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叔叔阿姨,我想娶宋眠”他明明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上
发布时间:2025-11-20 08:00 浏览量:6
上篇
江舟来我家提亲那天,我正蹲在客厅外面嗑瓜子。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锦盒,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叔叔阿姨,我想娶宋眠。”
我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他明明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我宋眠,是他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最佳兄弟。
可现在他却说:“我对宋眠是认真的。”
我妈笑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舟的声音清晰坚定:“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穿裙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连衣裙,突然想起去年夏天。
他揉乱我的短发笑我:“宋眠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
后来我留了长发学了化妆,他却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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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窗根底下,我,宋眠,正没形象地蹲在那儿,手里攥着一把瓜子,嗑得咔咔作响。
太阳有点毒,晒得我后脖颈发烫。这个位置绝佳,既能听见屋里说话,又能借着那丛半死不活的月季隐藏自己。
主要是,我爸妈和江舟他爸妈正坐在我家客厅里,进行着不知道第几次“四方会谈”,主题大概是围绕我们两家那个合作了十几年的项目续约问题。挺无聊的,但江舟来了。
江舟,跟我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穿开裆裤互殴的交情。此刻他人模狗样地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根毛都不乱,手里还捧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暗红色锦盒。他站在他家老爷子旁边,身姿笔挺,只是那侧脸线条,绷得有点紧。
稀奇,江大少爷还有紧张的时候?我撇撇嘴,继续嗑我的瓜子,心想这谈判阵仗是不是有点过于正式了?连礼物都备上了?
屋里大人们寒暄的声音嗡嗡传来,听不真切。我正努力分辨着,突然,一道清晰又带着点紧绷的嗓音穿透了玻璃窗,直接砸在我耳膜上。
“叔叔,阿姨,”是江舟的声音,“今天来,除了项目的事,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他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开口:“我想娶宋眠。”
“咔哒。”我指尖刚捏起的那颗瓜子掉了。
不是,掉地上了。
是我整个手一抖,一把瓜子连仁带皮,全撒在了脚下的泥地里。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一片空白。
娶我?
江舟?
那个搂着我肩膀,信誓旦旦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宋眠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的江舟?
那个我帮他递过情书、打过掩护、一起逃课挨揍的江舟?
他现在站在我家客厅,穿着他最讨厌的正装,对着我爸妈,说,要娶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大哥!
屋里也安静了一瞬,大概我爸妈也懵了。
然后是我妈带着笑,又有点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小舟啊,你……你说什么?娶眠眠?你俩不是……一直跟哥们儿似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也想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蹲在外面,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眼睛死死盯着江舟的背影。
他微微吸了口气,背脊挺得更直了。那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那里听过的、异常的认真和坚定:
“阿姨,我对宋眠,是认真的。不是哥们儿之间的玩笑。”
我妈似乎更疑惑了:“可……可你以前不是总嫌眠眠疯疯癫癫,没个女孩子样吗?”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了我心口一下。是啊,他以前确实总这么说。
紧接着,江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像一道惊雷,把我给定在了原地:
“是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穿裙子开始。”
穿……裙子?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
一条鹅黄色的及膝连衣裙,腰线收得恰到好处,裙摆带着点自然的弧度。这是我去年咬牙买的,学着打扮之后,衣柜里多了不少这类玩意儿。
穿裙子……
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地冲进脑海。
也是这样一个夏天,大概一年前。我十八岁生日刚过没多久,大概是憋着股什么劲儿,偷偷买了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裙子,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鼓足了勇气穿出来,想去见他。
结果呢?
在小区门口碰到他,他当时正靠着机车玩手机,抬头看见我,愣了好几秒。然后,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大手毫不客气地按在我刚留长没多久的头发上,用力揉搓,把我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揉得一塌糊涂。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嗓门亮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宋眠你今天抽什么风?穿这么娘们唧唧的?哈哈哈哈,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
那句话,配上他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像一盆冰水,从我当时那颗刚刚萌动、还带着点羞涩和期待的少女心头上,浇了个透心凉。
所有鼓起的勇气,都在那一刻,被他用“兄弟”的名义,碾得粉碎。
后来,我真的开始留长发,学着化妆,衣柜里的牛仔裤和T恤渐渐被裙子取代。可他呢?他好像真的瞎了。他再也没对我的打扮发表过任何看法,甚至,连多看几眼都没有。
他依旧叫我出去打球,叫我开黑,叫我帮他分析哪个女生更适合他。他把我牢牢地按在“兄弟”的位置上,纹丝不动。
可现在,他站在这里,告诉我爸妈,他想要我,是从我穿裙子开始的?
那当初那句“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又算什么?
玩我吗?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是委屈、还是荒谬的情绪,猛地窜了上来,顶得我喉咙发紧。我蹲在原地,看着泥地里那些沾了土的瓜子,看着客厅里那个挺拔又陌生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发冷。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
江舟,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章:无声的惊雷
我蹲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石像,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肋骨,发出“咚咚”的闷响,震得我耳膜发疼。
穿裙子?
他竟然说,是从我穿裙子开始?
那场被我刻意尘封、带着羞耻和失落记忆的“裙子事件”,此刻被他用这样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提起,简直荒谬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讽刺剧。
我记得那天之后,我把那条白裙子塞进了衣柜最深处,再也没穿过。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抗拒所有裙装,仿佛那是我某种失败和自作多情的证明。
而他,江舟,罪魁祸首,此刻却拿着这块我心上结痂的伤疤,作为他“爱情”开始的证据?
