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给妈转三千,她却偷偷把钱藏我枕头底下?
发布时间:2025-08-30 18:40 浏览量:19
我蹲在床边扒拉枕头芯,一张百元大钞"唰"地滑出来。接着又是两张、五张,数到第三遍才确认:整整齐齐码着三千块,和我上个月微信转她的数目分毫不差。
"小夏翻啥呢?"厨房传来瓷勺碰砂锅的轻响,我妈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探出头,鬓角的白发沾着点面粉,"灶上煨着你爱吃的萝卜汤,快来搭把手。"
我把钱塞回枕头底下,故意拖长音调:"妈——您又把钱藏我枕头底下了?"
她端着汤碗过来,热气模糊了老花镜片:"妈不是说过嘛,卖菜钱够花。你那点工资,自己留着买件像样的大衣,别总裹着公司发的冲锋衣。"
我盯着她围裙上的油点子。那围裙边角用黑线歪歪扭扭补过,是十年前我上高中时,她用旧床单裁的。上个月我硬塞给她条碎花新围裙,结果被她锁在衣柜最里层,说"新布扎脖子"。
"您卖菜能挣几个钱?"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萝卜,"菜市场要收管理费,早市八点就得收摊,下午还得去超市抢临期菜。上回我看见您蹲在超市门口啃冷馒头......"
"那不是看打折嘛!"她夹了块最大的萝卜塞进我碗里,"你王姨家闺女嫁了个开厂的,昨天还显摆婆婆给的金镯子。你可别学那些虚头巴脑的,妈就盼着你......"
"妈!"我把筷子一放,"上个月转您三千,就是想让您别再抢剩菜。嫌少的话,我这个月多转五百。"
她低头用筷子拨拉萝卜,我这才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沾着深褐色的泥——今早五点她该是去新发地进菜了。我们住的老楼没电梯,她扛着五十斤的菜筐爬六楼,得歇两回吧?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下的钱硌得后背生疼。想起上周路过菜市场,她蹲在摊位前择芹菜,背佝偻得像张弓。有个穿貂皮的女人嫌芹菜叶没摘干净,把整捆菜摔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时,我瞥见她膝盖上的旧疤——那是我高三冬天,她为了给我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在结冰的马路上摔的。
第二个月发工资,我偷偷把转账金额加到四千。周末回家时,枕头底下又多出个报纸包,边角还粘着片蔫了的芹菜叶。
"妈您这是干吗?"我举着报纸包冲进厨房,"我上个月拿了绩效奖金,这钱您必须收!"
她正择韭菜,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接过纸包:"小夏,你记不记得初中那年下暴雨?"她把韭菜码得整整齐齐,"你爸走了才半年,我骑三轮车送你上学,车链子突然断了。咱俩推着车走了三站地,你举着伞往我这边歪,说'妈你别淋着,我衣服厚'......"
我鼻子发酸。那年我十二岁,雨幕里她的蓝布衫贴在后背上,我举着歪了伞骨的破伞,雨水还是顺着她后颈往下淌。
"现在妈有手有脚的,"她把韭菜捆成小把,"你刚工作两年,租房子、交保险、买衣服,哪样不花钱?妈存着钱,等你将来......"
"我不结婚!"我脱口而出,"说过多少回了,暂时不考虑。"
她愣了愣,低头继续捆韭菜:"不结就不结,妈不催。"
可第三个月,枕头底下的钱变成了五千。我攥着手机坐在客厅,看她蹲在地上刷地砖——那地砖缝里的水泥早掉光了,她用旧牙刷蘸着洗衣粉水,一下下蹭着陈年污垢。
"妈,您是不是......"话没说完,她手机在茶几上响了。是菜市场的张姨:"淑兰啊,小夏给你转钱的事我可听说了,你这当妈怎么这么倔?孩子有孝心你就该收......"
我假装去阳台收衣服,听见她压低声音:"张姐,小夏不容易。她租的房子漏雨,上个月修水管,自己蹲在卫生间刷了半宿墙......"
那晚我翻出旧相册。照片里的妈妈穿着红棉袄,抱着三岁的我站在照相馆门口,圆脸圆眼亮得像星星。后来爸爸走了,相册里的她就慢慢变成了蓝布衫、旧围裙、菜摊前的背影。
转折来得毫无预兆。那天我在公司改方案,手机突然炸响,是社区医院的电话:"你母亲在菜市场晕倒了,现在急诊室。"
我冲进病房时,她闭着眼,手腕上扎着留置针。医生说她是低血糖,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我翻她随身包找医保卡,掉出个花布包——里面有存折、降压药,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
存折户名周淑兰,开户日期是我工作那年。每一笔存入金额都和我转账日期严丝合缝:3000、4000、5000……最后一页用蓝黑钢笔写着:"小夏给的钱,存着给她买房当首付。"
纸条是她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小夏总说妈不缺钱,可妈知道,她租的房子冬天漏风,舍不得买电热毯;她说公司食堂好吃,可我看见她吃泡面时眼睛发亮;她说不用我操心,可她加班到十点,我得等她发消息才敢睡......"
我攥着纸条冲进病房,她刚醒,见我就笑:"我就说没事,蹲久了站起来......"
"您还笑!"我扑到床边,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存这么多钱干吗?我又不是养不起您!"
她摸着我的头,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妈就想......想等你哪天累了,能有个地方回。你爸走的时候说,要我替他把小夏护好......"
我终于懂了。她不是不需要钱,是怕我压力大;不是不缺关怀,是怕我委屈自己。就像小时候我发烧,她整夜守着我,自己却因没睡好第二天摆摊时摔了一跤;就像我高考那天,她把唯一的遮阳伞全盖在我头上,自己晒得脖子脱皮。
现在她躺在病床上,手背上青了一块,我却连她什么时候开始吃降压药都不知道。我给她削苹果,她盯着我手腕:"这镯子哪来的?"
"公司周年庆发的。"我晃了晃银镯子,"不值钱。"
"值钱。"她用没扎针的手摸了摸,"我闺女给的,都值钱。"
出院那天,我把存折塞回她手里:"以后您爱存多少存多少,但每月必须留五百买肉。"她要推,我按住她的手:"妈,您收着我的钱,才是对我最大的福气。"
她没说话,偷偷抹了把眼睛。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棂洒进来,给她鬓角的白发镀了层金边。我们交叠的手,这双手曾给我扎过歪歪扭扭的羊角辫,包过带褶的白菜饺子,此刻正一下下拍着我的手背,像拍小时候发烧的我。
你们说,我该怎么让妈明白,她收着我的钱,才是对我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