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打晕了来送饭的婢女,换上她的衣裙,带着银票跑了
发布时间:2025-09-08 08:28 浏览量:16
萧清欢是被喉咙里的血腥气呛醒的。
她仰躺在硬板床上,额角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满手是血。牢房里的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她盯着头顶漏雨的瓦缝,耳边还响着昨日那些女人的笑声——三夫人掐着她的下巴说“你娘偷汉子的种,也配姓萧”,大少爷用脚碾碎她腕间的玉镯,说“你这样的贱种,活着都是脏了萧府的地”。
“吱呀——”
铁门被推开,穿堂风裹着雨丝灌进来。萧清欢眯起眼,看见婢女春桃端着木托盘站在门口,青布裙角沾着泥,发间插的银簪歪了半截。
“姑娘,用饭了。”春桃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可她端托盘的手却在抖。
萧清欢盯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前世她被拖去乱葬岗时,春桃偷偷塞给她的。那时她以为春桃是真心可怜她,直到后来才从奶娘的遗物里翻出一封信,写着“三夫人命我每日给姑娘送的饭里掺半钱砒霜,姑娘若信我,明日寅时后墙见”。
“春桃。”萧清欢开口,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碗。
春桃浑身一震,托盘里的粥洒了两滴在青砖上:“姑娘可是要说什么?”
“你腕子上的红绳,是新换的?”萧清欢盯着她手腕,前世她就是没注意到这红绳,才信了春桃“偷偷给她送药”的鬼话,喝了三日的毒粥。
春桃的瞳孔骤然收缩,托盘“当啷”落地。粥碗碎成几瓣,白粥里混着几星暗红的粉末——不是朱砂,是砒霜。
“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往后退了两步,撞在门框上。
萧清欢撑着床沿坐起来,额角的血滴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暗褐。她想起前世被乱葬岗的野狗啃食时的痛苦,想起奶娘临死前攥着她的手说“阿欢,活不成也要咬断他们的喉咙”,想起春桃昨日在灶房和厨娘说的“那小贱种今日该断气了”。
“春桃,”萧清欢笑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你当我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萧清欢吗?”
春桃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扑过来要捂萧清欢的嘴,却被萧清欢反手扣住手腕。前世被她救过的护院教的擒拿手法还记在骨头里,三两下就把春桃制住了。
“我娘的翡翠镯子,是不是在你那儿?”萧清欢掐着她的脉门,春桃疼得直抽气,“那是我娘的陪嫁,你说三夫人赏你了?”
“在……在我枕头底下!”春桃哭出声,“姑娘饶命!我都是被三夫人逼的!她说不帮我,就把我娘卖去窑子!”
萧清欢松开手,春桃瘫坐在地上。她摸出藏在发髻里的银簪,这是前世奶娘塞给她的,削铁如泥。
“把你的衣裙脱了。”萧清欢用银簪抵住她的喉咙,“别耍花样,否则我捅死你,再换身衣服跑。”
春桃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她解了青布裙的盘扣,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萧清欢迅速脱下自己的囚服,套上春桃的裙子——布料粗糙,腰身窄小,是她从未穿过的粗使婢女的装束。
“银票呢?”萧清欢想起春桃总往怀里揣什么,“是不是在你怀里?”
春桃点头如捣蒜,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三张五百两的银票,还带着她的体温。
“三夫人什么时候发现你偷银票的?”萧清欢把银票塞进自己衣襟里。
“昨……昨日夜里,她翻我箱子……”春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你快走吧!后墙的狗洞我白天用破筐堵了,现在应该没人守着!”
