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离婚证了,他带着儿子出户,谁知这儿子是来报仇的,哈哈哈哈

发布时间:2024-09-11 10:18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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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薄言出差,直到月底,管语才收到他通知周六领离婚证的信息。

周六一早,她起来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苏西琳说她是偏浓颜系,不适合画浓妆,她仔细收拾一番头发,选一件白色衬衫,搭配蓝色牛仔裙。

坐公交车到了民政局,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再随心所欲的打车,收紧钱包对今后的她很重要。

她到的早,薄言还没来。

看着民政局大门,管语想起五年前和薄言来这里领结婚证。

当时他面无表情,眉眼疏离,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从某一天起,他忽然对她态度冷淡,爱搭不理,明明之前他还温柔小意。

她曾经和他在车里偷偷接吻,他好看的桃花眼泛着迷离,说她很美。

领结婚证的前一天,她忍着悲伤签了一堆婚前协议,虽然知道这是有钱人的常规操作,但还是心里极度不适,不亚于他让她去做亲子鉴定。

古人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对她的怀疑太多,注定了他们婚姻的悲剧。

正想着,薄言到了。

两人互相打量一眼,有些尴尬,薄言穿了白衬衫,蓝色牛仔裤。

穿情侣装来领离婚证,结婚也没这么默契!

两人相顾无言,走进服务大厅,取了个离婚号。

离婚的人远比结婚的人多。

管语感慨,现在人结婚谨慎,不像她头脑发热,一头扎进婚姻的牢笼。再出来,已经遍体鳞伤。

排队之际,前面的一对准离婚夫妻一直在低声谩骂对方。

男方很胖,一头黄毛,吊儿郎当的骂女方不知廉耻,勾引男人。

女方泫然流涕,坚决不承认出轨,又责骂胖子不顾家,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说到恨处,猛然推他一把。

胖子一个趔趄,殃及池鱼,撞到管语身上,正要道歉,却看直了眼,抓起管语的手臂,对着自己老婆道:“看看,这才是美女,就你那怨妇样,我看了就恶心。”

“放手!”管语怒道,手臂被胖子抓的生疼,奈何他力气太大,甩不开。

胖子闻言并不放手,面向管语,笑嘻嘻道:“美女,你也是来离婚的?离了好,办完手续我请你吃饭。”

“你放手!”管语用另一只手去掰胖子的手指,他的手汗涔涔,牢如铁钳,让她作呕。

周围的离婚夫妻均在互相指责,没人注意到这里,或是已见怪不怪。

“死胖子,人家看不上你,你还不放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胖子老婆幸灾乐祸的嘲讽。

胖子听他老婆这么说,征服欲大涨,握着管语的手更用力,“美女,我很有钱,你跟着我,不会吃亏。”

管语疼的眼泪快流出来,又不想大声叫喊引起围观,眼尖看到薄言从洗手间出来,不由的喊道:“薄言!”

低头回消息的薄言听到管语叫他,抬头一望,目眦欲裂。

他冲过来,挡在管语前面,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凛声道:“放手!”

胖子上下打量薄言一番,依言放手。

管语迅速抽回手,下意识抱住薄言胳膊。

胖子看眼两人的穿着,讥笑道:“哥们,你瞎吗,这是离婚登记处,结婚在那边。”

“关你屁事!道歉!”薄言瞪着胖子,忍住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你有种再说一遍!”胖子斜火上来,眼前男人虽然气场强,身材偏瘦,他没在怕的。

薄言看着胖子,一本正经道:“你牙上有菜。”

胖子一听,尴尬转身,掏出手机当镜子,准备抠菜,胖子老婆在一旁哈哈大笑。

管语忍俊不禁,多少年过去,薄言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胖子看了半天,牙上干干净净,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我X你妈,你敢诓我!”

“诓你怎么了,哪条法律不允许?”

“我看你是找揍!”

