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避雪,见“妇人”裙摆拖地有蹊跷,妻子说快用黄豆

发布时间:2025-04-07 01:28  浏览量:42

北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窗棂,王铁柱把油灯往炕沿挪了挪。媳妇春杏蜷在褪了色的牡丹花被里,手指头正勾着破毛衣的线头。"当家的,你听外头是不是有动静?"她突然直起脖子。

铁柱支棱着耳朵,木窗纸簌簌作响,像被什么东西挠破了似的。他抄起顶门杠,刚要往外冲,门"吱呀"自己开了。风雪卷进来个湿淋淋的影子,春杏手里的针线筐"咣当"砸在地上。

"救……救救孩子……"来人是个穿靛蓝布衫的妇人,头发结成冰碴子,怀里抱着襁褓。最邪性的是她身后拖着的裙摆,雪地上划出两道湿痕,沾着暗红的点子。

春杏瞳孔猛地收缩。铁柱挡在她身前,杠子攥得指节发白。"大妹子打哪儿来?"他嗓子发紧。妇人忽然抬头,露出青白的脸——左眼蒙着层翳,右眼却亮得瘆人。

"往西……再往西……"她喉咙里像卡着锈刀片,襁褓突然动了一下。春杏看见婴孩额头上贴着黄符,符纸上的朱砂正在融化,顺着眉心往下淌。

"快关门!"春杏突然尖叫,"用黄豆撒门槛!"铁柱愣神的功夫,她早抓过炕头装黄豆的粗瓷罐。黄澄澄的豆子泼出去,在门槛前炸开一片金黄。

那妇人发出夜枭似的惨叫,裙摆突然烧起来似的冒青烟。她转身要逃,却被门槛外的黄豆挡住去路。每颗豆子都在雪地上烫出焦痕,冒起细细的白烟。

"天爷!"铁柱抄起铁锹拍过去,妇人却化作团青雾钻进雪幕。春杏瘫坐在地,黄豆罐子滚到炕角,撞翻供着祖宗牌位的香炉。

油灯爆了个灯花,春杏哆嗦着往火盆里添炭。铁柱把襁褓搁在炕上,黄符已经烧成灰,婴孩睡得安稳,眉心朱砂痕倒像粒红痣。

"这到底是……"铁柱话没说完,窗户外头突然传来"咔嚓"声。两人对视一眼,春杏摸过剪子,铁柱掀开棉帘子。雪地上歪歪扭扭写着血字:"三更借路"。

"怕是撞上脏东西了。"春杏往火盆里扔了两把盐,"咱村西头老李家上个月丢了娃,说是让黄大仙叼走了。"她突然盯着襁褓,"这孩子额头上……"

铁柱心里"咯噔"一下。十年前临终前,塞给他个油布包,里头裹着半块玉珏和句话:"见着眉心红痣的娃,撒黄豆,念往生咒。"

"当家的?"春杏晃他胳膊,"你记不记得咱成亲那夜,你在祠堂守灵,说听见有孩子哭?"铁柱喉咙发干,当年他追出去,只见雪地上一串黄豆印,直通后山乱葬岗。

炕上的婴孩突然睁眼,瞳仁黑得发亮。春杏抄起炕帚要抽,铁柱拦住她:"等等!"孩子手腕上系着红绳,坠着个黄豆粒大的铜铃铛。

"叮铃——"

铜铃响的瞬间,供桌上的祖宗牌位突然倾倒。春杏尖叫着扑过去,牌位后面露出半截黑绸子,裹着个油纸包。撕开一看,里头竟是颗金黄豆!

雪下得更急了,村东头传来梆子声。铁柱披上羊皮袄,春杏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带上这包朱砂拌的黄豆,见着不对劲就撒。"

"梆!梆!"更夫张老汉缩在窝棚里,铜锣敲得劈啪响。"又死了一只!"他哆嗦着指向雪地,铁柱举着火把照过去——

一只黑山羊僵卧在血泊里,喉咙插着三根黄豆芽。更邪性的是,羊眼睛被剜了,眼眶里塞着两颗黄豆。

铁柱突然想起那妇人裙摆的暗红点子。春杏说过,后山洞前总有黄豆粒,说是黄大仙布施的……他摸出怀里的金黄豆,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黄。

"当家的!"春杏突然冲进来,襁褓里的孩子不见了。雪地脚印杂乱,直通村西老槐树。铁柱追到树下,看见春杏举着剪子,对着虚空比划。

"别过来!"她嘶声喊。月光下,老槐树裂开的树洞里,露出半截靛蓝布衫。树洞深处,无数黄豆粒正在蠕动,拼成个女人的轮廓。

"把孩子还我!"春杏突然撒出黄豆,树洞里的影子尖叫着缩回去。铁柱举起火把,照亮树洞深处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黄豆大的字,全是生辰八字!

