”
这个声音,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那把,将我所有幻想和留恋,全部斩断的利刃。
我听到了林瑶压低声音,惊慌失措地回了一句:“没事,一个打错的。”
打错了。
我们三年的感情,在她口中,成了一个“打错了的电话”。
真可笑啊。
我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把她拉黑了。
微信,电话,所有的一切。
我怕我再多听一句,会忍不住冲到海南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地。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抱着膝盖,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在这个冰冷的,空荡荡的屋子里,嚎啕大哭。
我哭我们逝去的爱情。
我哭我这三年来的真心喂了狗。
我也哭我自己,怎么就这么瞎了眼。
这一夜,我没有睡。
天快亮的时候,我爬起来,走进卧室。
我打开衣柜,把林瑶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扔在地上。
我打开她的梳妆台,把她的化妆品,护肤品,一股脑地扫进一个垃圾袋里。
还有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杯,情侣牙刷,所有带有她印记的东西。
我把它们,全部,清理出去。
最后,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我上个月刚买的戒指。
我本来打算,下个月,在她生日那天,向她求婚的。
我看着那枚在晨光下闪着光的钻戒,笑了。
然后,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扔了出去。
再见了。
我对我自己说。
也对这段可笑的感情说。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行尸走肉。
请了假,没去上班。
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睡觉,醒了再喝。
手机被打爆了。
有林瑶换着不同号码打来的。
有她闺蜜打来的。
甚至有我妈打来的,估计是林瑶找不到我,找到我父母那里去了。
我一个都没接。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老马来看过我一次,给我带了些吃的。
他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胡子拉碴,一身酒气的我,叹了口气。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我摇摇头。
“哭过了,没用了。”
“那……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搬家吧?换个环境。”
我看了看这个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屋子。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回忆。
曾经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讽刺。
“好。”我说。
第三天,是林瑶“出差”回来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她。
她拖着那只银色的行李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掩盖不住憔悴和疲惫。
我没有开门。
门铃固执地响了很久。
然后是敲门声。
“陈阳,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谈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靠在门上,一动不动。
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谈她是如何在事业和爱情之间,选择了走捷径?
还是谈她是如何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好,一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我不想谈。
也不屑于谈。
敲门声停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我收到了她的微信。
哦,我忘了,我已经把她拉黑了。
是短信。
很长的一段。
“陈阳,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跟刘总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我想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他说他能帮我,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三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你开门,我们当面说清楚。”
我看着那段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看完,我笑了。
她还是不懂。
她以为我生气,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不。
我生气,是因为她的欺骗和背叛。
是因为她把我们三年的感情,当成了她向上爬的垫脚石。
是因为她把我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想要的,是更好的生活。
这没错。
但她用错了方式。
她选择了一条最肮脏,最不堪的捷径。
而这条路上,没有我。
我拿起手机,给她回了两个字。
“滚吧。”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几本书,一台电脑。
这个家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林瑶的。
或者说,是我们一起置办的。
现在,它们都成了垃圾。
我联系了中介,退了房子。
押金我也不要了,就当是给房东的清洁费。
我联系了搬家公司。
一个小时后,他们就来了。
我把我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和电脑包搬上车。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林瑶已经走了。
门口的地上,有一个烟头。
是女士香烟。
我知道,她来过。
也知道,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我让搬家公司的车,把我送到了老马家。
老马和他老婆热情地收留了我。
马嫂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我吃着面,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是咸的。
在老马家住了几天,我找了一个新的房子。
离公司很远,在一个老小区里。
一室一厅,很小,但很干净。
我把房子重新布置了一下。
换了新的床单,新的窗帘。
买了一个小小的书架,把我喜欢的书都放上去。
我还买了一盆绿萝,放在阳台上。
生活,好像又重新开始了。
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我换了手机号。
断绝了和过去所有共同朋友的联系。
我开始专心工作。
每天加班到很晚,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我开始健身,跑步,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汗水里。
我瘦了,也变得更沉默了。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林瑶。
想起她的笑,她的梨涡,她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样子。
然后,心就会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但我知道,我不能回头。
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
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过客。
大概过了半年。
有一天,我跟老马在外面吃饭。
老马突然指着不远处,对我说:“,你看那是不是林瑶?”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从一家奢侈品店里走出来。
女人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提着好几个购物袋。
男人,就是那个油腻的,姓刘的男人。
他看起来比半年前更胖了,也更老了。
女人笑得很开心,是那种物质得到极大满足后的,心安理得的笑。
是林瑶。
她也看到我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胳膊从老刘的臂弯里抽出来,但又停住了。
她的眼神里,有尴尬,有心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老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搂紧了林瑶的腰,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断了。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释然了。
我冲他们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老马说:“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不上去给她两巴掌?”老马愤愤不平。
“没必要了。”我说。
是啊,没必要了。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我也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和老马继续往前走。
身后,似乎传来了林瑶的声音,她在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自由的味道。
我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我会走下去。
一个人,也要好好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