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再睁眼,我打晕来送饭的婢女,换上她的衣裙,带着银票跑了
发布时间:2025-09-21 20:07 浏览量:13
这日,春花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仰着脸问我:「姨母,你见过盛侯吗?」 她是隔壁默娘的女儿,今年才四岁,也是我在青石镇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每次见她,我总会想起前世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 —— 他在我腹中才三个月大,连睁眼看看这世间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能平安降生,想来也会像春花这般惹人疼爱吧。
我沉默片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盛侯是天下闻名的盖世英雄,姨母和你一样,日日待在青石镇,自然是没见过的。」
「那我长大了要嫁给盖世英雄!」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默娘笑着嗔她不知羞,端过一碗深褐色的汤药递到她面前:「你连喝药都要哭鼻子,盖世英雄可不爱哭的小孩。」
「不喝不喝!阿娘我病早好了,我要出去玩!」 春花一蹦三尺高,一溜烟就跑没了影。我和默娘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暖意。
默娘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挺着孕肚晕倒在我的医馆门口的。我救了她,还帮她顺利生下了孩子,之后她便也在青石镇安了家。她的刺绣功夫极好,靠接些绣活,足够养活自己和孩子。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故事,却从不去探究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只守着各自的安稳日子。
没过多久,春花就吓得脸色发白,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阿娘!姨母!那边山坡底下躺着个人,浑身是血,好吓人呀!」
我是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本分。匆忙跟着她跑过去,刚想俯身救人,将那人翻过来时,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 是盛砚。
在默娘的搭手下,我们一同将盛砚抬进了医馆。他身上满是剑伤,其中最凶险的是腹部那处,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竟穿透了后背。我又气又急,不知怎的,给她上药时手竟有些发颤 —— 堂堂侯爷,怎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的部下、他的将官,都去了哪里?
默娘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的手,轻声道:「惜玉,莫慌。」
我怎会慌?在青石镇这四年,我见惯了生老病死,如今盛砚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急需救治的病人。定了定神,我面无表情地开始处理他所有伤口。
到了夜里,盛砚发起高热,像是被梦魇缠住一般,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我凑过去细听,才听清他在断断续续地喊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痛苦:「惜玉,求你,别离开我……」
我心头一怔,在他床前枯坐到天明。天刚亮时,盛砚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茫然,望我的时候,瞳仁漆黑得像深潭,开口却是一句懵懂的问话:「这是哪里?我是谁?」
他竟失了忆,既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盛侯,名叫盛砚。」 我对他说。
他蹙眉想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记不起来了…… 但我记得你。」 他说曾在梦里见过我,梦里的我,是他深爱的人,是他的夫人。
这番话半真半假,我分不清他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只硬着头皮道:「梦都是假的,我不过是青石镇一个普通的医者而已。」 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好在他是常年征战的人,底子扎实,伤势看着凶险,恢复得却很快。他换上了平民的布衣,就这么赖在我的医馆里不肯离开。我赶他走,他却说不能让我白白救他,想以身子相抵,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直言今生不嫁,他又说要留下来给我做杂活,也好报答恩情。
青石镇就我一家医馆,平日里来问诊的百姓不少。他倒真说到做到,拿着药方在一旁帮忙抓药、熬药;我去乡下走访病人,他就扮成药童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周媪有头痛的老毛病,我时常上门给她针灸缓解。那日刚扎完针,周媪就笑着冲盛砚道:「这位郎君生得俊朗,定然能讨得惜玉你欢心。」
盛砚也笑,黑眸亮得惊人,从容回道:「多谢周媪吉言,我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医馆。路过镇上的杀猪铺时,铺里那个穿黑衣的少年红着脸叫住了我:「惜玉医者!」
我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望他:「有事吗?」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塞给我一大块新鲜猪肉,语速飞快:「这是今日刚杀的猪,医者拿回家去,补补身子也好。」
我正错愕,盛砚已经快步上前,抢过那块肉还给了少年,语气生硬地说:「无功不受禄!」
少年不服气:「我心悦惜玉医者,愿意把好东西给她!」
「你心悦不来!」 盛砚也梗着脖子,「我早就心悦惜玉了,就算排队也轮不到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幼稚地吵了起来。我一阵头疼,悄悄溜回了医馆。
回到医馆后,盛砚的情绪格外低落,一言不发,看样子是气得不轻。我忍不住取笑他:「你比他大那么多,怎么还跟个孩子置气?」
他抬眸望我,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他哪里是小孩,竟敢暗地里惦记你,这模样哪点像个孩子?」 顿了顿,又追问,「你为何要帮他说话,难道你也心悦他不成?」
我含着笑看他,总觉得他像春花养的那只花猫,竖着尾巴守着自己的地盘,不许别的野猫靠近。盛砚的眼眶渐渐红了,黑眸里蒙着一层薄雾,突然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带着哭腔哀求:「惜玉,你别心悦他,我比他好看,也比他能保护你。」
住在青石镇的盛砚,和我记忆里那个冷硬的盛侯,简直是两个人。我望着他眼底的赤诚,竟有些难以抗拒 —— 那是毫无保留的在意,是我前世从未见过的模样。
四目相对时,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情意。他俯身吻了下来,含住我的唇细细厮磨。情动意乱间,他在我耳边一声声唤着:「惜玉,惜玉,你可愿意跟我回洛阳?我绝不负你。」