春杏摸出祖宗牌位后的黄符,符纸上的朱砂突然流动,拼成个"往"字。铁柱想起油布包里的玉珏,掏出来往石壁上一贴——

"轰隆"巨响,树洞裂开道暗门。春杏举着火把,照见里头摆着七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是颗黄豆。最中间的石台上,躺着个眉心红痣的女婴!

"咱捡的那个呢?"铁柱头皮发麻。春杏突然扯开襁褓,露出里头扎满黄豆芽的布偶。铁柱抄起铁锹砸碎布偶,黄豆芽落地化作青烟。

"快念咒!"春杏把黄符塞给他。铁柱磕磕巴巴念起往生咒,青铜灯突然齐刷刷亮起。暗门深处传来锁链声,七盏灯芯的黄豆开始爆裂。

"时辰到了……"春杏突然拽他跪下,"给黄家仙磕头!"铁柱这才看见,石壁上刻的八字全是村里失踪的孩童。最上面一行小字:"双生劫,黄豆解。"

雪幕突然被金光照开,七盏青铜灯化作七个黄衣童子,捧着玉匣鱼贯而入。铁柱偷眼瞧去,玉匣里躺着金黄豆,每颗都刻着人脸。

"尔等既破劫数……"虚空传来老妪声音,"且看这狸猫换太子的把戏。"石台女婴突然睁眼,额间红痣金光大盛。春杏怀里的襁褓"哇"地哭了。

铁柱这才看清,襁褓里躺着的,分明是春杏生不出孩子时,用黄豆求来的纸人!他腿一软,想起成亲那夜祠堂里的哭声——

"那是黄大仙嫁女。"春杏突然开口,"咱村每十年要送一对童男童女……"她扯开衣襟,心口朱砂胎记赫然是个黄豆形,"十年前本该是我,你娘用玉珏换了命。"

暗门轰然洞开,风雪卷着靛蓝衫子的残影。春杏把金黄豆按在石台女婴额间,女婴化作白狐窜入雪地。七盏青铜灯突然熄灭,石壁上的八字开始剥落。

"快走!"春杏拽着铁柱往外冲。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响动,老槐树连根拔起,露出底下三尺深的黄豆坑。坑底,七具童骸手心里,各攥着颗发芽的黄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跑,春杏突然停住。雪地上,黄豆粒拼成个巨大的"谢"字。铁柱摸出怀里的玉珏,月光下,珏纹竟与春杏心口的胎记严丝合缝。

"当家的……"春杏突然跪下,捧起把雪擦脸,"咱得给这孩子立个长生牌。"她指指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

铁柱望着雪地上蜿蜒的足迹,突然想起那夜祠堂外的黄豆印。春杏往他嘴里塞了颗黄豆:"含着,避邪。"豆子在舌尖化开,苦得钻心。

晨光染红雪原时,村口老磨盘上多了个青铜灯。灯芯里,半截焦黑的黄豆冒着青烟。更夫张老汉打更经过,恍惚听见孩童嬉笑声,混着铜铃脆响,往深山去了。

雪粒子抽在脸上生疼,铁柱搀着春杏往村东头神婆家挪。春杏怀里揣着那包朱砂黄豆,每走一步就在雪地上留个红脚印。"您闻见没有?"她突然抽鼻子,"有股子烧纸钱味儿。"

神婆家的青瓦房在风雪中飘着白幡,门槛上蹲着三只眼的黑猫。春杏撒了把黄豆,黑猫"喵"地蹿上房梁。神婆拄着枣木杖出来,枯枝似的手直抖:"造孽哟!黄大仙的聘礼都下了,还往火坑里跳?"

"聘礼?"铁柱后脖颈发凉。神婆掀开供桌上的红布,露出个玉匣子。匣子里躺着七颗金黄豆,每颗都刻着人脸——正是村西失踪的七个娃!

"黄家要娶亲,十年一轮回。"神婆往火盆里扔纸钱,"上回用豆兵替了春杏,这回……"她突然盯着春杏心口,"你胎记里的魂儿还没归位吧?"

