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2岁做饺子摊张叔常客,才懂他围裙下藏的创可贴秘密

发布时间:2025-07-18 00:04  浏览量:16

厨房玻璃蒙着层白雾,我哈气擦了擦,正看见楼下张叔踮着脚,往我家防盗窗上挂塑料袋。塑料袋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青白色的饺子皮,韭菜鸡蛋的香气顺着风钻进来,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小夏!"楼下传来熟悉的唤声,张叔仰着头,老花镜滑到鼻尖,"今儿韭菜是早市头茬,我挑最嫩的!"

我探出头笑:"张叔您又爬梯子,上次摔着腰忘了?"他挥挥手,蓝布围裙在风里扑棱,"不碍事,你妈这两天喝中药,吃软乎饺子好消化。"

我应了声,转身把晾好的中药收进保温桶。里屋传来妈妈的咳嗽声,我端着药进去时,她正盯着窗台上的塑料袋发呆。她用筷子戳了戳饺子皮,嘴角却带了点笑:"上回说要教我做糖饼,结果把糖罐子当盐罐了,那饼甜得能齁死人。"

我蹲在床边给她揉肩:"您俩这叫欢喜冤家。"妈妈忽然攥住我的手,指腹蹭过我腕子上的红印——昨晚给她擦身时,她疼得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小夏啊,"她声音轻得像片云,"张叔是个实心眼......"

"妈!"我打断她,把药碗往床头柜一放,"先把药喝了。"转身时眼眶发酸,妈妈得肺癌三年了,最近化疗反应大,总爱说些让人心慌的话。

张叔的饺子成了我家饭桌上的常客。起初是每周三准点送,后来变成周二四、再后来连周末我加班晚归,防盗窗上总能摸到温热的保温盒。有次我提前下班,在楼道撞见他拎着菜篮,裤脚沾着泥,见了我立刻把篮子藏到身后:"我、我给老姐妹送点菜。"

"张叔,"我憋着笑指了指,"您篮子里那捆芹菜,叶子都黄了,哪个老姐妹要啊?"他耳尖通红,从篮子里掏出个油纸包:"那、那给你妈带的,她上次说想吃炸藕盒......"

后来我才知道,张叔五年前没了老伴,女儿小敏在深圳做金融,一年就回来两趟。他退休前是纺织厂机修工,手巧得很——我家厨房漏水那次,他带着工具箱来修,蹲在地上鼓捣半小时,抬头时额角沾着油,说"以后再漏,敲我门就行"。

那天我蹲旁边递扳手,瞥见他右手食指缠着创可贴,边缘渗着淡红。"张叔您手怎么了?"他慌忙把手指藏进围裙:"切菜划的,小伤。"可我分明记得,上周他送来的饺子皮捏得歪歪扭扭,像小孩捏的。

第二个转折来得突然。那天我加班到十点,电梯坏了,爬楼梯时听见六楼有动静。张叔家的门虚掩着,我凑过去,听见他压低声音打电话:"小敏啊,爸真不去,深圳那地儿热得慌......什么?要接我去体检?"

我正要退开,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叔看见我,手忙脚乱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比平时僵:"小夏啊,这么晚......"

"张叔,"我盯着他手里的创可贴——这次是左手,"您手怎么又破了?"

他低头看手,像是才注意到:"就......就刚才切葱,刀滑了。"顿了顿又问,"你妈这两天怎么样?"

我没接话,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我煮了银耳羹,给您端一碗?"

他愣了愣,接过杯子时指尖发颤:"好,好。"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以前总觉得张叔是热心邻居,可现在突然发现,他会在我妈化疗反应大时,特意把饺子煮得更烂;会在我加班时,悄悄把楼道声控灯擦得锃亮;会在我蹲地上修水管时,把我的拖鞋轻轻摆到脚边。

上周五下班,我在地铁口遇见大学同学陈航。他递来杯奶茶:"听说你妈病了,需要帮忙说话啊。"我接过奶茶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张叔发来的消息:"小夏,今儿包了茴香馅,你妈爱吃。"

那天我没回陈航的消息。不是因为讨厌他,是突然想起张叔说过,茴香要挑杆儿细的,香味才不冲;想起他修水管时,把我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想起他藏在围裙里的创可贴,像藏着他不敢说的心事。

第三个信号来得更明显。上周三我发烧,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开门时张叔举着保温桶,额头上全是汗:"我闻着你家没动静,打你电话没人接......"他摸我额头,手凉得像块玉,"烧得厉害,我送你去医院。"

我趴在他背上,闻见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背我去医院,也是这样的温度。"张叔,"我哑着嗓子说,"您女儿要接您去深圳,是真的吗?"

他脚步顿了顿:"小敏说那边医疗条件好......"

"那您去吗?"

"我......"他没说话,背却绷得更直了。

那天在医院打点滴,张叔坐在旁边打盹,我盯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明白妈妈说的"欢喜冤家"是什么意思——他用饺子填满我的冰箱,我用担心填满他的晨昏;他怕我嫌他老,我怕他嫌我烦。

第四个信号是在妈妈出院那天。我扶着妈妈下楼,张叔迎上来,手里提着一兜橘子:"这是老家寄来的,甜。"妈妈突然说:"老张,你那糖饼还没教我呢。"

张叔眼睛亮了:"明儿我就去买红糖!"

我站在旁边,看他们一个弯腰系妈妈的鞋带,一个踮脚给妈妈递橘子,突然想起陈航昨天发来的消息:"周末去看电影?"可我盯着手机,终究没回。

转折发生在上周六。我在厨房煮饺子,张叔突然敲门,手里提着个布包:"小夏,我......"

"张叔,"我打断他,"您女儿的电话,我听见了。"

他愣住,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围裙——和他平时系的那条一模一样。

"小敏说,"他蹲下去捡布包,声音闷闷的,"那边给我找了社区食堂的工作,包饺子......"

"您不想去?"我问。

他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我舍不得。"

那天我们坐在楼道里,他说女儿怀孕了,想让他去照顾;我说妈妈需要人陪,我需要人帮。风从楼梯间灌进来,吹得张叔的白发乱蓬蓬的,像团没理顺的棉线。

"小夏,"他突然说,"我给你妈留了张菜谱,在围裙兜里。"

我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布包鼓囊囊的,里面除了围裙,还有个塑料盒,装着晒干的韭菜根——他说过,留着根儿种在花盆里,明年还能吃。

昨天张叔走了。我去送他,火车站台上,他往我手里塞了包创可贴:"包饺子容易划手。"转身时,我看见他背有点驼,可脚步比平时轻快。

现在我常站在厨房窗边,看防盗窗上的挂钩空着,风掀起塑料袋的残影。手机里存着张叔的消息:"小夏,深圳的饺子皮没老家的筋道。"我盯着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了句"您种的韭菜根发芽了"。

你说,如果我现在给他发消息:"张叔,您的糖饼,我还想学",他会连夜坐高铁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