胖子挑衅薄言出去单挑,薄言无所畏惧的耸耸肩,抬脚要走,管语担心的拉住他,轻轻摇头。“放心!耽误不了正事。”

胖子和薄言来到民政局对面的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管语和胖子的老婆紧随其后。

管语不放心,胖子体型是薄言三倍,该不会今天不仅离不了婚,还得在医院照顾病号。

胖子老婆纯粹过来看热闹,恨不得对方将胖子打死,她可以勉强给他收尸。

俩人开打之前,不忘热身,活动手腕脚腕兼压腿,胖子还煞有介事做起了中小学广播体操。

管语和胖子老婆目瞪口呆,嘴角抽搐。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在晨练。

薄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兴致勃勃的欣赏胖子做踢腿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哎,哥们,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十二中赵一鸣?”

胖子停下来,细致认真的端详薄言,恍然想起来,激动道:“言哥?你都长这么高了?”刚刚听到美女叫薄言,他就觉得有些耳熟。

“废话!你怎么这么胖了?要不是你做踢腿运动,同手同脚的,我还真想不起来!”

胖子兴奋的两眼放光,薄言是他初中时的偶像,能打架,学习成绩还好。

“言哥,你说今天真是赶巧,你也来民政局离婚?是不是假离婚买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离婚,办完手续,咱们好好叙叙旧。”

薄言:“……”

赵一鸣暗自庆幸,幸亏今天没有和薄言动手,他可是见识过薄言散打的厉害和揍人的狠劲儿,真打起来,他不得满地找牙。

赵一鸣走到管语跟前,恭敬道:“前嫂子,刚对不住了。”

管语:“……”

胖子老婆凉凉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待四人回到民政局,双双过号,只得重新取号,排队。

管语和赵一鸣老婆齐晴坐一起,听她絮絮叨叨的诉说赵一鸣的各种过分事情,完了还加她微信,说跟她聊得来。

管语:她有说过话?

薄言和赵一鸣坐一起,盯着管语的后脑勺,心不在焉的听赵一鸣吹牛。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看的出来,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美丽一如从前,她不过27岁,风华正茂,以后会再婚吧,以她的条件,还是能找到个不错的丈夫,细致体贴,对她关怀备至。

想到这里,他竟然感觉有些酸溜溜。

“13号请到10号柜台办理手续。”

管语站起身,见薄言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推了推他,轻声道:“轮到我们了。”

两人填了一堆表格,远比结婚时麻烦,工作人员审查后,咔咔咔一顿盖章,最后一人一个绿本子,宣告他们婚姻结束。

一对刚领完结婚证的年轻夫妻在门口发喜糖,分享喜悦。

薄言也被发了一包,头戴白纱的新娘看他们穿情侣装,以为也是来结婚的,兴奋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同喜同喜啊!”

出了民政局,薄言随手将喜糖扔进垃圾桶,管语问他什么时候接走薄一意。

薄言道:“今晚,你把他东西收拾好。”

“薄言,我们离婚的事情,可以先不告诉孩子们吗?等他们再大一些,能够理解了再说。”

薄言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走,管语往公交站台走。

他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管语回到家,家里没人,张阿姨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了,她找到两个大行李箱,开始收拾薄一意的物品,为了不落下东西,她回忆儿子的一天。

早上,他要刷牙洗脸,她将儿童牙刷、牙膏、面霜放到行李箱。

如果不去幼儿园,上午他会出去玩滑板车,这个可能要通知薄言再买一辆。

中午吃饭,他喜欢用餐盘,她将一个备用的餐盘放到行李箱。

下午,他会鼓捣各种车类玩具。

晚上,他会缠着她播放动画片,如果她不同意,他会一直妈妈、妈妈的叫不停……

心像被撕裂一般,管语痛到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在离婚这件事上,她唯一对不住的便是儿子,他才四岁,就要离开妈妈,以后他会和她生疏吗?等他长大,会怨恨她吗?

听见开门的声音,管语急忙擦干眼泪,站起来,继续收拾东西,一心、一意很兴奋的跑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出去旅行。

她看着孩子们期待的小脸,一阵心酸。

“爸爸一直在外面努力工作,他总是一个人,很孤单,妈妈决定,先派薄一意去陪伴爸爸,过段时间,就轮到薄一心去爸爸那里,你们俩能做到吗?”