春杏脸色煞白。十年前她本该被献祭,铁柱娘用玉珏保了她,却把胎记里的魂儿押给了黄大仙。神婆从供桌底下摸出个布娃娃,黄布衫子靛蓝裤,正是那夜来的妇人模样。

"子时敲三声锣,往槐树底下撒黄豆。"神婆往布娃娃心口扎了根针,"可别忘了——黄家要的是双生魂。"

"回来吧!"春杏撒出豆子,金红光晕里浮出七个孩童的虚影。最前头的女娃刚要抓豆子,槐树洞里突然蹿出团青火,烧得雪粒子滋滋响。

"快念往生咒!"铁柱把黄符塞给春杏。春杏刚要开口,怀里襁褓突然哭起来。那哭声尖利得像钢针,七个孩童的虚影应声而碎。

槐树裂开道缝,露出里头玉石似的脸。黄大仙眯着金瞳,爪子里攥着春杏的布娃娃:"十年前换了命,如今该还魂了。"

春杏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胎记泛着金光:"要拿魂儿,先问我肚子里的孩子答不答应!"铁柱这才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黄豆大的胎记正在流转。

黄大仙突然尖叫,爪子里布娃娃冒起黑烟。铁柱抄起铁锹拍过去,却拍在虚空里。春杏抓起把黄豆撒向天穹,金光照得雪地亮如白昼。

"轰隆"巨响,七盏青铜灯化作豆兵,黄袍金甲舞着红缨枪。黄大仙现出原形,三丈长的九尾狐影扫倒三棵老槐树。豆兵们却组成北斗阵,枪尖刺向右眼。

"着!"春杏突然甩出红头绳,套住左前爪。铁柱抡起铜锣"当"地砸在爪心上,惨叫震落屋檐的雪。春杏趁机把金黄豆塞进嘴里,豆粒在喉间爆开万丈金光。

化作青烟散去,留下堆金豆子。春杏跪在雪地里扒拉,找出七颗刻着人脸的,正是神婆家供着的那些。铁柱刚要搀她,地底下突然传来闷响。

"退!"神婆不知啥时候杵在槐树底下,枣木杖画出道血符。地面裂开丈余宽的口子,里头黑水翻涌,漂着纸扎的童男童女。

"黄大仙是掩人耳目,底下这位爷才正主儿。"神婆往黑水里撒了把黄豆,"阴兵借道,生人回避!"

春杏突然抄起铜锣冲进血符,铁柱拽都拽不住。黑水里伸出白骨手,拽住她脚踝就往底下拖。铁柱抄起铁锹砍过去,锹刃却卡在骨头缝里。

"当家的!"春杏从怀里掏出玉珏,往自己眉心一按。胎记金光大盛,黑水里的阴兵突然跪地,白骨手化作黄豆粒滚落。

血符里浮出个穿官袍的影子,头顶的纱帽翅上缀着黄豆粒。"尔等破我法阵……"影子刚要发怒,春杏把襁褓举过头顶:"您看这孩子额头的红痣!"

纱帽下的脸突然扭曲,官袍影子跪地叩首:"黄豆娘娘显灵!"黑水化作金泉,托着七颗金黄豆涌上地面。每颗豆子都长出嫩芽,开出七彩豆花。

神婆哆嗦着捧起豆花:"这是……往生豆!"铁柱突然想起祠堂里的传说,百年前村中闹饥荒,黄豆娘娘撒豆成兵救了全村。

"把豆子种在村口。"春杏把襁褓里的孩子递给铁柱,"等豆苗长成,冤魂自散。"孩子突然冲铁柱笑,额间红痣泛着金光,竟与春杏心口的胎记一模一样。

晨光染红雪原时,村口多了七棵金豆苗。每棵苗上都系着红头绳,坠着铜铃铛。春杏跪在豆苗前烧纸钱,铁柱抱着孩子守在一旁。

"当家的,给孩子起个名吧。"春杏往火盆里扔了把黄豆,"算是记着这场劫数。"

铁柱望着豆苗上的金豆子,突然笑起来:"叫铁生如何?铁打的性命,生就的福气。"

春杏刚要说话,豆苗突然摇动起来,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七颗金豆子同时炸裂,化作七只金凤凰,绕着村头飞了三圈,往深山去了。

雪地上,黄豆粒拼成行小字:"善恶到头终有报,豆灯长明照人心。"铁柱往孩子额间点了点朱砂,春杏心口胎记突然发烫。两人相视一笑,搀着往家走,身后传来孩童嬉闹声,混着铜铃脆响,在雪幕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