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便利店老板娘3个月,她总说“不卖了”,直到我掏出这个…
发布时间:2025-06-11 17:23 浏览量:26
晚上十点半,我哈着白气推开"春兰便利店"的玻璃门。冷风裹着寒气窜进来,门铃被撞得叮铃哐啷直响,像一串被惊飞的小铃铛。
"兰姐,来串萝卜。"我搓着冻红的指尖往柜台凑,目光先黏在咕嘟冒泡的关东煮锅上——琥珀色的萝卜正吸饱汤汁,蜂窝眼儿里还滚着热乎气,海带结在汤里打旋儿,连上周我说好吃的脆骨鱼丸都堆成了小塔。
陈春兰正弯腰理货,藏青围裙上沾着块暗褐色的渍,听见声音抬眼,眉尾轻轻一挑:"不卖了。"
我愣在原地:"锅都没撤呢,咋就不卖了?"
她把最后一袋盐汽水码上货架,粗糙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今儿萝卜煮老了。"
我凑近看,萝卜皮被煮得透亮,咬一口准能吸满汤汁。"不老,我就爱这软乎劲儿。"
"我说不卖就不卖。"她转身擦收银台,马尾辫跟着晃了晃,发梢竟沾着根蔫巴巴的香菜叶——肯定是白天拌凉菜时落的,她总说要给小糖留最新鲜的菜。
我摸出手机要扫码:"那买瓶可乐总行吧?"
"可乐也不卖!"她突然提高嗓门,碰得玻璃罐里的薄荷糖叮当响,"十点半之后不接散客,我要关店了。"
我抬头看墙上的电子钟,绿色数字明明白白跳着22:28。
这是这周第三次了。上回说茶叶蛋咸得发苦,再上回说鱼丸解冻久了不新鲜,可我每次捧着热乎的关东煮回家,都觉得比前一天更入味。
便利店在公司楼下,我加班到十点是常事。从前兰姐总给我留着热食:知道我不吃辣,萝卜必定煮满两小时;鱼丸专挑带脆骨的,说"咬着响,加班才有劲儿";有回我发39度高烧,她硬塞给我一盒自热粥,说是"员工餐做多了",可那粥里的香菇切得比平时细三倍,根根都能看出刀工。
我拎着空塑料袋往家走,路过小区花坛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兰姐发来的消息:"明早给你留茶鸡蛋,煮软心的。"
我盯着屏幕笑出了声,呼出的白雾蒙住手机屏,像给那句叮嘱盖了层温柔的纱。
第二天七点,我揣着杯热豆浆推开便利店门。兰姐正踩着凳子换灯泡,藏青围裙换成了淡粉色的,发梢的香菜叶没了,别着个塑料蝴蝶夹——和小糖书包上的那个一模一样,粉色的翅膀还沾着点蜡笔印。
"兰姐早。"我把豆浆放在柜台,"茶鸡蛋呢?"
她踩着凳子晃了晃,我本能地扶住她腰。她身上飘来淡淡的姜味,应该是早上煮姜茶时沾的。"在蒸锅里。"她低头看我,耳尖红得像颗小樱桃,"手别乱扶。"
我慌忙松手,指尖还残留着围裙布料的温度,软乎乎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被。
蒸锅里的茶鸡蛋裹着深褐汤,我剥开一个,蛋黄果然溏心,咸淡刚好,和我妈煮的一个味儿。
"小糖今天没跟来?"我顺口问。兰姐丈夫三年前车祸走了,她一个人带着五岁的小糖,平时那丫头总在店里写作业,用蜡笔在货架上画小猫,说"给妈妈的便利店添点生气"。
"病了。"兰姐低头擦柜台,抹布在同一块地方来回抹,"扁桃体发炎,烧到39度。"
我心口一紧:"那你昨晚......"
"昨晚煮完关东煮,小糖突然吐了一身。"她把抹布拧得滴水,"我给她换衣服、喂药,再抬头都十点了,汤早凉透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她围裙上的暗褐渍——哪是什么酱油,分明是小糖吐在她身上的。
"我帮你看会儿店吧?"话出口才觉冒失,"反正我今天调休。"
兰姐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落了颗星星:"不用,小糖姥姥过来了。"她从收银台底下摸出个铁盒,"对了,你上次说想买的刮刮乐,新到了。"
我接过刮刮乐,指甲刚碰到涂层,她又补了句:"中了奖要请我喝奶茶,加双份珍珠的那种。"
那天下班,我在便利店门口撞见兰姐蹲在台阶上哭。她怀里抱着小糖的粉色外套,肩膀一抽一抽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被风吹弯的芦苇。
"怎么了?"我蹲下去,她的眼泪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小糖......"