萧清欢扯下春桃的发带,绑住她的手,又拿了块破布塞住她的嘴。她蹲下来,替春桃理了理乱发,声音突然软下来:“对不住,前世是我蠢,信了你一半真一半假的鬼话。”
春桃愣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姑娘……”
“活下去。”萧清欢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等你攒够钱,去南边找个安稳地方,别再当什么婢女了。”
她走到铁门边,侧耳听了听。雨还在下,走廊里没有脚步声。她扒着门缝往外看,青石板路上积着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时辰被拖出去的,三夫人说要“让全府看看,偷汉子的野种是什么下场”。
可现在,她不是萧清欢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割断腕间的绳子。粗布裙角扫过青砖,她猫着腰往后院跑。墙根的狗洞果然被破筐堵着,她扒开筐,腐叶和泥土的气味涌出来。雨丝飘在脸上,她想起前世被拖行时,脸上的泥也是这样凉。
狗洞很小,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刚好能钻过去。外面的巷子飘着糖炒栗子的香气,和牢房里的霉味截然不同。她站在巷口,望着远处萧府的朱漆大门,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阿欢,若有一日能逃出去,去江南,找你外祖家留下的宅子。”
她摸了摸怀里的银票,雨水打湿了纸角,却浸不透里面的数字。前世她到死都没见过外祖家的宅子,可现在,她有银子,有方向,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萧府的狗洞,”她扯了扯歪掉的裙角,笑了,“原来是通向自由的。”
第二章:雨巷
萧清欢在雨巷里跑了三个时辰。
她的粗布鞋早就湿透了,脚底板磨得生疼,可她不敢停。萧府的管家最是心狠,若被发现逃了,必定会派人在城门口设卡。她得赶在天黑前出城。
雨势渐小,巷口的茶棚飘来热姜茶的香气。萧清欢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咽了咽口水。她从前在萧府连茶盏都不配碰,如今有三张五百两的银票,足够买十件新衣裳,够雇辆马车,够……
“姑娘,要喝碗姜茶吗?”茶棚的老妇人笑着招呼她,“看你跑得急,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萧清欢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她。前世她就是轻信了卖糖葫芦的老丈,才被抓回去打断了腿。
“不用了,谢谢。”她低头加快脚步。
“哎,姑娘!”老妇人追上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油纸包,“看你可怜,这是我自己做的桂花糕,垫垫肚子吧。”
萧清欢捏着油纸包,指尖发颤。她抬头看老妇人,对方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善意,不像萧府那些人,笑里藏刀。
“谢谢。”她小声道了谢,咬了口桂花糕。甜糯的桂花香在嘴里散开,是她前世从未尝过的滋味。
可刚走了两条街,她就撞上了一队巡城兵。
“站住!”领头的校尉盯着她,“哪来的野丫头?没看见城门要关了?”
萧清欢的心跳到嗓子眼。她低头绞着裙角,粗布衣服上还沾着牢房的草屑:“军爷,我是……是城南张记米行的帮工,家里着火了,来城里投奔亲戚。”
“张记米行?”校尉眯起眼,“我前日才去收过粮,张老板家没见过你这么个帮工。”
萧清欢的后背沁出冷汗。她想起春桃说过,萧府的仆役都穿着青布衫,而她这身粗布裙太新,像是刚裁的。
“军爷明鉴!”她扑通跪下来,“我……我是被主家赶出来的!主家嫌我手脚慢,把我赶出门,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捡的!”
校尉踢了她一脚:“捡的?捡的能有这么齐整?”
“真的!”萧清欢哭出声,“我娘病了,我去药铺赊药,被主家看见,说我把她的帕子偷了……”
“帕子呢?”校尉揪住她的衣领。
萧清欢摸出块皱巴巴的帕子,是她今早从春桃箱子里翻的,上面绣着并蒂莲——萧府婢女的帕子都是这个花样。
校尉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她狼狈的模样,骂了句“晦气”,甩了她一鞭子:“滚!再让老子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萧清欢抱着头往巷子里跑,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她不知道春桃的帕子会暴露身份,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跑着跑着,她突然笑了。
前世她被抓回去时,是跪在萧夫人面前,求她“看在我娘的情分上,别打死我”。可现在,她被巡城兵踢了一鞭子,却还能爬起来继续跑。
她跑过米行,跑过布庄,跑过卖糖画的老丈。她听见孩子们的笑声,听见卖艺人的吆喝,听见锅铲碰着铁锅的声响。这些都是前世她隔着高墙听不见的烟火气。
她跑到城门口时,太阳刚好落山。守城的士兵正在收闸,她混在挑担的农夫里,低着头往外挤。
“喂!”士兵抓住她的扁担,“哪来的?”
