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货郎夜归撞见嫂嫂洗澡，见她裙下有蹊跷：悄悄撒了把盐

明朝万历年间，江南水乡有个叫白沙镇的地方，镇子不大，却因漕运码头而热闹非凡。镇东头住着李家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兄弟俩相依为命。

大哥李茂是个木匠，手艺精湛，为人老实；弟弟李青则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嘴甜腿勤，很是伶俐。

这年春天，李茂娶了一房媳妇，名叫柳娘。新娘子是从外地嫁过来的，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身段更是窈窕动人。镇上多少光棍汉子看了都眼直，背地里都说李茂这老实人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讨到这样标致的媳妇。

只有李青觉得这个嫂嫂有些古怪。

柳娘过门三个月了，从不出门串门子，也不喜欢跟左邻右舍打交道。白天李茂出去做活，她就一个人关在院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更奇的是，她几乎从不做饭，家里三餐都是李茂从外面买回来的熟食。有次李青好奇问起，柳娘只抿嘴一笑，说自己在娘家就没学过炊事，怕做出来的饭菜不合兄弟口味。

这天傍晚，李青卖完货回家，远远看见自家烟囱竟冒起了炊烟。他心里纳闷：大哥今天去邻村做活，说好不回来吃晚饭的，谁在生火做饭？

推开院门，只见厨房里有个窈窕身影正在忙活。柳娘系着围裙，锅里咕嘟咕嘟炖着汤，香气四溢。

“嫂嫂今天怎么下厨了？”李青笑着问道。

柳娘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少有的红晕：“你大哥捎信说今晚要回来，我想着总吃外面的东西不好，就试着炖个鸡汤。你快去洗洗手，待会就好。”

李青应了一声，心里却越发疑惑。他这嫂嫂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天居然炖起鸡汤来了？而且大哥明明说要去邻村张老爷家赶工，怎的突然又要回来？

虽觉奇怪，但他也没多想，自去井边打水洗漱。

天黑透时，李茂果然回来了，一脸疲惫。柳娘殷勤地盛汤布菜，夫妻俩有说有笑。李青见大哥高兴，也就把疑问抛到了脑后。

饭后，李青照例要去镇西给王寡妇送针线——这是他前几日答应下的。临走时，他看见柳娘站在院中槐树下仰头看月亮，月光照在她脸上，白得有些吓人。

“嫂嫂，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他招呼道。

柳娘缓缓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小叔早些回来，夜里不安生。”

李青应了声，心里嘀咕：嫂嫂今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送完东西回来时已是亥时，镇上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声狗吠。李青快走到家门口时，突然听见院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么晚了，谁在院里泼水？李青心下好奇，轻手轻脚贴近门缝往里瞧。

这一瞧不要紧，差点把他魂吓飞了！

月光下，院当中放着一个大木盆，柳娘正赤身裸体坐在盆中洗澡！乌黑的长发湿漉漉贴在雪白的背上，侧脸在月光下美得不像凡人。

李青顿时面红耳赤，正要非礼勿视躲开，却猛地瞥见了一样东西——嫂嫂身后，竟垂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那尾巴有二尺来长，蓬松柔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柳娘似乎很享受沐浴，轻轻哼着小调，用木勺往身上浇水。那条尾巴也不安分地左右摇摆，拍得盆里的水哗哗作响。

李青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躲到墙角，心砰砰直跳。嫂嫂难道是狐狸精变的？难怪她平日从不做饭，不爱与人交往，大半夜的还在院里洗澡...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精怪怕盐，遇盐则现原形。货郎担子里正好有一包粗盐，是前几日帮人捎带剩下的。李青定了定神，悄悄从担子里摸出盐包，颤抖着手从门缝里撒了进去。

白花花的盐粒撒了一地，有些溅到了水盆中。只听柳娘“哎呀”一声惊叫，像是被烫到似的从盆中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青终生难忘：柳娘的身上冒起阵阵白烟，那条尾巴猛地炸毛，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开始变化，时而美艳，时而狰狞，最后定格在一张既像人又像狐的脸上！

“谁？谁在那里？”柳娘猛地转头看向大门，双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

李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他在镇上七拐八绕，直到确认没人追赶，才瘫坐在一条小巷里大口喘气。

