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嫌我捡破烂丢人,我亮出垃圾站公司,她当场跪了

发布时间:2025-06-09 14:28  浏览量:29

晨露把塑料筐里的纸箱泡得软塌塌的,我蹲在垃圾站后巷的水泥地上,戴了三年的橡胶手套又破了个洞。食指刚被硬纸边划开道血口,血丝混着晨露渗进手套里,有点痒,又有点疼。

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得我大腿发麻,掏出来时手都在抖——屏幕上"雨桐"两个字红得刺眼,像根针直扎进眼睛里。上回她主动打电话,还是三年前的夏天。

那天我正猫着腰捡单元门口的快递盒,雨桐的高跟鞋"哒哒"碾着地砖冲过来。她拽我胳膊的劲大得离谱,指甲直接掐进我晒得黝黑的手背上:"妈!"她眼眶红得像颗要化的草莓,旁边站着穿白衬衫的小伙子,皱着眉盯着我沾了灰的蓝布围裙。

"你知不知道王总昨天问我'你妈是不是在小区当保洁'?"她拽着我往楼道走,我怀里的纸箱"哗啦"撒了一地,"我爸走得早,我读大学找工作容易吗?不是为了让人背后说'那姑娘她妈捡破烂'!"

后来那小伙子再没出现,雨桐也再没进过我在垃圾站旁搭的小平房。我托楼下张婶送过酱牛肉,她隔着防盗门说"张姨您拿回去吧,我最近减肥";过年发200块红包,她秒点,聊天框里只多了个"谢谢"。

手机还在震,我抹了把脸,指腹蹭到脸上的水,不知道是晨露还是眼泪。接起来时,雨桐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喇叭:"妈,我在幸福路路口,能来接我吗?"

骑三轮电动车往路口赶时,风灌得耳朵生疼。远远看见公交站牌下蜷着个影子,米色大衣皱得像团揉过的纸,脚边两个行李箱破得能看见里面的毛衣角——这哪是三年前嫌我丢人的姑娘?倒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公司...破产了。"她缩在我十平米的小平房里,抱着搪瓷缸的手直抖,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缸沿,"供应商堵门,员工要工资,房子抵押了,车也卖了..."她抬头看我,眼尾的细纹让我心尖发颤,"妈,我就剩你了。"

我刚要摸枕头底下的存折,她突然皱起鼻子:"这屋怎么这么味儿?"

酸腐的垃圾味混着白粥香直往鼻子里钻,我搓了搓围裙角:"垃圾站离得近...味儿散得慢。"她"唰"地推开半扇窗,冷风灌进来:"张婶不是说你搬新楼了吗?"

我没接话,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雨桐初中毕业照,边角卷了边,我拿透明胶一层一层粘过。她顺着我目光看过去,突然笑了一声:"那时候我多傻啊,跟着你捡饮料瓶,还说要开'全宇宙最大垃圾站'。"声音越说越小,"现在倒觉得...捡垃圾丢人。"

我突然想起十二岁的雨桐。那天暴雨倾盆,我举着破伞去学校接她,远远看见她举着把更小的破伞冲过来,书包鼓得像个小西瓜。"妈你看!"她掏出水淋淋的五个矿泉水瓶,"我跟同学说收废品能交学费,他们都把空瓶给我了!"雨水顺着刘海滴在瓶身上,她冻得嘴唇发紫,眼睛却亮得像星星:"等我长大,给你买大别墅,不让你再淋雨!"

"雨桐,跟妈去个地方。"我拽起她的手。

垃圾站后面有排蓝顶彩钢房,我掏钥匙时,她还在揉眼睛。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三张办公桌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宏源再生资源回收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最显眼的位置是和市政环卫签的承包合同,红章盖得方方正正。

"前年就不让个人随便捡垃圾了。"我指着合同,"妈承包了三个片区的清运,雇了八个工人。这是办公室,会计小王每天来对账,前儿还说这个月能赚三万。"

她的眼泪砸在合同上,晕开一片水痕:"那你为什么...还穿蓝布围裙捡纸箱?"

我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围裙:"习惯了。刚承包那会儿工人嫌累,我就自己捡。后来能雇人了,可看着这些瓶瓶罐罐被扔,总觉得可惜。"打开抽屉,整整齐齐的存折码成小塔,"你大学学费,第一次创业的启动金,都在这儿。没告诉你,是想着你自己闯出来,比靠妈强。"

她突然扑过来抱我,力道像小时候要我背她回家。"妈,我错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同事的妈戴金镯子,就觉得你捡垃圾让我抬不起头..."

我拍着她后背,摸到大衣下凸出的肩胛骨——这三年她过得不好,我早该知道的。可我能说什么呢?她小时候举着伞跑向我的欢喜,和长大嫌我丢人的难堪,都是真的。

现在她每天系着我新买的碎花围裙,蹲在塑料筐前分拣纸箱。有时候她会突然抬头:"妈,这个可乐瓶能卖两毛,那个纸箱按斤称..."阳光透过彩钢瓦的缝隙落她脸上,我恍惚又看见十二岁的小姑娘,书包里装满希望。

只是夜里她睡小床,我蜷在躺椅上,总听见她翻来覆去。有回她小声说:"妈,要是我早点知道..."后半句被枕头闷住了。

我手套上的破洞补了又破,可雨桐现在会在我分拣时递杯热水,会在收工后拉着我买活鱼,会把那张卷边的初中毕业照换成镶金边的相框——或许补丁也能变成花纹?

你们说,被虚荣扎破的母女情,还能缝得和从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