我妈显然也被这个答案弄懵了,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迟疑:“穿……穿裙子?那都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吧?你这孩子,既然那时候就……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总跟眠眠称兄道弟的?”
是啊,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江舟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阿姨,是我反应太慢了。或者说,是我自己没想明白。我一直以为,我和宋眠就是最好的兄弟,打打闹闹,无话不谈。直到那天,我看见她穿着裙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阳光照在她身上……我突然就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更沉,也更清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清楚,那种不一样,是心动。是男人对女人的心动。我不敢贸然说出来,怕吓到她,怕连兄弟都没得做。所以……我只能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砰——”
不是雷声,是我因为蹲得太久,脑子供血不足,加上情绪过于激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撑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生疼。
但这疼,远不及我心里翻江倒海的万分之一。
心动?男人对女人的心动?
他江舟,对我宋眠?
这信息量太大,太具有颠覆性,我的大脑CPU彻底烧了。过去十几年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重组,每一个碎片都尖锐地扎着我的神经。
屋里,我爸终于开口了,声音是一贯的沉稳,但带着明显的审视:“江舟,你和眠眠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我们两家也交好。如果你们是认真的,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不会反对。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婚姻不是儿戏。你确定,你不是把长时间的友情,错当成了爱情?眠眠知道你的想法吗?”
“她不知道。”江舟回答得很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叔叔,我确定,非常确定。这不是错觉。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能得到您和阿姨的允许,让我可以正式地、认真地追求她。我不想再以兄弟的身份站在她身边了。”
追求?
我坐在地上,看着蚂蚁在我撒掉的瓜子仁旁边忙碌,只觉得浑身发冷,又有点想笑。
多可笑啊。我曾经那些隐秘的、尚未完全绽放就被他亲手掐灭的少女情怀,如今却被他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摆上了台面,还是以“追求”的名义。
“哥!你看我这身怎么样?是不是特淑女?”一年前那个午后,我穿着白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心里揣着只小鹿,期待又忐忑。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是了,他大笑着揉乱我的头发,说:“宋眠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
那句话,像根冰刺,瞬间冻结了我所有鼓起的勇气。
而现在,他说那是心动开始的瞬间?
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似乎进入了一种相对缓和的气氛。大人们开始讨论起一些更实际的问题,比如年龄,比如未来的规划。
我听着江舟用我从未听过的、成熟而稳重的语气一一应答,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我心上。
他不再是那个会跟我抢游戏机、会因为我吃了他最后一块红烧肉而追着我满院子跑的少年江舟了。
他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想要“娶”我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恐慌,还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他单方面撕毁了我们之间“兄弟”的契约,甚至没有给我任何缓冲和准备的时间。
我扶着墙壁,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腿麻了,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
不能再听下去了。
我像个逃兵一样,拖着发麻的腿,悄无声息地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的窗根底下。手心里还沾着泥灰和瓜子壳的碎屑,狼狈不堪。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窗外阳光明媚,一如他口中那个“心动”的午后。可我的世界,却在这一天,因为江舟的几句话,彻底颠覆,一片混乱。
第三章:鸵鸟的应对
那天后来,我以“不舒服”为由,没有下楼吃午饭,自然也就避开了和江舟的直接照面。
我妈上楼来看过我一次,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摸了摸我的额头,叹了口气:“眠眠,小舟他……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想?”妈妈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我怎么想?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愤怒、委屈、荒谬、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慌乱。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声音带着鼻音,“妈,这太突然了。他一直是我哥,是兄弟。现在他突然说要娶我……我接受不了。”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着我的背:“感情的事,确实强求不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
妈妈的安慰让我鼻子一酸,但心里的结却丝毫未解。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启了鸵鸟模式。
江舟的电话,不接。
他发来的微信,不回。
他如果来我家,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消化这枚名为“江舟心意”的炸弹,去重新审视我们之间十几年的关系,以及……我自己的心。
我承认,在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或许是对江舟有过那么一点点超越友谊的朦胧好感。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嘲笑而那么难过。但那份好感,早就在他日复一日的“兄弟”定位中,被我自己强行掐灭、深埋了。
现在他突然把它挖出来,告诉我那是颗珍珠,我除了觉得硌得慌,没有任何惊喜。
期间,我的闺蜜林晓晓打电话来八卦。
“喂!宋眠!听说江大佬去你家提亲了?!真的假的?!卧槽!你们俩这地下工作搞得够隐蔽的啊!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林晓晓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
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隐蔽个屁!暗度陈仓个鬼!我也是那天他站在我家客厅,才第一次听说他想娶我!”
“啊?”林晓晓懵了,“不是……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喜欢你,你感觉不到?”
“他把我当兄弟!感觉个毛线!”我咬牙切齿,“他以前还嘲笑我穿裙子不像女人呢!”
“等等……”林晓晓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嘲笑你穿裙子的?”
“就去年夏天,我买第一条白裙子那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林晓晓的声音变得有点古怪:“宋眠……你确定他是在嘲笑你?据我对江舟的了解,他那个人,越是面对在意的事情,越是容易用开玩笑或者打击的方式来掩饰紧张。你忘了?高中时隔壁班花跟他表白,他当时脸都红到耳根子了,结果张嘴就是一句‘你作业写完了吗’,把人家女生直接气哭了。”
我:“……”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江舟好像确实有这个毛病。越是紧张,越是不知所措,就越要用一种看似不在乎、甚至有点欠揍的方式来掩盖。
那……当年他揉乱我头发,笑着说“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的时候,他其实……是在紧张?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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