这一夜，李青没敢回家，在码头的货堆后缩了一宿。天蒙蒙亮时，他才战战兢回家去。

院里一切如常，木盆不见了，地上也没有盐粒的痕迹。李茂正在院中打磨工具，见弟弟回来，皱眉问道：“昨晚去哪了？一夜未归。”

李青支支吾吾正要解释，柳娘端着早饭从厨房走出来，笑盈盈地说：“小叔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她看上去与平常无异，还是那个美艳的嫂嫂。

难道昨晚是做梦？李青心里直打鼓。

吃饭时，李茂说：“对了，今早我要去城里送一批家具，得三四天才能回来。你们嫂叔二人在家好生看顾。”

李青心里咯噔一下，偷眼看柳娘，却见她面色如常，只柔声嘱咐丈夫路上小心。

饭后李茂收拾行李走了，院里只剩叔嫂二人。李青坐立不安，借口要去卖货想溜出门。

“小叔且慢，”柳娘叫住他，似笑非笑，“昨晚...可是看见了什么？”

李青顿时冷汗直流，强作镇定道：“嫂嫂说什么？我昨晚送完东西就去朋友家喝酒，醉倒在那了，什么都没看见。”

柳娘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瞧你紧张的，我逗你玩呢。去吧，早去早回。”说完转身进屋，裙摆摇曳。

李青逃也似的离开家，一整天心神不宁。货也没心思卖，早早收了担子，却在镇上徘徊不敢回家。

天黑时，他硬着头皮往回走，心想：要是嫂嫂真是狐精，会不会害我？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昨晚那诡异一幕，嫂嫂并没做过什么坏事...

快到家门时，邻家张婶神秘兮兮地拉住他：“青哥儿，你嫂嫂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李青心里一紧：“张婶何出此言？”

“今儿个下午我看见她请了镇东头的陈郎中，抓了好些药回去。”张婶压低声音，“我还听说啊，你大哥这新媳妇过门前，他们家那带闹过狐灾，有好几家闺女被狐精附了身呢！”

李青听得心惊肉跳，谢过张婶后忐忑不安地推开家门。

院里飘着一股药香，柳娘正在厨房煎药。见李青回来，她抬头笑了笑：“小叔回来得正好，帮我看着火，我去趟茅房。”

李青应了，蹲在药罐前发呆。忽然，他瞥见灶台角落有一撮白色的毛发，与他昨晚看见的狐尾一模一样！他趁柳娘不在，悄悄捡起毛发烧了，一股焦臭味儿顿时弥漫开来。

柳娘回来时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儿？”

“刚才有只蛾子扑火，烧着了。”李青面不改色地撒谎。

柳娘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是夜，李青翻来覆去睡不着。二更时分，他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悄悄下床凑到门缝看。

只见柳娘披着外衣走出房门，来到院中槐树下。月光下，她跪在地上对着月亮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拜完之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埋入树下，然后又悄悄回屋了。

李青等一切安静后，轻手轻脚来到树下，挖出了那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撮头发和几片指甲——分明是他大哥李茂的！还有一张黄符，画着诡异的符文。

李青虽不识字，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忽然想起镇上青云观有个老道士很有本事，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请教。

第二天一早，李青借口要去邻村卖货，直奔青云观。观中老道士听了他的叙述，又看了黄符，脸色大变：“这是借命符！你大哥是不是近来身体每况愈下？”

李青一想，果然大哥这两个月时常说累，还以为是干活太辛苦。

“此乃狐精惯用之术，吸取男子精气延寿。”老道士说，“幸好发现得早，否则不过半年，你大哥必死无疑！”

李青吓得魂飞魄散，忙问破解之法。

老道士沉吟片刻：“狐精最怕两样东西：一是盐，二是雄黄。我予你一道符和些雄黄粉，你找机会撒在她身上，可逼她现原形。但切记，要当着她最亲近之人的面做，否则她恼羞成怒，恐害你性命。”

李青接过符纸和雄黄，谢过老道士，心事重重地下山了。

回到家时，已是下午。柳娘不在家中，李青正暗自庆幸，却听见卧房里传来呻吟声。他推门一看，只见大哥李茂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三四天吗？”李青惊问。

李茂虚弱地说：“活计提前做完...我就回来了...不知怎的，浑身无力...”

