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我趴在门缝看见小姐当着侍卫,拎起罗裙

发布时间:2025-12-11 21:36  浏览量:1

十岁时,我趴在门缝看见小姐当着侍卫,拎起罗裙。

一开始那侍卫面红耳赤抬手推拒,可很快他便闭眼缴械,任她施为。

十二岁时,我又看着她扒开上门教学的少师衣领。

噘嘴在男人锁骨上啄出一朵艳红瑰丽的鸢尾花。

十四岁时,我手捧书信禀告小姐的父亲——越丞相:

「小姐说要跟萧大侠出门游历,这是让奴婢交给您的信。」

可小姐明天就要嫁进三皇子府了。

越相爷面色很难看,他疲累地抬抬手,立刻有人挥出利刃割断在场所有下人的喉咙。

「你看,十个人只活下一个你。

「事出仓促,本相来不及寻找更合适的人选,而你身形与我女儿相差无几,便带着人皮面具先替她嫁过去如何?」

1

戴上人皮面具后,我成了越兮小姐的替身。

担心我嫁过去后露出马脚,越相爷亲授规矩,并提出三点要求:

不可露出马脚。

不得孕育子嗣。

牢记替身身份,不可爱上三皇子。

我扬起下巴,「都听爹的。」

越相爷很是满意。

他不知,我用两年时间从外院一名洒扫婢女混进他女儿房中,又用三年时间长大并学习她的一切,包括说话的声音、神态、举止,以及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蛮横。

2

一套繁琐的婚仪结束后,我如愿踏进皇宫。

但婚房内,掀开盖头的不是三皇子郁谨容,而是越兮第一次偷腥的护卫。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身着喜服?

我有太多的疑问,但贼兮兮凑过来的侍卫却不容我分心多想。

「小姐,卑职一直在……等您。」

上来就要帮我脱衣。

「放肆!」

那一刻我只记得越兮本应是蛮横的,于是一脚蹬开他。

谁知,侍卫却涎着脸捧着我的脚,顺势帮我脱下了鞋子。

「啪!」

烛台爆出火花,透过摇曳的微光我看到窗外人影晃动。

这道人影,和我五年前在下洛城看到的影子渐渐重叠。

他才是三皇子,郁谨容。

我想也没想,拆下发簪,用力抵住脖颈,以性命相挟。

「谨容哥哥是什么意思?」

「在外面眼睁睁看着小兮被卑贱的侍卫侵犯,是想看到我血溅皇子府吗?」

「那便如你所愿!」

利器划破皮肤,外面的人叹息一声,拉开门。

郁谨容捂着嘴轻咳,脸色苍白。

「事到如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谨容幼年在母妃宫中遇到过一件很糟心的事,也正是在那场冲突中我被人伤了要害处,多年治疗却依旧无法给小兮闺房欢愉之乐。」

「今晚就让金侍卫代行夫责吧,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一定会视若己出。」

「他……小兮……应该是满意的吧。」

我:……

真的,还是推辞?

越相爷知道他要扶持的人不举吗?

这样的人,有资格登上那个宝座吗?

若越兮第一次勾搭的侍卫是他安排的,是不是说明他和相爷之间除了相互利用,也彼此提防对方?

许是见我久久不说话,郁谨容面色为难:「怎么?难道小兮,对他……不满意?」

3

一旁刚脱了喜服的侍卫默默在我和郁谨容之间打量,闻言手脚局促得不知如何摆放。

我痴痴盯着郁谨容,呼吸不由一滞。

他……确实美,也魅。

怪不得越兮哭着喊着要嫁。

但若他心存恶念,这样的美貌只怕也是利器。

我闭了闭眼,起身砸了合卺酒杯,指着威武雄壮的侍卫。

「他……不及你!

「若非有人暗中下药,小兮怎会被这卑贱的侍卫占了便宜!

「小兮用了足足四年才忘记的痛,谨容哥哥今晚旧事重提,是嫌弃我,还是考验我?

「不瞒谨容哥哥,事情发生后,小兮原是打算找人结果了他,却始终找不到人。

「他为何会在这里?谨容哥哥,我要杀了他!」

郁谨容没有回答我。

藏在阔袖里的指尖不由哆嗦,难道我演的不像?

还是说,其后进入相府教授越兮弹琴的少师也是他安排的?

我欲语还羞,回想着真正的越兮看着他时的痴迷和依恋,伸小手勾勾他衣袖。

「如今我已是哥哥的妻子,还请看在往日情分上给小兮一个体面。

「谨容哥哥睡在卧榻一侧,只要让陪嫁的嬷嬷以为咱们完成洞房花烛夜就好,小兮发誓不动手动脚。

「即便谨容哥哥有心无力,小兮也想为你恪守闺矩,只要能陪在……身边就好!」

下一步我准备贴过去,对着他胸口画圈圈。

一直无动于衷的美人哆嗦了下,迅速闪开。

「他不能死,其他随你。」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再僵持,我也快要装不下去。

4

郁谨容离开后,我立刻动手拆掉头上繁复的钗环。

但鼻端不知何时,竟萦绕起一股淡淡的异味。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

门外响起脚步声时,我匆匆针刺了自己的中冲穴,这才假装踉跄倒地。

两人很谨慎,不知是谁还抬脚踢了踢我。

「三殿下,越小姐方才提到被人下药,她会不会怀疑您了?」

「不会,抓紧时间搜一搜她的陪嫁箱笼中有没有越相爷提过的关系册。」

窸窸窣窣,两人一起动手翻找。

郁谨容和侍卫要找的,也是我想找的。

越兮在追逐郁谨容的几年里,曾数次当着我的面抱怨:

「爹也真是的,明明现在就可以将自己的关系网交给谨容哥哥,非得等到我们成婚有了子嗣后再给。

「若我手头有这些好东西,定能让谨容哥哥现在就服服帖帖。」

私下里,她也曾数次撒娇、哀求、试探,要越相爷先给出一部分名单,结果被拒绝。

越相爷上朝后,越兮带着几个信任的奴婢曾细细搜索过书房,却始终找不到其藏匿机关所在。

我也曾趁着做工间隙偷偷溜进书房,敲敲打打寻找,但次次无果。

如今,我是越兮的替身。

越相爷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我带过来?

许久,两人叹气。

「老狐狸,果然不见兔子不撒鹰。」

「金侍卫,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

「再陪地上这丫头睡一晚,世家教导出来的女子重清白名誉,结束后立刻拿走她身上亵衣。

「皇子婚嫁有规制,新娘身上穿的每一件小衣、中单、外衣都是内务府特别定制,留下它也便于日后行事。

「接下来伺候她,讨好她,控制她,才是你最要紧的任务。」

「是。」金侍卫领命。

我浑身的汗毛却快要炸开了。

心口狂跳,但不敢有任何动作。

身体猛然腾空。

胸口亵衣果然被人抽走。

郁谨容和侍卫合力将我搬运至床榻上后扭头离开。

我暗暗从指甲盖上抠出少量曼陀罗药粉,正思考要不要放倒人。

谁知侍卫却和衣躺在床榻另一侧。

这一夜,下洛城当年的惨剧在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闪。

5

五年前,哥哥带我去未来嫂嫂家做客。

饭后他要和嫂嫂白晶晶说体己话,我便一个人瞎转悠。

不知不觉间来到桥山温泉宫,看到三个人,两个在温泉池泡汤,一个在窗外偷听。

但我记得嫂嫂嘱咐,温泉里住得都是贵人。

怕惊扰对方,我想转身离开。却被一声格外骄纵的哭喊声拖住了脚步。

「爹,我就要嫁给谨容哥哥。」

「郁谨容?他是我大夏最不招人待见的皇子,你嫁他以后免不了遭人冷眼。你是我的女儿,生来就应该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哭喊的小女孩格外骄纵。

回应她的父亲亦是猖狂。

父女俩说话时并没有意识到,窗外就站着一个目若寒星般的男人,他也在侧耳倾听。

「我不管,爹,你一定有办法的。」

「爹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扶持他做太子?」

「对啊。」

「越兮!」

「爹是相爷,难道这也做不到?」

初始听见这段对话,我不以为意。

京都早就立了皇太子,而且还是陛下极看中的一位娘娘所生,连太子位都是讨好娘娘的玩意。

我想这位越相爷,一国之相,国之栋梁。

他一定不会为了自己女儿的一面之词就胡作非为,他一定是哄女儿的。

谁知就在当晚,我在睡梦中被哥哥拍醒。

倾泻而下的山洪淹没了白家山庄。

嫂嫂泪眼婆娑:「小月溪,今我白家遭此大难是命数,可你还有机会逃走。」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洪水中飘着一具具尸体,但每具尸体上都扎着密密麻麻的箭羽。

果然,在比山庄地势更高的悬崖上,站着一排黑衣人,只要看到人影无论死活,立刻搭弓射箭。

除了刺猬一样的尸体,水里还飘着从厨房里冲出来的锅碗瓢盆和泔水桶。

哥哥和嫂嫂将我塞进泔水桶中,说:「等水势与院墙平齐,就是小月溪的逃生机会。」

只有身量瘦小的我,可以藏匿,也唯有藏在厨具中,才能逃脱黑衣人的箭雨封锁。

我问嫂嫂,白家被灭族为何是命数。

「白家山头发现银矿,父亲前些日子写过奏疏上报朝廷,温泉宫也因此来了好几位贵人,只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被夹带着山石、泥土的洪水顷刻间淹没。

洪水退去后,死去的亲人尸体在洪水中泡发,满城都是腥腐味。

再后来尸体开始腐烂,就有些酸涩了。

日头暴晒至半干,下点小雨后又发霉,就有点腊肉的味道了,只是口感不好。

有小孩看见嫂嫂家人尸体没有腐烂,饿得慌上去扒拉了两口,然后被毒死了。

那段时间,下洛城上空盘旋的秃鹫黑压压遮天蔽日。

一百多个小孩野鬼一般游荡,或饿死,或死于疫疾,或高烧得不到治疗而死。

等到上级平州官府才派人前来查看,只剩几个奄奄一息、面色饥黄分不出男女的小乞丐活了下来。

见到州府来人调查,年纪最小的小七双目一亮,自告奋勇领人上了山。

一个时辰后,官兵抬着他尸体回来了。

说他不小心掉下悬崖。

我们剩下的六个孩子,还得叩头谢恩。

事后,平州官府对这场灾难的调查结果只有寥寥几行字:

「下洛城死难四千零一十三人,余活口……五。

「经查非天灾山洪暴发,而是快要干涸的温泉宫下山火地动,震出了地下温泉水。」

我不懂山洪和山火地动有什么不一样。

后来一路乞讨打听来到平州城茶楼附近。

听到说书的人讲,若是天灾,于政事而言,就是施政不当,天子需下罪己诏。

但若是让山顶即将干涸的温泉重现百年前盛况,就是福祉。

既有天灾又有福祉,福祸相依。

天子颜面无损,平州主政者无功也无过。

6

这一夜,我在噩梦中煎熬。

我一遍又一遍回忆起越兮、越相爷、郁谨容三人,以及悬崖上的黑衣人。

漫天箭雨中,他们眼神透着冷漠肃穆的幽光,杀人好似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就像收割杂草。

天未亮,金侍卫悄悄翻身下了床。

之后,他静静脱掉自己外衣,只穿了里衣跪在床边等我醒来。

眼见他没有其他心思,我才稍稍安心,但手一直触摸着藏在袖口中的匕首。

不管他和郁谨容有什么筹谋,都只能等我醒来。

怕他看出人皮面具的端倪,我翻了个身。

他却以为我要醒了,开始嘀嘀咕咕自我忏悔演了起来。

「越小姐,在下也不是故意亵渎你,实在是上有命不得不从,可谁让你非要看上三皇子殿下呢,你看上谁不好,还那样痴…」

想到越兮追逐郁谨容多年,京都无人不知,此刻他们主仆二人想法一样,也不为过。

我又打个呵欠。

他殷勤递来漱口水,还卖力掌掴自己。

「我是畜生!」

「小姐所作所为是身不由己,可我却因此种下情根,金润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您,但在心里,您将我当成我的妻。」

说话间,他一直打量着我。

我抬手摸了摸鬓边,他立刻递来发钗。

我起身整理仪容,他推过来铜镜。

当着他的面我捣鼓带过来的瓶瓶罐罐,研磨、捣碎…开始制作涂抹指甲的颜料。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你在心里将我当成妻,欲待如何?」

直到他说愿意为自己的轻浮举止付出任何代价。

「从此卑职的命就是越兮小姐的,卑职愿为您肝脑涂地……」

我抬手欣赏纤纤十指丹蔻,目光穿透指缝玩味看着他汗流浃背。

看着他,唇角慢慢扬起:

「谨容哥哥一个月给你多少俸禄?」

「我给你翻倍,买你这个人从此只听我的话,你可愿意?」

金侍卫眼神微动,「卑职的俸禄不是三殿下发……」

话刚出口,警觉自己失言,他立刻住了嘴。

我不以为意,要他去找郁谨容。

越兮该回相府了。

外面早就准备好了马车。

看见郁谨容后,我泪眼婆娑控诉:「谨容哥哥,昨晚这玩意爬到我榻上了。」

「是我的错。」他抬手轻抚我发髻,言语凄凄,「总是想着即使自己做不到,也要将这世上最好的都捧给小兮。」

我找了个极舒服的姿势,像一只乖巧的猫儿般蹭了蹭郁谨容掌心。

「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看在谨容哥哥的面子上,不杀了,留下来继续做个侍卫,我给他发俸禄。」

晨曦的光影照在他后背,也覆盖住了还弱小的我。

虚与委蛇,不过如此。

时隔五年,我清清楚楚知晓导致哥哥和嫂嫂家灭门的真凶。

也明白下洛城四千余人被全灭,只是因为越相爷害怕消息走漏,为求稳妥选择了斩草除根。

7

目光再落回金侍卫身上时,我猛然垂下眼帘。

害怕自己掩饰不住眸底的恨意。

在他同我纠缠时,我发现了他耳后隐秘位置一枚小巧的夜鸦图案。

如相府有稽影卫,皇室则有绣衣使。

身为一名皇子,身边的护卫不是绣衣使,却是夜鸦,这件事本身就非比寻常。

如果越相爷一心要扶郁谨容上位的话,安排的也应该是稽影卫。

下洛城我们一起活下来的五人中,小五说他曾看到黑衣蒙面人下山后捡起白家人尸身上的箭羽。

他看到他们手腕处皆有夜鸦图腾。

如果这个组织隶属郁谨容,那他何必对越相爷卑躬屈膝?

这么庞大的、专司情报、承接各种暗杀任务、每次出任务只看钱,且只为上层权贵服务的臭老鼠窝,怎么看也不能和未来的太子扯上关系。

直到小五说,夜鸦组织成员都是孤儿,成员之间并不互通。

那我想金侍卫,他可以准备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