“军爷,我是去南边投奔舅舅的。”萧清欢指着扁担上的空筐,“家里遭了灾,来城里卖点针头线脑,没赚到钱,想出城回老家。”
士兵上下打量她,她赶紧挤出两滴眼泪:“军爷行行好,放我走吧,我娘还等着我呢。”
士兵骂了句“倒霉”,松开了手。萧清欢挑起空筐,加快脚步。
出了城门,她把筐扔在路边,沿着官道往前跑。风里飘来稻穗的香气,她想起母亲说过,江南的稻子熟了是金黄色的,像铺了一地的金子。
她摸了摸怀里的银票,突然觉得,或许前世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在今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条官道上。
第三章:南下
萧清欢在破庙里住了三天。
她在庙后的井里打了水,用带来的银簪换了半袋米,煮了稀粥。庙里的菩萨像落满了灰,她用袖子擦了擦观音的脸,轻声说:“菩萨,我没偷东西,我是真的要逃。”
第四天清晨,她在庙门口遇见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货郎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担子两头挂着针头线脑、糖果杂货。
“姑娘,要买点什么吗?”货郎笑着招呼她。
萧清欢盯着他担子上的胭脂盒,想起前世她及笄那年,母亲想给她买支珠钗,被三夫人拦住了,说“野种戴什么珠钗”。
“我……我想雇辆马车。”萧清欢摸出银票,“去江南,多少钱?”
货郎的眼睛亮了:“江南?那可远着呢。姑娘一个人?”
“嗯。”萧清欢点头。
货郎搓了搓手:“雇马车得五十两,可姑娘只有三张五百两的……”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认识个跑短途的马夫,他收得便宜,三十两就能送你去城外的码头。”
萧清欢点头。她知道货郎是想赚差价,但只要能离开这里,多花点钱又算什么。
她跟着货郎来到城外的马厩,马夫是个精瘦的汉子,皮肤晒得黝黑。他上下打量了萧清欢一番,接过银票数了数,扔给她一袋干饼:“上车吧,赶在天黑前能到码头。”
马车吱呀作响,沿着官道往南走。萧清欢掀开车帘,望着越来越绿的田野,想起前世她被关在萧府时,只能在梦里见到这样的景色。
“姑娘这是要去投奔亲戚?”马夫问。
“嗯。”萧清欢说,“我外祖家在江南,开了家绣坊。”
“绣坊好啊,”马夫笑了,“江南的绣娘手最巧,绣出的帕子能卖大价钱。”
萧清欢沉默了。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外祖家在哪里,母亲临终前提过一次“南边有座青瓦白墙的宅子”,可具体地址她记不清了。但她不能说,说了怕被人识破。
“姑娘叫什么名字?”马夫又问。
“萧清欢。”她脱口而出。
“好名字,”马夫点点头,“一听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萧清欢笑了笑,没说话。她望着车外的风景,心里渐渐有了底。就算找不到外祖家,她也能用这三张银票做点小生意。前世她学过绣活,母亲教过她认药材,或许能在江南开家绣坊,或者药铺。
马车到了码头时,天刚擦黑。江面上停着许多乌篷船,船家正收着帆。
“姑娘,码头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吧。”马夫把缰绳一扔,“我得赶回去,明早还有一趟活。”
萧清欢跳下车,把银票和干饼塞进怀里。她走到码头边,望着江面上的灯火,突然想起前世被沉江时,也是这样的夜晚。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冰冷的江水里,可现在,她站在码头上,能闻到江风里的鱼腥味,能听见船家的吆喝声。
她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要了间最偏僻的上房。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接过她的银子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姑娘一个人出门?可得小心点。”
“谢谢老板娘。”萧清欢笑了笑,“我想在南边做点小生意,需要租间铺子,您知道哪里合适吗?”