这时柳娘端着药碗进来，见李青在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叔回来了？正好，你大哥病了，帮我照料一下。”说着就要喂李茂喝药。

李青猛地想起老道士的话，再看那碗黑乎乎的药，疑心大起：“嫂嫂，这是什么药？”

“镇上陈郎中开的补药。”柳娘面色不变，“你大哥劳累过度，需要进补。”

李青心一横，决定赌一把：“且慢！我今日遇到一个游方郎中，说有种方法能验药性。”说着掏出雄黄粉，“只需撒些这个...”

话未说完，柳娘脸色骤变，猛地打翻药碗：“你怀疑我下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热闹啊！”只见一个锦衣男子摇着折扇走进来，竟是镇上首富赵员外家的公子赵琦。

赵琦嬉皮笑脸地对柳娘说：“美人儿，我说的事考虑得如何了？跟了我，强过跟这病痨鬼...”

李茂气得浑身发抖：“赵公子！请你自重！”

李青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赵琦早就垂涎嫂嫂美色，多次骚扰不成，今天竟趁大哥病重上门逼迫！

柳娘冷冷道：“赵公子请回，我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

赵琦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盐撒向柳娘！

柳娘躲闪不及，被撒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蹲下身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条毛茸茸的狐尾从她裙下钻了出来！

“妖...妖怪！”赵琦吓得连滚带爬跑了。

李茂目瞪口呆地看着妻子：“柳娘...你...”

柳娘泪流满面，痛苦地蜷缩在地：“相公...我对不起你...”

李青忙将老道士的话告诉了李茂。出乎意料的是，李茂听完后没有害怕，反而挣扎着下床抱住柳娘：“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我妻子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曾害过我？”

柳娘泣不成声：“我确实吸取了相公些许精气，但从未想害你性命...我只是想多陪相公几年...”

原来柳娘本是修行百年的白狐，一次遭猎人追捕，被李茂所救。为报恩情，她化作人形嫁与李茂，本想恩爱相守，奈何人妖殊途，不得不靠符术延续缘分。

“那借命符又是怎么回事？”李青追问。

柳娘苦笑：“那并非借命符，而是延寿符，能让我暂时维持人形。但我道行不够，每用一次都要损耗修为，所以才需要吸取少许精气...”

李茂紧紧抱住她：“傻娘子，为何不早说？我情愿折寿也要与你相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喧哗起来。原来赵琦跑去衙门报了官，说李家藏匿妖孽，知县带着衙役赶来了！

“狐妖在哪？”知县厉声问道。

柳娘站起身，坦然道：“大人，我便是。但我从未害人，与相公真心相爱，求大人明鉴。”

知县哪肯听，令衙役上前捉拿。李茂护在妻子身前，死活不让。

混乱中，柳娘突然推开李茂，对知县说：“大人若执意捉我，我无话可说。但请给我一炷香时间，与相公话别。”

知县见她态度软化，便答应了。

柳娘拉着李茂进屋，悄悄对李青说：“小叔，床下有个木盒，请你取来。”

李青依言取来木盒。柳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珠：“这是我百年修行的内丹。等我走后，你将它化入水中让相公服下，可补回损耗的精气。”又对李茂说，“相公，今生缘分已尽，来世再续前缘罢！”

说完，她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冲出屋子，消失在夜空中。衙役们追之不及。

三日后，李茂身体康复，却终日郁郁寡欢。李青心疼哥哥，忽然想起一事：“大哥，那日赵琦如何知道嫂嫂是狐精？还特意带了盐来？”

李茂猛地惊醒：“你是说...”

兄弟二人暗中调查，发现赵琦与镇东陈郎中早有勾结。原来柳娘曾找陈郎中看病，被看出非人之身。赵琦得知后，一方面威胁陈郎中配制药汤进一步削弱李茂身体，一方面准备趁虚而入霸占柳娘。那日他本是想用盐逼柳娘现形，好让她无路可走只能投靠自己，没想到弄巧成拙。

真相大白后，知县将赵琦和陈郎中治罪。李家兄弟虽报了仇，却永远失去了柳娘。

每年清明，李茂都会在院中槐树下洒下一杯水酒，祭奠那段人狐情未了的姻缘。

有人说曾在月圆之夜，看见一只白狐绕树三匝，似在徘徊守候。还有人说李茂终身未再娶，晚年时无疾而终，死后有一只白狐在坟前哀鸣三日方去。

情之所钟，不拘于人妖之隔。这段奇缘，成了白沙镇口耳相传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