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天我疯扑姐姐怀里,她却狠捏后颈骂我“小疯子”?
发布时间:2025-07-24 18:42 浏览量:18
消毒水的气味直往鼻腔里钻时,我正攥着护士的手腕喊疼。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童音:"姐,我手上的刀疤怎么还没消?"
护士的手猛地一颤,针管"当啷"掉在地上。我盯着她发白的脸,上辈子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十二岁那年,村东头的狗剩子举着菜刀冲过来,是春枝姐扑过来替我挡了十七刀。后来我在医院醒过来,就见她浑身是血地跪在床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红薯皮上沾着的血珠,像撒了把红砂糖。
"小满,喝水。"温热的瓷杯贴上嘴唇时,我猛地睁大眼睛。眼前这张布满血丝的脸,和记忆里那个总把碎发别到耳后的女人严丝合缝。春枝姐的蓝布围裙还沾着灶灰,指节上全是切菜磨出的茧,可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又做噩梦了?"她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放,瓷底磕出个白印子,"大夫说你脑震荡,别瞎琢磨。"
我盯着她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上辈子那十七刀里,有三刀砍在她脖子上,其中一刀几乎划断动脉。现在这道疤淡得像片薄云,可我知道,那是我命里的命。
"姐,"我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你说等我考上大学,要给我做二十个糖包当饯行礼。"
春枝姐的手腕猛地抽回去,围裙带子在风里晃荡:"小满你到底怎么了?上个月非说看见妈在灶房揉面,前天又翻出我结婚时的红盖头哭。"她蹲下来和我平视,眼尾的细纹里泛着水光,"是不是...是不是我昨天不该说不让你读高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确实是这个春天,春枝姐把准备结婚的彩礼钱全掏出来供我读书。可狗剩子他爸是村支书,闹到学校说我"克姐",春枝姐为了平息事端,咬着牙说"这娃我养不起"。那天她蹲在院门口择菜,我躲在门后看她把择好的菠菜一把把扔进粪坑,眼泪砸在泥里,溅起的泥点沾在她蓝布围裙上,像开了朵丑丑的花。
"姐,我考上县一中了。"我喉咙发紧,"模拟考成绩都出来了,老师说稳上重点。"
春枝姐突然站起来,围裙带子"啪"地断了一根。她转身往门外走,脚步有点踉跄:"我去做饭。"
厨房传来"哐当"一声,是菜刀掉在地上。我扶着墙站起来,看见她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灶台上的铝盆里泡着发好的面,面团上还压着块湿毛巾——是做糖包的面。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明明把所有希望都揉进面里,却偏要骂我"读书读傻了"。
那天夜里,我翻出阁楼的旧木箱。箱底压着个蓝布包裹,打开是半瓶止疼片,还有张皱巴巴的诊断书——"乳腺癌中期,建议尽快手术"。
诊断书"刷"地掉在地上。春枝姐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我慌忙去捡,却被她抢先一步拾起来。她盯着诊断书看了好久,突然笑了:"翻这个干啥?"
"姐,"我声音发颤,"你是不是...不想治?"
她把诊断书塞回蓝布包,动作慢得像在和时间较劲:"治啥?你爸走得早,你妈走得急,就剩我这么个当姐的。你才十五岁,正是读书的时候..."
"可上辈子你就是这么熬过去的!"我喊出声,眼泪砸在地板上,"你为了我连手术都舍不得做,最后疼得在地上打滚,临死前还说'小满要好好读书'!"
春枝姐猛地抬头,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她伸手摸我的脸,指腹上全是切菜的茧,粗糙却暖:"小满,你到底...记起啥了?"
我扑进她怀里,像小时候她哄我睡觉那样,把脸埋在她蓝布围裙的褶皱里。她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灶火味,混着点洗衣粉的清香。上辈子她被狗剩子砍伤时,血也是这样浸透了蓝布围裙,我抱着她喊"姐你别死",她却笑着说"小满别怕,姐就是去给你摘枣子"。
"姐,"我吸了吸鼻子,"上辈子你替我挡了十七刀。"
她的身体僵住了。我听见她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小时候她给我讲鬼故事时那样,明明自己怕得要命,还要装出凶巴巴的语气。
"狗剩子他爸说,你要是不让我退学,就断了村里的化肥供应。"我抬头看她,"你那天在院门口择菜,把菠菜全扔了,因为你说'烂了的菜喂猪都不吃,就像我这当姐的,连个弟弟都养不好'。"
春枝姐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直缩手。她突然捧住我的脸,拇指抹掉我脸上的泪:"小疯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
我笑了,从木箱里掏出那半瓶止疼片:"你吃这个吃了三年,每次疼得睡不着就去灶房揉面,说面香能压过药味。上辈子你走的时候,枕头底下还压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是你说等我考上大学要给我做的那种。"
春枝姐突然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她的蓝布围裙滑下来,露出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我伸手摸了摸,和记忆里一样,疤的形状像片小树叶。
"姐,"我轻声说,"这次换我养你。"
她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胡说!你才十五岁,能养啥?"
"我能考大学,能找份工作,能..."我握住她的手,"能像你上辈子护着我那样,护着你。"
窗外的月光爬进来,照在她后颈的疤上。我突然想起上辈子她临终前说的话:"小满,姐没本事,只能拿命换你个出路。"可现在我想告诉她:"姐,你拿命换的不是出路,是让我能好好活着的资格。"
第二天早上,春枝姐把诊断书塞进了我的书包。她系着蓝布围裙站在灶台前,正往糖包里塞红糖,红糖粒落进面皮的声音,像下了场细碎的雨:"大夫说手术要准备两万块,我存了八千,剩下的...你好好读书,将来挣了钱..."
"姐,"我打断她,"我昨天去镇里问了,县一中的贫困生补助能拿一千五。我周末去餐馆刷碗,一个月能挣八百。"我掏出手机,"我加了三个家教群,初中数学辅导一小时五十块。"
她转身时,糖包的面皮粘在指头上:"你...你这是要当小叫花子?"
"当小叫花子怎么了?"我故意学她的语气,"小时候你捡菜叶子都说是'给小满留的脆骨',现在我捡钱给你治病,怎么就不能叫'给姐留的救命钱'?"
春枝姐突然笑出了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她用沾着面粉的手抹脸,把脸弄得像只小花猫:"你这娃,嘴怎么这么利。"
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上辈子你喂我吃了十八年饭,这辈子我喂你吃二十年药,公平。"
她没说话,只是把糖包蒸得更甜了。蒸笼的热气漫上来,模糊了我们的眼镜片。我盯着她后颈那道淡疤,突然想问:姐,你是不是也做了个和我一样的梦?那些被菜刀砍碎的夜晚,那些揉进面里的希望,是不是也在你梦里反复重演?