我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何还要骗我?!」
「就是这几日才想起来的,惜玉,我没有故意瞒着你。」 盛砚急忙解释。
「不是故意瞒我,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告诉我罢了。」 我冷笑一声,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像个傻子,竟会信他的 「满腔赤诚」,「你离开这里吧。」
盛砚站着没动,目光沉沉地凝视着我。
「好,你不走,我走!」 我转身就跑出了医馆,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里去,只知道不想再见到他。他总是骗我,也总在我面前做戏 —— 前世在床榻之上,他用那些缠绵的情话哄着我;可下了床榻,我却看到他和他心心念念的宋曼纠缠在一起,还听见宋曼说:「大嫂看清楚些,我不是大哥,也不愿做任何人的替身。」
漫无目的地跑了许久,在树林里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挡住了去路。他们举刀朝我砍来时,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盛砚手持长剑挡在我身前,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兵刃相接,刀剑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那些蒙面人出手狠辣,起初专挑盛砚的要害砍,见盛砚格外在意我,便转而将目标对准了我。敌众我寡,盛砚为了护住我,动作处处受限。
「别管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 我急声喊道。
盛砚回头冲我笑了笑,语气坚定:「你说什么傻话,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话音落,他的剑法骤然变得凛冽,竟用了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将那些黑衣人尽数歼灭。
满地尸首,血腥味弥漫开来。盛砚浑身是血,活像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一般,可看向我时,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惜玉,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快步上前抱住他:「不生气了,再也不生气了。」 我颤抖着手去扯他的衣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哪里痛?」
他按住我的手,轻声笑:「夫人莫急,待回家给你看个够,现在还有其他事要解决。」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真是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戏啊。」
我怔住,缓缓回头 —— 宋曼身姿轻盈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容貌竟与盛砚一模一样!那人,分明是盛砚的双胞胎兄长盛汀。可他不是早就该死了吗?
盛汀走到盛砚面前,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活着?如今天下眼看就要一统,早就用不上你了,你活着,对谁都没好处。」
盛砚撑着剑斜斜站着,脸上满是无所谓的笑意:「倒是让兄长失望了。」
宋曼远远瞥了我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这就是你藏着掖着不肯让人见的君侯夫人?我们费了好一番功夫顺藤摸瓜,才找到这里,没想到竟发现你也藏在这儿,倒是意外之喜。今日正好让她跟你一起,成双成对地去阴曹地府做对鬼鸳鸯。」
「你们不该打惜玉的主意。」 盛砚的目光沉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她在青石镇避世隐居,从未掺和过我们之间的争斗。」
宋曼抿唇一笑,语气轻慢:「我看着不顺眼,杀了便是。」
盛汀将她搂进怀里,冷声道:「多说无益,动手!」
下一秒,无数黑衣人从树林里涌了出来,朝着我们围拢过来。我紧紧握住盛砚的手,他愣了一下,随即与我十指相扣,眸色温柔:「别怕,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盛汀和宋曼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回头望去 —— 是援兵到了。
盛汀和宋曼最终被擒,随后被押往洛阳。盛砚必须离开青石镇,赶回洛阳主持大局。临走前,他问我是否愿意跟他一起走。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 我这一辈子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自由,即便我清楚了自己对盛砚的心意,也舍不得放弃这好不容易求来的自由。
盛砚没有强求,只是笑着对我说:「等洛阳的事了了,我再来看你。」 他还将我先前见过的那位谋臣留了下来,让他在我身边照拂 —— 那谋臣年事已高,帮盛砚谋得了天下,也正好借此在青石镇隐退,安度晚年。
直到这时,我才从谋臣口中得知,这些年盛砚的处境有多凶险。他的母亲尤夫人向来偏爱长子盛汀,可盛汀本就是个无能之辈,还嫉妒盛砚文武双全,便想出了假死的法子:先放松盛砚的警惕,等盛砚帮他统一了天下,再将盛砚斩草除根,自己取而代之,坐享江山。
更让人心寒的是,身边的人竟都在帮盛汀 —— 尤夫人费尽心机瞒着盛砚,宋曼更是不惜放下身段,刻意勾引盛砚,想让他对自己倾心,好刺探消息。盛砚毫无防备,最终遭到了盛汀的重创。他差点就死了,全靠着想见我最后一面的念头撑着,趴在战马上一路奔到了青石镇。
谋臣还说:「君侯每年都会来青石镇看你,只是他知道你不愿见他,便只在远处悄悄看着,从不敢上前打扰。」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曾问过君侯,既然这般思念女君,为何不将你接回身边。君侯说,他活了两世,竟不知女君还懂医术,从前是他束缚了你的自由,如今他愿意成全你想要的生活。」
我的眼圈忍不住红了,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 盛砚这个傻子,竟能做到这份上!我以为自己在青石镇的安稳,是靠自己挣来的与世无争,却不知全是他在暗中守护。可他呢?亲生母亲不爱他,为了长子甘愿做帮凶;同胞兄长也容不下他,只因嫉妒就痛下杀手。堂堂一侯,竟活得这般孤苦,像个无依无靠的寡人。
我忽然就想通了,我要去洛阳找他,我要站到他身边去,陪着他一起面对所有事!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再也压不住。
谋臣看着我,含笑道:「君侯虽然从没说过,但女君若是愿意去找他,他定然会满心欢喜。」
我将医馆托付给谋臣和默娘照看,妥善安排好青石镇的一切,随后在护卫的一路护送下,快马加鞭赶到了洛阳。盛砚早已在城外等候,那里有一大片梅林,他身着长衫,身姿挺拔地站在梅树下,意气风发。一阵微风拂过,梅花簌簌飘落,落得他满头满身都是。
我们隔着漫天梅影遥遥相望,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眼角却都含着泪。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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