薄一意抢先道:“能,我肯定能,我可以和爸爸一起玩小火车。”

薄一心不甘示弱道:“我也能,到时候我带着艾莎公主去。”

管语摸摸孩子的头,让他们自己去玩,张阿姨走过来,低声问:“手续办妥了?”

管语点头,“一心跟着我,一意跟着他爸爸。”

“那我是不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管语握起张阿姨的手,这五年,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她怕是坚持不下来。

“阿姨,咱们还要一起照顾一心呢,我现在要工作,一心以后还要多靠你!”

张阿姨温和一笑,她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孩子们还没出生,她就来了,管语是很好的女孩子,温柔贤惠,可惜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得薄先生欢心。

“那好,时间不早,我去做饭了。”

晚上,张阿姨做了很多薄一意爱吃的菜,以后他怕是不能经常吃到她做的菜了,一时有些伤感,大人有矛盾,受伤的总是孩子。

薄言派司机来接薄一意,薄一意拍着胸脯,让妈妈放心,他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远去的车,管语终于体会到骨肉分离的痛,其实不痛的,只是心碎。

薄一意初次到薄言公寓,好奇的四处参观,不时的和自己家对比一下。

司机提上来两大箱行李,薄言惊呆,薄一意需要这么多东西吗?

司机又从口袋掏出一张纸,交给薄言。

是管语手写的注意事项,薄言粗略扫了一眼,上面有行李清单和一些时间点,上学点,睡觉点,吃饭点,午睡点等等,事无巨细。

他随手扔在一边,写的太多,看不下去。而且他一直信奉散养娃,精致养娃不抗挫!

司机走后,薄言叫薄一意过来一起玩,薄一意从书包里拿出小火车,“我们玩这个吧,这个特别好玩,是外公给我买的,他还给薄一心买了个什么傻公主。”

提到薄一心,薄言心一沉,他还是要经常去看看一心,或者将她带过来住几天,不能让宝贝女儿在成长中感受不到爸爸的存在。

薄言陪薄一意玩了一会儿,已经是九点半,他问薄一意是不是该睡觉了?

薄一意顺嘴答还早着呢,再玩一会儿。

薄言高度怀疑薄一意的话,只好拿起注意事项看了看,不看不知道,原来九点就要睡觉。

赶紧带薄一意到卫生间洗漱,进去之后,大眼瞪小眼,要啥啥没有,怎么洗漱?

他只好又看了一遍注意事项里的行李清单,还好管语够细心,牙刷,牙膏,牙缸,面霜,洗脸巾一应俱全。

给薄一意刷完牙,洗好澡,都快10点半,薄言将他抱到次卧的床上,让他快睡觉。

薄一意在陌生环境里有些不适应,哼哼唧唧,说要妈妈,薄言将他抱起来,轻声安慰道:“一意乖,要听话,妈妈在家呢,暂时过不来。”

这一说不得了,薄一意登时嚎啕大哭起来,不停的喊着要妈妈,找妈妈,找薄一心。不管薄言说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薄言无奈,给管语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来。

“喂,怎么了?”

“你怎么才接电话,儿子哭的厉害,不肯睡觉,你过来哄哄他,我让司机去接你。”

管语沉默,薄言就跟他妈一样,始终把她当成看孩子的保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听筒里传来儿子嘶哑的哭声,声声叫着妈妈,她心如针扎。

她想到薄一意会因为分离焦虑而哭闹,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可如果她狠不下心,他将一直适应不了跟薄言的生活。

“我不去了,一心还在家,她要是半夜醒了,发现我不在,也会大哭。”

“阿姨不是在?”

“阿姨怎么能代替妈妈,你好好安慰薄一意!”

说完迅速挂断电话,不再给薄言说话的机会,免得她决心动摇。

薄言冷不丁被挂断电话,又被薄一意哭的焦虑烦躁,一时没忍住,吼道:“你能不能别哭了!”

