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我用三个月工钱给她买一件红裙子,她却穿着它嫁给村长的儿子

发布时间:2025-07-25 15:08  浏览量:19

那年夏天,天气热得像发了疯的婆娘,没日没夜地闹腾。知了在村头的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叫,吵得人心烦意乱。我叫石头,性格也像石头一样,闷,不爱说话。可我心里不闷,心里头满满当当,全是小芹。

小芹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她不是城里画报上的那种美,是地里长出来的水灵灵的好看,带着庄稼人的香气。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是盛满了蜜,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村里人都说我俩是一对儿,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就像地里的庄稼一样,春天撒了种,秋天就该收,是板上钉钉的事。

最热的中午,别人都躲在家里,我们俩却坐在田埂上歇脚。我把挂在腰上的军用水壶递给她,她仰头喝水的时候,脖颈子真白,几缕被汗粘住的头发贴在那儿,看得我心里痒痒的。她会用洗得发白的毛巾,仔仔细细地给我擦脸上的汗,毛巾上有股胰子味儿,好闻。

有一次我们在地里刨红薯,我从灶火灰里扒拉出一个烤得流油的红薯,烫得我两只手来回倒腾。我把最好的那一半掰给她,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笑我嘴跟猴屁股似的。她问我以后想盖什么样的屋,我说要盖三间大瓦房,青砖的,院子里种棵石榴树。她说她要给窗户挂上碎花的帘子。

日子是真穷,穷得像被狗舔过的碗,干干净净。但我们有奔头,心里头亮堂堂的。

有一次我们去赶集,那是我头一回去县城,看啥都新鲜。小芹拉着我的衣角,怕我走丢了。在百货商店门口,她不动了,眼睛盯着橱窗里一件红裙子。那红,像红辣椒一样扎眼,好像把整个县城的光都吸过去了。她嘴上说庄稼人穿不成,可我知道她喜欢。女人哪有不喜欢红裙子的。

从县城回来没几天,我去她家帮忙劈柴。她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雾缭绕。她娘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我听见她爹说:“再凑不齐钱,你弟的学-堂,就进不去了。”我看见小芹在院子角落里,背对着屋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那天,柴劈完了,我心里也像被乱麻堵满了。村长的儿子叫德宝,整天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在村里转悠,车铃按得“叮铃铃”响。他好几次故意把车停在小芹家门口,说要驮她去赶集。小芹总是低着头,躲进屋里去。我当时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可我没动。我觉着,我跟小芹的情分,比他那辆破自行车金贵。

我下了个决心,我要给小芹买下那件红裙子。不,我要亲手给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我要在她生日前做好,然后让我娘去她家提亲。

从那天起,我像疯了一样干活。我去村西头的砖窑拉坯,一块砖一分钱。我去村东头的河里挖沙,一车沙五毛钱。我的手磨出了血泡,泡破了就长茧子。三个月,我没添一件新衣裳,白面馒头都掰成两顿吃,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我就想想小芹穿着红裙子的模样。

我偷偷量了小芹的尺寸,托人从县城买来红布和裁剪图。村里的风言风语就是从那时候多起来的。有人说村长家送了猪肉,还给了一百块彩礼。我没往心里去,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可小芹开始躲着我。我去找她,她娘说她下地了。我在地里等她,她爹说她走亲戚了。好不容易在路上碰见她一次,她眼睛红红的,嘴唇哆嗦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终于托人做好了那件红裙子,用最好的汗衫包着,像捧着宝贝一样去找她。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村长和德宝在她家说笑。我站在老槐树下等了一天,直到客人都走了,才把她叫出来。我把裙子递给她,什么都没问,只说:“给你做的,想着你穿上,肯定好看。”

小芹接过裙子,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一滴一滴砸在红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没说话,只是抱着那件裙子,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一个月后,小芹出嫁了。那天,村里敲锣打鼓,比过年还热闹。我没去,一个人跑到我们以前常去的后山坡上。我记得,我们就是在这儿说要盖三间大瓦房的。远远地,我看见了迎亲的队伍,看见了德宝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胸前戴着红花。我还看见了小芹,她穿着那件红裙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后来,我也娶了媳妇,生了娃。媳妇是个本分人,日子就这么过着,不好不坏。我再也没见过小芹。听说她跟着德宝去了城里,再也没回来过。

有时候,在黄昏,看着天边的晚霞,红得跟那件裙子一样,我还是会想起那个穿着红裙子的背影。我没恨过她。真的。我只是不明白,为啥那么好看的一件红裙子,穿在她身上,会让我那么难受,难受了一辈子。

但我知道,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即使结局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也从未后悔过。因为那段感情,是我用真心付出过的,是我心中最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