"小糖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刚才收摊时,有个醉汉骂我'死了男人的寡妇',说我卖过期面包。"她掀起围裙擦脸,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其实面包是他买的时候就过期了,非赖我......"
我喉咙发紧。兰姐最宝贝店里的货,过期一天的牛奶她都要自己喝掉,说"浪费粮食造孽",怎么可能卖过期面包?
"我去帮你理论!"我站起来要走,她却拽住我的衣角。她的手冰凉,指腹有常年握锅铲磨出的茧,"算了,他醉成那样,万一动手......"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兰姐,我送你和小糖回家吧?"
她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不用。"
那天之后,兰姐又开始说"不卖了"。我去买包子,她说"面发过了,吃了胃不舒服";我要买创可贴,她说"最后一盒被王奶奶拿走了";就连我帮她搬货,她都板着脸:"周正你别总往这儿跑,影响不好。"
可她会在我加班时,把热乎的烤肠塞进我公文包夹层;会在下雨时,把唯一的长柄伞塞给我,自己套着塑料鞋套冲进雨里;会在小糖画了"周叔叔和妈妈结婚"的蜡笔画时,红着脸把画藏进收银台最底层,却又总在擦柜台时多摸两下抽屉。
直到那天我提前下班,撞见她蹲在仓库里抹眼泪。
"兰姐?"我轻轻推门,她慌忙擦脸,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晨露的草叶,"小糖又生病了?"
"不是。"她低头摆弄货架上的黄桃罐头,"小糖幼儿园要开家长会,老师说......说最好父母都来。"
我突然想起小糖总趴在柜台上画的全家福:妈妈扎着马尾,爸爸戴黑框眼镜,她自己抱着小兔子,画纸边缘还写着"永远不分开"。
"我陪你去?"话出口时,心跳声大得像擂鼓,"就说......就说我是小糖叔叔。"
兰姐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落了银河:"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往前一步,"我每天来买东西,帮你搬货,给小糖买草莓蛋糕,难道......"
"难道什么?"她突然拔高声音,"你知道我前夫是怎么对我的吗?"
仓库里的日光灯嗡嗡响,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他出轨那天,也说'我陪你去'。说要陪我产检,结果在医院门口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陪那个女人做流产手术。"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是没想过再找,可小糖一岁时,有个男人说要娶我,结果他老婆找过来,跪在我店门口哭。我怕了,怕再错,怕小糖跟着我受委屈......"
我喉咙发紧,伸手碰了碰她手背:"兰姐,我没结过婚,没骗过你,每天来这儿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抬头,眼泪又掉下来,"因为可怜我?因为看我带着孩子不容易?"
"因为我喜欢你!"我大声说,仓库里的罐头瓶被震得晃了晃,"从你第一次给我多盛汤开始,从你帮我留热粥开始,从你给小糖画全家福时看我的眼神开始!"
她愣住了,眼泪还在掉,却突然笑了,像雨过天晴的云:"周正,你知不知道,我总说'不卖了',其实是怕卖多了,你就不稀罕了。"
我握住她的手,这次她没躲。掌心的温度透过围裙布料传过来,暖得人心尖发颤:"那以后别再说'不卖了',行吗?"
她抽了抽鼻子:"那......明天家长会,你真的陪我去?"
"真的。"我从口袋里摸出张刮刮乐,"上次中了三百块,说要请你喝奶茶,现在能兑现吗?"
她破涕为笑,把刮刮乐接过去:"先说好,奶茶要加双份珍珠,还要小糖那份草莓味的。"
那天晚上,我帮她把便利店的玻璃擦得锃亮。小糖趴在窗台上画新的全家福,这次"周叔叔"的眼镜框被她涂成了粉色,说"这样和妈妈的蝴蝶夹最配"。
兰姐站在我旁边擦货架,突然轻声说:"其实......我上周就把离婚证书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了。"
我转头看她,她耳尖又红了,像颗熟透的樱桃:"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后来的事,好像顺理成章了些。我陪她开家长会,帮小糖辅导数学题,在她进货时当搬运工。她还是会说"不卖了",但语气里多了点撒娇的甜——"这盒草莓要留给小糖","这包薯片你昨天刚吃过","今晚的关东煮,只给周先生留一碗"。
只是前几天,我在收银台底下翻到那张"周叔叔和妈妈结婚"的蜡笔画,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春兰,别总把人往外推,该抓住的要抓住。"
是兰姐的笔迹,字迹有点歪,像被眼泪晕开的。
你说,她那些"不卖了"的话,到底是推远我,还是在等我再走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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