老板娘打量了她几眼,说:“姑娘要是想做绣活,城西的绣坊街最热闹。要是想卖药材,城东的药市也不错。”
萧清欢记下了这两个地方。她坐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街灯,突然觉得,或许重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重新选择一次人生。
前世的她,活成了别人的棋子,活成了别人口中的“野种”“贱种”。可现在,她要做自己人生的主人。
她摸出怀里的银票,借着月光看了看。三张五百两的银票,足够她租间铺子,雇几个伙计,进些货。
“江南,”她轻声说,“我来了。”
第四章:绣坊街
萧清欢在绣坊街租了间小铺子。
铺子不大,只有两间房,但位置很好,就在街角。她花了二十两银子装修,买了两张木桌,几把椅子,又请了隔壁的绣娘教她认绣线和花样。
“姑娘手真巧。”绣娘看着她绣的并蒂莲,赞不绝口,“比我家那口子绣得还好。”
萧清欢笑了笑。前世她被关在萧府时,除了刺绣,什么都不会。可母亲教过她,刺绣不仅是女红,更是能换银子的手艺。
她绣的第一幅帕子,是朵牡丹。她用最好的苏绣线,绣了三天三夜。绣好后,她拿到绣坊街的布庄去卖。
“姑娘这帕子怎么卖?”布庄老板娘捏着帕子,眼睛发亮。
“十两银子。”萧清欢说。
老板娘吓了一跳:“十两?你这帕子再好,也值不了这么多!”
“我这帕子是用真丝线绣的,针脚密,颜色匀。”萧清欢笑着说,“您要是嫌贵,就算了。”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掏出十两银子:“行吧,我要了。”
萧清欢接过银子,放进怀里。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靠自己的手艺赚到钱。她攥着银子,手心全是汗。
从那以后,她的帕子越来越受欢迎。有人说她绣的并蒂莲“像活的一样”,有人说她绣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比真蝴蝶还好看”。她的铺子门口,每天都有人排队买帕子。
她又雇了个伙计,帮她进货、送货。她用赚来的钱,买了更多的绣线,学了更多的花样。她还开始绣屏风、绣帐子,价钱更高,赚得更多。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她要的不是开一家小绣坊,而是真正的自由,是不必再被人轻视、被人践踏的生活。
这天,她正在铺子里绣一幅百鸟朝凤图,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请问,这里是萧清欢姑娘的绣坊吗?”
萧清欢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湖蓝色锦袍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岁年纪,面容儒雅,手里拿着个木匣。
“我是。”萧清欢放下绣绷。
男人走进来,把木匣放在桌上:“在下陈砚,是苏州绣坊的东家。听说姑娘绣的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特来求购。”
萧清欢愣住了。苏州绣坊的东家?她绣的那幅百鸟朝凤图,不过是照着书上的样子绣的,怎么会传到苏州去?