薄一意愣了一下,转而哭的更凶,声嘶力竭的要妈妈,嗓子都哭哑。

薄言深呼吸一口气,马上跟薄一意道歉:“对不起,爸爸不是要故意凶你!”

他抱着儿子在卧室来来回回的走,不知道过了多久,薄一意终于哭累了,趴在他的肩上沉沉睡去。

薄言见薄一意安静下来,松了口气,抬起手表一看,已经快要12点。

他小心翼翼的将儿子往床上放,薄一意屁股刚沾床,小嘴一撇,眉毛一皱,下一秒就要哭出声,薄言一惊,迅速将他提起来,薄一意又恢复正常。

薄言猜测薄一意可能刚才没睡熟,就又抱了他10分钟,直到他呼吸均匀,小嘴微张,心想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他试探着将薄一意再往床上放,刚一沾床,薄一意立即故态复萌,面部一扭就要开哭,他抱起来,薄一意又啥事没有,酣然入睡。

他不信邪,又试了几次,薄一意的脸就跟变戏法一样,放下就哭,抱起来就没事,回回如此。

薄言哭笑不得,薄一意这是成精了?

他不敢再折腾,抱儿子到主卧,自己坐在大床上,抱着他入睡。

四周一片寂静,薄言睡不着,胡思乱想,他生管语的气,这女人离婚了就是不一样,底气十足,亲儿子都不管了,比男人心还狠……他还是要给薄一意找个住家保姆,这样一来,就需要换个大点的房子,换房子的话,最好离幼儿园近一些,不然薄一意上学不方便,也要离公司近些,不然他上班不方便,如果能在本小区置换一套就完美了……

“爸爸,爸爸。”

薄言朦朦胧胧的听见薄一意在叫他,他睡眼惺忪的瞄了一眼,薄一意真醒了,抬起手表一看,已经快七点,糟糕,上学要迟到。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拖过行李箱,找薄一意的校服。

“爸爸,我要拉臭臭。”

“啊?”

“我憋不住了,要拉出来了!”

薄言夹起薄一意冲到卫生间,将他放在马桶上,“你拉吧,爸爸给你找衣服。”

薄一意拉着他的手,不松开,担忧道:“这个马桶太大了,我怕掉下去,被冲走了。”

薄言好笑道:“你放心拉吧,不会冲走。”

他出去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早些过来,话还没说完,卫生间传出薄一意的震天哭声。

薄言挂断电话,奔到卫生间一看,薄一意四脚朝天漏到马桶里,他一个箭步将他捞起来,薄一意的小屁股上已经糊的惨不忍睹,屎味盎然!

薄言憋着气,庆幸还好没给他穿校服,手忙脚乱的扒拉下来他衣服,扔进垃圾桶,又打开花洒,给他清洗干净。

一顿折腾,总算将薄一意收拾妥当,司机已经等在楼下,薄言从餐桌上拿了一个水煮蛋给儿子,这是早上钟点工翠姐做的,叮嘱薄一意在车上吃了。

薄一意摇摇头,拒绝道:“我要吃煎鸡蛋。”

薄言扶额,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挺讲究,又从桌上拿了盒牛奶,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他下楼,打开车门,扔进去,拜拜吧。

活祖宗终于走了,他也该上班了,没司机只能自己开车,一路上哈欠连天,又饥肠辘辘,打电话叫丁助理帮忙买早饭。

到了办公室,助理已经将咖啡三明治放到他桌上,薄言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管语发信息。

——我这里的马桶太大,不适合儿子。

一分钟后,管语回复:——儿童马桶坐便器男宝宝楼梯式可折叠坐便圈购买链接。

薄言点开一看,马上下单购买,总算是解决了薄一意的屎尿屁问题。

下午,薄言在总裁办众人的惊愕中,准点下班回家。

司机已经接回薄一意,他在客厅玩小火车,翠姐见薄言回来,赶紧去厨房做饭。

“爸爸,一起玩小火车。”薄一意向爸爸招手。

“爸爸先换件衣服。”

薄言换好衣服,到客厅陪儿子玩,他试探问:“一意,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好好睡觉不要再哭了?”

