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契约期满他提离婚,我攥着旧围裙泪如雨下

发布时间:2025-07-20 03:08  浏览量:15

厨房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我踮脚去够吊柜顶层的青瓷碗,指尖刚碰到碗沿,身后突然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小满。"

周延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玻璃珠,凉得扎人。我手一抖,青瓷碗"当啷"磕在瓷砖上,裂了道细纹——这是三年前他去景德镇出差带回来的,说"你总用塑料碗吃饭不健康"。

转身时围裙带子勾住了调料罐,八角桂皮"哗啦啦"撒了一地。周延站在厨房门口,白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手腕上那串我亲手编的檀木手串还在,却没了从前的温度。

"离婚协议在书房。"他垂眼盯着我沾了面粉的鞋尖,声音淡得像没放糖的苦茶,"明天下午三点,律师在酒店等。"

我蹲下去捡八角,指甲缝里嵌了粒桂皮渣,扎得生疼。三年前的暴雨天突然涌上来:他堵在我家楼下,西装湿得能拧出水,说"我爸病了,需要林家长辈站台。你爸不是总说你嫁不出去丢他脸吗?签三年,我给你二十万"。

那时候我刚被相亲对象骗走五千块,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关东煮掉眼泪。周延的车"吱呀"停在我面前,摇下车窗说"要不去我家?我妈熬了莲藕汤"。后来才知道,所谓"站台"是让我爷爷以董事身份进驻他爸的建材公司,三年后公司上市,林家能分三千万。

"周总这是要毁约?"我捏着围裙带站起来,故意把"周总"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合同里可写着违约金五百万呢。"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我围裙上的草莓补丁——上个月他衬衫扣崩了,我翻出旧T恤剪了块布缝上的。"公司上市了,林家也拿到钱了。"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协议,深棕封皮上的暗纹是我熟悉的律所标志,"该结束了。"

我突然想起上周三。他胃出血住院那晚,我在ICU外守了三天三夜,护士都看不下去:"你先生醒了第一句就问林小满呢。"他攥着我手时还在发抖,说"小满,别离开",我以为他松了口,结果第二天律师函就寄到了家里。

"要离也行。"我扯下围裙"啪"地摔在料理台上,油星子溅在协议封皮上,"把三年前那二十万还我。"

他瞳孔猛地一缩:"不是说好了..."

"是你说的!"我抄起菜刀剁排骨,刀背"咚"地磕在菜板上,"你说签三年,我给你当贤内助,你给我二十万。现在三年到了,你倒要反悔?"

排骨剁到一半,刀突然打滑。周延冲过来攥住我手腕,指腹擦过我掌心的刀疤——去年给他熬中药时,砂锅翻了烫的。"小满,我不是..."

"你就是嫌我老了!"我抽回手,眼泪"啪嗒"砸在排骨上,"三年前我二十六,现在都二十九了,你公司上市了,自然要找更年轻的。"

他愣了愣,突然笑出了声:"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你非说要给我织围巾,结果织成条大粗毯子,我戴着去见客户,人家问我是不是把秋裤套脖子上了。"

我鼻子更酸了。那天他回家时围巾歪在脖子上,鼻尖冻得通红,却举着热奶茶说"楼下张阿姨说你最近爱喝芋泥波波"。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不是真的要走。

我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砸他,他没躲,靠垫砸在胸口,慢慢蹲下来。檀木手串在灯光下泛着暖光——那是我攒了三个月奖金买的檀木,亲手编的,他戴了三年没摘过。"我爸...上个月查出来肺癌晚期。"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他说想看着我结婚,所以三年前才逼我签那破协议。现在他走了,公司也上市了,我...没必要再留着你。"

我脑子"嗡"地一声。怪不得上个月他总往医院跑,怪不得他最近总盯着相册里的全家福发呆——照片里他爸还健康地搂着他笑。原来他爸才是那个推手,原来他根本不想签什么契约婚姻。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蹲下来和他平视,"你胃出血那天,我求你别离婚,你说公司有事。现在你爸走了,就不要我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胡茬扎得我手背发痒:"我怕你同情我。怕你知道我爸是拿命换的这段婚姻,你会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软蛋。"

我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来我家,爷爷拍着他肩膀说"小周啊,我们小满脾气倔,你多担待"。那时候周延红着眼眶点头,我还以为他嫌我麻烦,原来他是心疼病床上的父亲。

"周延,"我摸出兜里的胃药塞给他,"是不是胃又疼了?"

他愣了愣,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药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每天分好的药片,周一到周日的便签纸贴得规规矩矩。"你总说我记不住吃药。"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怕你走了,谁给我分药?"

窗外开始下雨,雨点打在防盗网上"叮叮咚咚"。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天,他蹲在我家楼下,西装贴在背上,说"我妈说,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比什么都强"。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的是林家的资源,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我。

"离婚协议我明天还你。"我起身去厨房热汤,"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胃出血,我就拿绳子把你绑床上喂药。"

他跟过来,从后面环住我腰。檀木手串蹭着我后颈,带着他体温的暖。"小满,"他下巴抵着我发顶,声音闷在发间,"能...再续三年吗?"

我没说话,把汤勺递给他。汤里浮着枸杞和红枣,是他最爱的莲藕排骨汤。雨还在下,抽油烟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厨房飘着热汤的甜香。

后来我们谁都没再提离婚。周延开始学做饭,第一次煎蛋把锅烧得漆黑;我开始学开车,总把方向盘打得歪歪扭扭。上周他翻出我织的"大粗毯子",系在脖子上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周太太牌保暖神器,终身保修"。

现在我坐在飘窗上织围巾,这次是正经的米白色围巾,针脚密得能挡住风。周延在客厅打电话,声音里浸着笑:"张总,我太太说您公司楼下的芋泥波波特别好喝,下次请您尝尝?"

窗外的梧桐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有时候我会想,那三年的契约到底算什么?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还是场蓄谋已久的喜欢?

要是当初我没接那通电话,没跟着他去喝那碗莲藕汤,现在会怎样?大概还蹲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掉眼泪吧。你说,这算不算...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