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35年婆婆要同住，老公偷转50万，我攥证离婚：不过了！

厨房抽油烟机嗡嗡响着，我颠着炒勺翻西蓝花，油星子在锅里噼啪蹦跳。王建国推门进来时，我系在脖子上的围裙带子还晃悠着。他手里捏着个皱巴巴的牛皮信封，指节泛白："淑芬，咱妈说下周想搬过来住。"

"当啷"一声，锅铲砸在灶台上。油星溅到手腕，我却像没知觉似的。结婚三十五年，"咱妈"这俩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我耳朵还是发紧——不是亲，是疼。

"不是说养老院住得好好的？"我关了火转身，围裙角带翻了醋瓶，酸溜溜的味儿漫上来，像极了二十年前产房里那股子酸涩。

王建国把信封拍在桌上，一张养老院退住申请滑出来："护工说咱妈最近总念叨，想闻闻家里炖排骨的味儿。她都八十六了，还能活几年？"

我弯腰捡醋瓶，指甲盖磕在瓷砖上生疼。1992年冬，我在县医院疼得直撞墙，婆婆站在走廊里跟隔壁床家属唠嗑："头胎要是闺女，我可不伺候月子。"后来生了儿子小航，她倒是来了，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一墩："我儿子挣钱不容易，你们娘俩别作妖。"

"淑芬？"王建国碰我肩膀。我抬头看他，两鬓白发又密了，眼角皱纹里还沾着没擦净的机油——他在汽修厂干了三十年，退休了还帮邻居修电动车。

"你记不记得小航高考那年？"我扯下围裙，"他烧到39度，你在外地修大货车，我背着他跑了三站地去医院。咱妈在楼下晒被子，我喊她帮看会儿摊，她抡着晒衣杆骂：'我儿子挣钱养你们，轮得着我伺候？'"

王建国张了张嘴，没出声。我知道他想说"老黄历了"，可有些事就像扎进肉里的刺，拔出来血洞还在。

"上个月我摔了一跤，躺床上三天。"我绞着围裙角，"小航在深圳出差，你说给我熬鸡汤，结果在楼下修电动车忘了关火，厨房差点着起来。楼道里邻居说'老王家那口子，亲儿子都不管妈'，我咬着牙自己爬起来端锅——你知道我当时多盼着有个人能搭把手吗？"

王建国喉结动了动："淑芬，这些年委屈你了......"

"可你妈呢？"我打断他，"她住养老院有人擦身子剪指甲，我接她来，得每天擦屎擦尿，半夜起来盖被子。你早上五点修电动车，晚上回来倒头睡，我五十八了，真扛不动了。"

他突然抓起信封："那50万拆迁款，拿出来请保姆。咱妈住家里，我下班做饭，周末小航回来陪......"

"50万？"我笑出眼泪。那是去年老房子拆迁款，原说给小航在深圳付首付。可上个月王建国说去银行取钱，结果偷偷把存折给了婆婆，说"咱妈该享清福"。

"你们早商量好了吧？"我冲进卧室，从床垫下抽出红布包，"上个月你说取钱交物业费，原来是转钱给咱妈？"

王建国脸刷白了："我就想着......"

"想着你妈是亲妈，我是外人？"我把红布包摔在他脚边，存折滑出来，"结婚没要彩礼，跟你挤十平米筒子楼；你做心脏手术，我白天上班晚上守床，眼睛熬得像兔子；小航上大学的钱是我卖了陪嫁金镯子凑的——这些你都记得吗？"

他蹲下去捡存折，手抖得厉害："淑芬，我错了，我就是怕咱妈孤单......"

"孤单？"我想起上周去养老院，婆婆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跟护工说："我大儿子最孝顺，小时候我给他织的毛衣，袖口磨破了还穿着......"可她忘了，王建国上小学发烧，她为打麻将让我背他去医院；小航周岁抓周，她藏了"笔"非让抓算盘；我流产那天，她在牌桌赢了两百块，连医院都没去。

我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和结婚证："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来，存折"啪"掉地上："都这把年纪了，离什么婚？"

"我没疯。"我往行李箱塞衣服，"我为别人活够了。你非接你妈来，我就带攒的十万块回娘家，跟妹妹住。"

"十万？"他瞪圆眼睛。

"这些年你说'家里钱你管着就行'，"我扯出笑，"你修电动车的零用钱我存了，卖废品的钱我攒着，小航给的赡养费我也没全花——攒了十年，才攒下这十万。不是防着你，是防着没人心疼我。"

他蹲在地上抱头："淑芬，我真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拉上行李箱，"你只知道你妈是你妈，不知道我也是我自己的妈。"

玄关的门"咔嗒"开了。我刚要跨出去，王建国抓住我手腕："再给次机会行不行？我去跟咱妈说，不让她搬了......"

"晚了。"我抽回手，"有些坎儿，过了就是过了。"

下楼时风掀起衣角，小区梧桐叶沙沙响，像极了小航小时候趴在我耳边说"妈妈，我爱你"的软乎乎声音。我给妹妹发消息："妹，今晚住你家行不？"

手机震动，是王建国："淑芬，等等，我把存折要回来，咱好好商量......"

我盯着屏幕，眼泪砸在上面。商量？三十年了，我们什么时候好好商量过？他总说"我妈不容易"，可谁又容易呢？

走到小区门口，卖早点的老张头喊："李姐，今天不买豆浆了？"我摇头，眼泪又掉下来。以前每天早上，我都给他带杯热豆浆，他喝着总说"还是淑芬买的甜"。

现在，那杯甜豆浆，大概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