“我不哭了,我保证。”

有人敲门。

薄一意眼睛一亮,高兴道:“是妈妈!”急忙跑去开门,薄言紧跟过去,是管语吗?她没说要来。

果然不是管语,是管语派来送钢琴的。薄一意什么时候学钢琴了?

薄一意见不是妈妈,很失望的走开。

薄言安顿好钢琴,拿出手机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叮叮叮,连收几条微信。

——薄一意需要每天练琴半小时,这是他这个星期的作业。

三张图片,一张作业,一张谱子,一张薄一心拉小提琴的图片,表明她也没闲着。

翠姐喊吃饭。

薄一意立即跑过去坐在餐椅上,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饭后,薄言喊薄一意练琴。

薄一意嘴上说好,人却在客厅玩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练琴的意思。

薄言耐着性子,“薄一意,练琴!”

薄一意干脆不回应了。

“薄一意,我最后说一遍,练琴!”

薄一意一听是最后一遍,条件反射,马上跑过去练琴。

“练什么?”

“这个练习曲,弹10遍。”

“10遍太多了,5遍吧。”

“就10遍,快点练!”

“那九遍吧。”

薄言体内燃起一股小火苗,他妥协道:“行,九遍!”

薄一意磕磕绊绊的弹完一遍,问:“爸爸,我弹的怎么样?”

“不熟练!”

“没有好的地方吗?”

“也有一些。”

“哪里好呀?”

“别说了,快点弹!”

薄一意又弹了一遍,问:“爸爸,现在熟练了吗?”

“有进步!”

“哪里进步?”

“你快点弹,弹完一遍接着弹下一遍,中间不要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

“……”

薄言感觉火苗越来越大。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

“你快点弹!”薄言吼道。

薄一意嘴一憋,“我要妈妈!”

薄言:“……”

管语洗完澡出来,听见手机响,是薄言。

“喂,什么事?”

“你过来一趟!”

“薄一意又哭了?”

“嗯,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顾不上他。”

“我怎么过去,一心还在家里。”

“你把一心一起带过来!”

“不行,如果弄得太晚,明天我还要上班,一心还要上学。”

“管语,薄一意不是你儿子?即便他跟着我,你也不能不管他!”

“行,一万,你转账给我,让司机把他送来!”她真是受够了他命令式的语气。

“你想钱想疯了吧!”

“我是想要钱,我现在工资不高,花钱的地方不少,我想办法赚钱有什么问题,你不给就算了。”

管语挂断电话。

薄言气急败坏,这母子俩,一个要命,一个要钱,看在命的份上,还是给钱吧,他不想再抱着薄一意坐一夜。

叮,管语收到薄言的转账,忍不住嘴角上扬,薄一意真不赖,还能帮妈妈赚钱。

过了半小时,司机将薄一意送到,母子三人高兴的拥抱在一起,互相亲亲,管语紧紧抱着她的心肝宝贝。

山野星阔,缺一不可。

薄一意薄一心开心玩捉迷藏,管语看时间不早,与张阿姨一人一个拎到卫生间洗漱,张阿姨很开心,把薄一意洗的干干净净,感觉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薄言坐在电脑跟前开视频会议,收到管语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开心比耶,他会心一笑,刚准备点击保存,图片竟然被撤回。

她是故意示威还是发错了人!

薄言不悦,回了一个问号。

马上又收到一张照片,里面只有两个孩子。

——抱歉,刚才发错了,记得明天放学接一意。

薄言回了一个好。

开完视频会议,薄言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点开图片,第一次细细端详自己的一双儿女。

儿子长得很像他,哪哪都像,一看就是亲生的,只有皮肤像妈妈,非常白。

女儿结合了他和她的优点,眼睛像妈妈,又大又圆,鼻子和嘴像他,神情又很像妈妈,笑起来有种娇憨之态,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

她有好基因,生了一对漂亮孩子。

薄言合上手机,趁薄一意不在,还是赶紧睡吧,这一夜好觉不便宜,花了一万。

隔天,薄言下班回来,薄一意在玩小汽车,他叹口气,认真思考需不需要再给管语转一万,将儿子带走。

“爸爸,你回来了,跟我玩呀。”薄一意很兴奋。薄言慢腾腾的往前挪步,还没走到卧室,就收到管语发来的信息:

——记得练琴!

