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864年,李鸿章16岁的小妾的老照片,樱桃小嘴非常漂亮

发布时间:2025-12-13 22:22  浏览量:1

1864年的秋天,李鸿章在直隶总督府的后院摆放了一架德国相机。幕僚们觉得很新奇——这个铁匣子来到中国才二十多年,连皇上都没有拍过照片。当16岁的冬梅被按到梨花木椅子上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打颤,手帕都快要攥不住了。

摄影师从黑色的布里探出头来,呼喊着“不要乱动”。她,看到窗外的枯叶正在旋转飘动,如同自己漂泊不定的身世一般。这张偶然留存下来的照片,后来成为了晚清妾室群体最为清晰的肖像:右手拿着绢子,左手拿着扇子,栏杆上面放置着水烟袋。可是裙摆下面露出的布鞋尖,还留存着陪嫁的时候带来的江南泥土的痕迹。要是想要说清楚冬梅的来历,就需要先往远处扯一扯。她原本是浙江官家的女子,家族的运势衰落之后,给太湖赵家的小姐当丫鬟。这个赵小姐就是赵小莲——祖父是嘉庆年间的状元赵文楷,父亲和李鸿章是同科的进士,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书香门第。

1861年,李鸿章的原配周氏去世。守丧刚刚满三年的时候,41岁的李鸿章迎娶了25岁的赵小莲。冬梅作为陪嫁的丫鬟跟随而来,原本是附属的赠品,却因为“办事细致”被收房。主仆一同嫁入这种旧俗,就像《红楼梦》里平儿跟着凤姐进入贾府一样,福祸难以分辨。我觉得照片里隐藏的阶级密码比容貌更加刺眼。冬梅身后屏风上画着鹤鹿同春,可是绢面有裂痕,原本是被抄家得来的前明的古物;水烟袋镶嵌着玳瑁,烟嘴磕过角,是前任的遗物。这种精致里的窘迫,倒像是同治年间的官场:表面上光鲜亮丽,里面全是缝补的地方。

李鸿章刚刚担任直隶总督的时候,但是北洋水师的军费却需要东拼西凑。就连纳个妾都得用旧的东西来充场面。冬梅的幸运和不幸都与时代有关系。要是早生二十年,她或许如同蓝鼎元《鹿洲公案》里那个偷糖被打后投井的郭氏,死了就卷着席子埋在乱岗子。

正好赶上了洋务运动,相机就传到了中国。她意外地留下了影像。更为戏剧性的是,赵小莲过门之后连续生了三个儿子,可是冬梅一直没有孩子。在妻妾制度当中,这差不多就判定了死刑。有一年中秋宴的时候,厨子按照规矩给各个房送螃蟹,只有她那份少了两只钳子。这种无声的羞辱,比《金瓶梅》当中潘金莲所遭受的排挤还要厉害,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伤害。值得去琢磨的是李鸿章的态度。

他在那之后创作了《追悼侍姬冬梅八首》,其中第四首是“莲房坠粉梦京华,戎马飘零何处家”。表面上是在悼念侍妾,实际上是在感慨当时的时局。他写诗的时候正在处理马嘉理案,英国强迫着云南开放商埠。在他的观念里,冬梅或许如同案头的青瓷一般,碎了之后换一个罢了,终究没有奏折里所说的“千年未有之变局”那么要紧。这种政客的深情,就好像慈禧赏赐给殉葬宫女的鸩酒一样,金杯里面装着毒药,喝不喝可由不得你。很多像冬梅一样的人全都是傀儡?也并不完全是这样。在1886年醇亲王奕譞检阅北洋水师的时候,随行的摄影师梁时泰拍摄了一组《王大臣官弁亲兵照像》。

队伍的后面存在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她的披风呈现出江南丫鬟常常穿着的“月华裙”那样的样式。有可能存在某个小妾混入了仪仗队,只是为了能够看一眼大海罢了。这些女子被困在四合院里,就连走出垂花门都被视为是越轨的行为,而去观看军舰那可是极大的冒险之举。这种偷偷进行的反抗行为,比史书当中的维新变法更具有生机。

遗憾的是冬梅没等到迎来新时代。她和大多数晚清的妾室一样早早地就离世了,族谱里仅仅记载着“某氏”,连生卒年都没有。赵小莲活到1892年,墓碑上刻着“诰封一品夫人”,和李鸿章合葬在大兴集。荒谬的是1958年修水库平坟的时候,农民撬开坟墓看见两口棺材,还把陪葬的翡翠鼻烟壶塞进裤兜,遗骨被暴晒了三天。这样的结局冬梅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或许反倒会觉得庆幸——起码她的容颜保存在相纸里,比很多腐朽的木头和金冠能够持久一些。

再去看老照片,那樱桃小嘴所展现出的美艳仅仅成为了表面的存在。真正应当去思索的,是冬梅脚边的火盆。火盆里面炭灰掩埋着还没有烧完的诗稿,能够看见纸角有“飘零”两个字。她也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某种象征。是旧时代妾室制度最后的具体展现,刚好在新式相机前面被定格,然后随同帝国一块儿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