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头回穿红裙赴宴，妻子当众拆台让我难堪至极

酒店水晶灯晃得人眼睛发酸，我对着镜子扯了扯黑西装领口。今天是公司七周年庆，也是和小棠结婚七周年——她今早翻出压箱底的酒红裙，说要穿给我看。

"陈总，林姐在宴会厅等您呢。"实习生小吴探进头，"周助理说要给您个惊喜。"

我应了一声，低头将袖扣扣得严实。小棠从前总嫌红裙招摇，说当幼儿园老师穿粉蓝更合适。可上周整理衣柜时，我分明见她把那条裙子从最底层捧出来，对着穿衣镜比划了十分钟，最后又轻轻挂回去，眼底的光暗了又暗。

宴会厅飘着百合香，我刚踏进去就听见小棠的笑声。她立在落地窗前，酒红色裙裾裹着纤细腰肢，发梢别着碎钻发夹——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送的，她从前嫌"太招摇"，今儿倒别得妥帖。

"陈总来晚了。"周远端着两杯香槟从她身后绕出来。这小子是我招的助理，跟了小棠三个月，平时闷声不响，今儿倒勾着她肩膀笑："林姐说要给您个大惊喜，我帮着备的。"

小棠接过香槟，指尖擦过我手背："七年前你追我，在幼儿园门口举了三天玫瑰。今天我想补个仪式——"她突然提高嗓门，满厅谈笑声戛然而止，"陈默，我要和周远结婚了。"

香槟杯"啪"地碎在地上。周远手腕的红绳晃了晃，和小棠颈间的银链撞出轻响——那对情侣款，我上个月在她梳妆台见过，她说"客户送的平安符"。

"小棠你疯了？"我抓住她手腕，红裙被扯出褶皱，"今天是公司庆，也是我们纪念日！"

"公司庆？"她甩开我，眼尾泪痣跟着颤，"上个月我烧39度，你在客户酒局说'林助理能处理'；周远替你改了二十版方案，你连名字都没提过。"她转向周远，声音软下来，"他记得我过敏不吃香菜，记得我每月那几天要喝红糖姜茶，记得我穿红裙子最好看。"

周远摸出丝绒盒，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林姐说您送的钻戒太沉，硌得手指疼。"

我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大理石柱。七年前的画面涌上来：小棠蹲在幼儿园走廊哭，说家长投诉她管不住孩子；我举着玫瑰站在雨里，浑身湿透说"我养你"；她第一次穿红裙是婚礼那天，眼睛亮得像星星："原来被人捧着的感觉，比当老师暖多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我妈，声音抖得厉害："默默，你爸查账发现......林家那套学区房被抵押了。他们公司明天要周转，现在......"

"妈你说什么？"我脑子嗡嗡响。

"你爸说，既然林小棠要跟别人，咱陈家就不背她娘家的债了。"我妈哭出声，"那房子是你爸当年为你们结婚，找亲戚借二十万买的......"

宴会厅灯光突然暗下，主持人喊"切蛋糕"。小棠和周远手牵手往舞台走，周远的西装是我让裁缝照着我尺寸改的，连袖扣都是我送小棠的成对款。

我蹲在地上捡玻璃渣，指尖被划破，血滴在红裙上，像朵开败的花。七年前小棠说"我不要大富大贵，只要你"，现在她要的，不过是个记得她穿红裙好看的人，和一个肯为她兜底的家。

后来的事记不清了。只记得散场时，小棠的红裙扫过我脚边，周远扶着她上车，车尾灯在雨里拉成两道红痕。我妈还在电话里说"明天去办手续"，我盯着手上的血，突然想起小棠从前总说："你这人，心比血热。"

现在血是热的，心却冷得像冰。

你们说，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忙，如果我多看看她眼里的光，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