薄言彻底走不动了。

打电话给助理,一小时之内找到钢琴老师,上门陪练。

助理过15分钟回电话。

“薄总,需要什么档次的钢琴老师,教授副教授级别45分钟3000——4500,名牌音乐学院毕业,45分钟600——1000,杂牌音乐学院,45分钟150——300。”

“价格差距这么大?”薄言职业病发作,迅速做了个投资产出分析,得出结论,找杂牌毕业的对不起儿子,找名牌毕业的对不起钱包,找教授教薄一意对不起教授。

“是的,薄总,现在就是这个行情。”

“算了,先别找了,辛苦你了。”还是对不起自己吧。

饭后,薄言看了一眼玩小坦克的薄一意,思索片刻:“薄一意,我最后说一遍,过来练琴!”

薄一意马上跑过去练琴。

薄言轻笑,“最后一遍”这四个字对薄一意挺好使,估计管语之前没少用。

“爸爸,今天练什么?”

“C大调音阶弹10遍。”

“10遍太多了,5遍吧。”

薄言:“……”又来了!

“说10遍就是10遍,再讨价还价,20遍!”

“什么是讨价还价?”

“你快点弹,现在是练琴,不是学语文。”

薄一意撅着嘴,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爸爸变得跟妈妈一样,叮叮咚咚,弹完一遍,“爸爸,我弹的好吗?”

“挺好的!”

“没有不好的地方吗?”

“你快点弹,别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

薄言感觉自己要心肌梗死,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何不要薄一心呢,女儿肯定乖,最起码屁话不会这么多。“你要弹就弹,多说一个字,多加一遍!”

薄一意嘴巴一瘪,“我要妈妈!”

薄言:“……”

薄一意一哭就停不下来,薄言估计他从最开始的不想弹琴哭发展到了想妈妈哭,只好将他抱起来,安慰了好大一会儿,收效甚微。

无奈再给管语打电话。

“喂,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儿子又哭的厉害!”薄言气急败坏。

“转移一下注意力,给他拿个新奇玩意儿。”

“有用吗?”

“试试!”

薄言挂断电话,抱着薄一意去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八音盒,这还是大学时某任前女友送的生日礼物。

他打开八音盒,里面传出钢琴曲。

薄一意哭声戛然而止,被八音盒吸引,扭动着下来,开始捣鼓八音盒。

薄言松了口气,还真是挺管用。

管语发来消息。

——儿子还哭吗?

他回复,“不哭了。”

她没再回复。

离婚后,他惊觉两人的交流频率远胜从前。

“咔嚓”,八音盒摔到地上裂成两半。

薄言:“……”

他保存了快十年的东西,一分钟死在薄一意手里。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薄一意很识相,拉着薄言的手,“爸爸,我想睡觉了。”

“薄一意,你弄坏了东西,只想逃避吗?最起码你要,”薄言顿了顿,“扔进垃圾桶吧。”

薄一意赶紧将八音盒捡起来扔到垃圾桶。

薄言不好再说什么,带他洗漱,睡觉。

薄一意躺在床上,薄言给他盖好被子,“你睡吧,爸爸在这陪你。”

说着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爸爸,你还孤单吗?”

薄言微愣,“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说,你很孤单,让我来陪陪你,如果你不孤单了,我想回家找妈妈和薄一心。”

薄一意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薄言抱起儿子,他孤单吗?

现在没精力想这个问题,现在最害怕薄一意成精。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薄一意又开始粘床就哭,抱起来没事儿。

薄言无语问苍天,他总算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抱着薄一意回到主卧,坐在床上,老僧入定,儿子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夜色如水。

周杨发微信来说明天晚上给他安排了庆祝单身的饭局。

薄言看着怀里的儿子,微微叹气,真是一个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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