“陈老板说笑了。”她笑了笑,“那幅图不过是练习之作,不值什么钱。”
陈砚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姑娘若是肯卖,这五百两银子,陈某一共。”
萧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五百两,够她买下半条街的铺子了。
“陈老板为何要买我这幅图?”她问。
陈砚笑了笑:“姑娘的绣工,有大家风范。我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需要绣娘绣一幅百鸟朝凤图挂在主厅。听闻姑娘的绣工了得,想请姑娘去苏州,主持这幅绣活。”
萧清欢愣住了。去苏州?那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是她的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她有些犹豫,“我没有去过苏州。”
“姑娘放心。”陈砚说,“我会安排人接你,包吃包住,工钱另算。若是姑娘愿意,还可以在苏州定居,开一家自己的绣坊。”
萧清欢望着桌上的银票,又望向窗外。绣坊街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她想起前世被关在萧府时,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可现在,她有机会去苏州,有机会重新开始。
“好。”她点了点头,“我跟你去。”
陈砚笑了:“姑娘果然是爽快人。”
他收起银票,说:“三日后,我来接你。”
萧清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不安。她不知道苏州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主动选择的人生。
她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又看了看桌上的绣绷。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结局——不是复仇,不是怨恨,而是靠自己的双手,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第五章:苏州
三个月后,萧清欢站在苏州的街头。
苏州的街道比京城宽敞,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挂着各色招牌:“苏绣坊”、“松鹤楼”、“采芝斋”……空气中飘着桂花糕的香气,混着河水的水汽,让人心旷神怡。
陈砚的马车停在绣坊街口。他引着萧清欢走进一家挂着“锦绣阁”招牌的绣坊。
“姑娘,这就是你的绣坊了。”陈砚指着门口的招牌,“我已经让人把招牌换成你的名字了。”
萧清欢抬头,看见“清欢绣坊”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绣坊很大,分前后两院。前院是卖绣品的店铺,后院是绣娘们做活的地方。十几个绣娘正坐在窗前绣花,针脚细密,花样精巧。
“这些都是我手下的绣娘,手艺最好的几个。”陈砚说,“以后你就管着她们,要什么料子,要多少工钱,你说了算。”
萧清欢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有些发热。前世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绣坊,如今真的属于她了。
“陈老板,”她轻声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陈砚笑了笑:“姑娘的绣工,是我见过最好的。我只是惜才而已。”
萧清欢知道,这只是他的客套话。但她没有追问。她只需要知道,这里是她的新起点。
她开始着手管理绣坊。她教绣娘们新的花样,引进更好的绣线,还接了几个大订单——给苏州知府的夫人绣喜服,给杭州的富商绣屏风。
她的绣坊渐渐有了名气,“清欢绣坊”的绣品成了苏州城里最抢手的货。她赚了很多钱,却依旧保持着节俭的习惯。她没有买绫罗绸缎的衣服,没有戴昂贵的首饰,只是把钱存起来,想着有朝一日,能回萧府看看母亲。
可她知道,萧府已经回不去了。三夫人因为她逃走,气得大病了一场。大少爷更是扬言,要掘了她的祖坟。
但她不后悔。她现在的生活,是她前世从未想过的。
这天,她正在后院教绣娘们绣并蒂莲,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请问,这里是清欢绣坊吗?”
萧清欢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青布裙的女人。女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面容憔悴,眼里却带着一丝期盼。
“我是。”萧清欢放下绣绷。
女人走进来,跪在她面前:“姑娘,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萧清欢愣住了:“你……你是?”
女人抬起头,眼泪掉下来:“姑娘,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春桃啊!”
萧清欢浑身一震。春桃?那个在牢房里救了她的婢女?
她蹲下来,扶起春桃:“春桃,你怎么来了?”
春桃哭着说:“姑娘,我按照你说的,去了南边。我在绣坊做了半年,攒了些钱。听说姑娘在苏州开了绣坊,我就……我就找来了。”
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几两碎银:“姑娘,这是我攒的银子,不多,你收着……”
萧清欢接过布包,握住春桃的手:“春桃,你受苦了。”
春桃摇了摇头:“不苦,姑娘。只要能离开萧府,吃什么苦都值了。”
萧清欢看着春桃,想起前世她被打晕时的恐惧,想起她塞给自己红绳时的慌张。她没想到,春桃真的按照她的话,逃了出来,还找到了她。
“春桃,”她轻声说,“以后,你就留在我的绣坊吧。我给你工钱,比你在别的地方赚得多。”
春桃愣住了,随即哭着点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萧清欢拉着春桃的手,走进绣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
她望着绣坊里的绣娘们,望着窗外的青山绿水,突然觉得,重生真好。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萧清欢,她有了自己的绣坊,有了可以信任的朋友,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或许,前世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在今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笑着说一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